吴兆邦倒是不声不响的,程冬弈瞥一眼过去顿时一阵无语,这大老爷们喉头一耸一动的,眼角上那是啥?泪花儿……
“你们别太激动了,这种料子我那儿还有几吨呢!”程冬弈见两位师兄一个狂笑一个抹眼泪的,不知怎么安慰,弱弱的抛出了一颗轰天雷。
“什么?”谷阳牛眼一瞪,嗓子眼里咯咯作响。
嘶!吴兆邦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毛料放在茶几上,双眼定定的望着程冬弈,看得他心里直发毛,那眼神儿实在太渗人了。
此时的师兄弟变成了难兄难弟,就好像两个饿了三五天的大肚汉突然见到了一桌菜肴,还没开始动筷,有人却告诉他们吃完了后面还有一桌满汉全席。
薛老倒是知道他从缅甸公盘上得了块暗标王,不过几吨的重量依然让他震惊不已,沉默了几秒后他故意沉下了脸道:“你小子运气好点显摆个什么劲,还不赶快帮你两位师兄张罗两套房子去,最好离得近些,否则跑了人我可管不着。”
谷阳笑道:“哈哈!现在就是让我睡牛棚也不走了!”
吴兆邦点头道:“不走了,等安顿好了我立马把老婆孩子全接来,房子不用太大,租套两房两厅的就好。”
这两人都是计划生育楷模,两房两厅刚好够住,不管哪家珠宝行的首席玉雕师这都是最基本的待遇。
谷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口袋里掏出张单子递了过来:“这是琢物件需要的机械型号,下面还有厂家的电话,打过去他们自然会送货上门。”
程冬弈微微一笑道:“行,那我就送你们一人一套,大别墅送不起,套房没问题。”说完接过单子一溜烟跑出了别墅。
落成不久的汇景花园小区里最不缺的就是住房,程冬弈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麻烦唐国斌,就一个电话打给了高明阳,直接买下了两套近三百平米的假复式,全额付款加上装修总共六百五十万,还可以奉送一整套家电。
这又加薪又送房的,无非是想让两位重量级玉雕师安心留在江城,把目光放长远些,他们两人往后创造的价值绝不是眼前这点小钱所能衡量的。
程冬弈心中有个打算,要将天鸿珠宝行逐步打造成一个遍布全球的大品牌,聚敛一批忠心人才只是第一步。
搞定了两位师兄住房的问题程冬弈又打了个电话给白冰,让她安排人手在天鸿珠宝行二楼整理出几个工作间,隔音措施一定要好,到时候就当做琢磨玉器的临时场所。
忙完了这些琐事已经是日落黄昏,程冬弈也没有再回薛老别墅,他不会忘记今晚还有个什么新生接待会要开,是不能迟到的。
大学修的是学分制,平时分三十,考试分七十,翘课随意,六十分万岁。万一不幸挂科了,那就成了一首经典老歌中词儿:默默无言两眼泪,耳边传来驼铃声……
新生接待会是在一间大教室里举行,人力资源管理的三个班都是常欢一个辅导员,一百二十口子被聚集到了一起,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程冬弈不太习惯这种喧闹的气氛,昏昏然等到了接待会结束,便独自离开了教室。
今晚有些微凉,月黑风高的,程冬弈把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偶见得有几对情侣半拥半靠着在漆暗的旮旯里绵绵私语,倒也不失为校园一景。
点起一根长寿烟,程冬弈突觉得小肚子有些憋胀,左右一瞥愣是没发现有厕所,反倒是在身后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走在最后的就是那条笑面狼张靖。
这家伙终于忍耐不住了,趁着今天新生接待会当口拉了几个跆拳道社的哥们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
说实话程冬弈并不想在校园里打架,不过腹中之急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解决才行,他瞅准了南面的一个墙角,脚下一滑突然加速冲了过去。
这地方是个死角,背后还有棵并不粗壮的桦树,程冬弈冲到树后,提裤一哆嗦,后面已经有一群黑影呈扇形包抄了过来。
程冬弈淡然一笑,好整以暇的紧了紧书包带子,然后瞟了一眼面前的围墙,墙高两米半左右,后面是一片开阔的露天广场,哈!不远处还有许多烧烤档,这地方他以前来过,羊蛋的滋味儿仿佛瞬间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很清晰,很美味!
张靖等人在离墙角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在他眼中这个狂妄的新生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反正时间充裕得很,今晚一定要陪这小子好好玩玩。
常言道,人抬人无价之宝,人踩人无妄之灾,张靖这货心里对陆吟雪还存着想头,只要把眼前的小子彻底踩怕了,以后还怕那小娘皮的飞天上去?
程冬弈背靠大树望着眼前的一帮子,这帮人都是学生,要是下手狠了肯定不行,不过让他就这样缩头做龟更是不行,就是走也要有范儿不是?
“各位同学,没必要大老远的围观我撒尿吧?江大这风气可不好。”
程冬弈故意皱了皱鼻子,抄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张靖。
张靖一脸狐疑的左右看了一眼,并没见到有其他人,回头冷冷一笑道:“好小子,鸭子死了嘴巴硬是吧,今天老子就给你松骨……”
啪!
一记大耳瓜子结结实实抽在张靖脸颊上,把他后半截话硬生生的抽散了,还险些咬了舌头,他甚至都没看清楚程冬弈是怎么冲上来抽他的。
啪!
程冬弈抡圆了膀子又是一记锅贴,抽得这厮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颊半晌回不过神来,一张脸像放了泡打粉的面团似的迅速肿了起来。
两名平时同张靖关系很铁的家伙抡拳冲上来来,还没等他们动手,程冬弈抬脚就是一个连踢,把两人踹得仰面倒下。
“滚开点,没见到老子在帮人松骨么?”
伸手一把揪住了张靖衣领,巴掌又是一抬,这厮吓得把头一缩眯上了眼睛,等了半晌也没感觉到巴掌落下,一睁眼才发现小程同学正笑眯眯的扣着后脑勺儿,原来是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