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电子合成女声:“腾冲县户籍资料初步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人口共计一百三十三人……”
嘀嘀嘀——
“马站乡户籍资料初步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人口共计五人,已婚五人,丧偶两人……”
任兵的声音传来:“继续描述女人外貌特征,就照刚才的样子。”
程冬弈依样画葫芦,很细致的把老太婆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遍,话刚落音,那边已经有了比对结果。
“马站乡户籍资料比对完毕,符合外貌特征一人,姓名,麻花藤,汉族,七十三岁,配偶曹德磊,汉族,七十五岁,家庭住址……”
“我勒个去,这对夫妻名字真绝了!”电话那头做拼图的哥们一声惊叹,任兵沉声道:“程冬弈,刚才的资料听清楚没有?”
“很清楚,谢谢。”程冬弈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出车外。
“老恩,送我去马站乡最南面的杂货店。”程冬弈声音出奇的平淡,手掌不经意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恩得力应了一声,两人坐上警车直奔马站乡,沿路两旁群山绵叠,均是些无顶火山,林木绿绿葱葱很是茂盛,可惜两人无暇欣赏路边的景致,任由其疾速往后倒退。
车子驶入马站乡,程冬弈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遥遥望见前方有一家大门紧闭的小杂货店,应该就是这里了。
“老恩,靠边停车。”程冬弈一挥手,车子拐进了一座民房后停下,他把手机调了个震动拉开车门,回头朝恩得力笑了笑道:“在这里等我,人去多了反而不好。”
恩得力刚才已经收到了任兵发来的短信通知,上面说让他完全听从程冬弈的安排,现在让他留在原处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待着,要是真有什么状况再冲上去不迟。
下了车,程冬弈放缓了步子,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向杂货店行去,还时不时左右瞟上一眼,留意下周遭的环境。
走到杂货店对面,程冬弈故意蹲下身来把鞋带解开,然后慢吞吞的系上,眼睛适时瞟向店门,虽说演技比较粗劣,倒也瞒过了几个路人,只当是谁家的傻小子鞋带松了,摆弄了半天还是麻秧儿。
杂货店旁是一幢老旧的两层小楼,透过板门望去是一间堂屋,因为没开门窗的缘故显得有些阴暗,里面除了一张没上漆的老木书桌和几把竹椅子外别无长物,北墙上倒是有个内嵌的神台,里面摆着一个牌位,一个深灰色的瓷香炉。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站在神台旁,手里拿着三炷线香,划根火柴点着,忽明忽暗的香头格外惹眼。
老太婆很虔诚的对神台上的牌位拜了三拜,插香入炉。牌位上的字迹既非先人也非八方土地神公,只有一个古楷单字,陆。
这一幕全被门外的程冬弈瞧在眼里,他已经确定了这老太婆就是绑架孟士诚的帮凶,但那对男女和老头子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系好鞋带,走过去绕着小楼转了一圈,结果发现在二楼居左的一间卧房里那个叫曹德磊的老头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程冬弈心里狠狠鄙视了这老货一番,又开始围着小楼遛弯,每一间房都刮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那对劫持孟士诚的男女,让他更失望的是没发现孟士诚的踪迹。
难道老孟被他们带去别处了么?程冬弈心头一紧,脑海中萌生出一股破门而入的冲动,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掏出来一看是恩得力打来的电话。
两人近在咫尺,打电话过来一定有要紧事。程冬弈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通电话凑到了耳边。
“老大,我刚得到消息,白家除了白胜峰外全部被一男一女劫走,看守所干警死了十二名,留在医院负责看守白展东的两名干警被人杀害,手段极其残忍……”
恩得力话语中带着一股难掩的愤怒,也等于告诉了程冬弈一条讯息,那对男女根本不在小楼内。
程冬弈冷笑道:“那我先进去制住那对老夫妻,如果外出的一男一女回来即刻通知。”说完挂上电话,瞄准了一根锈迹斑驳的下水道走了过去,瞅准四下无人,双手抱住水管提纵之间身如灵猿般窜上了二楼。
楼上有个小阳台,而正对阳台的那张房门并没上栓,程冬弈轻易就进入了小楼,透视之眼穿墙视物,隔壁房间里的曹老头还在伸长脖子看电视,根本没察觉有人潜入了小楼。
程冬弈猫着腰蹑手蹑脚靠近门口,曹老头居然提着裤头急匆匆的往外走。
就在曹老头走出房门的瞬间,贴在墙边的程冬弈指出似电,点中了他两处穴位,这老货顿时呆若木鸡,提着裤头的手掌都来不及松开,再加上这么一惊,水龙头闸门大开,尿了裤子!
程冬弈皱眉皱眉,闪身朝楼下窜去,叫麻花藤的老婆子已经拜完了牌位,正在厨房里准备吃食,一锅水烧开,老婆子不紧不慢的拿起了一包面条放进锅里。
咦!怎么两个人要下三碗面条?原本准备伺机下手的程冬弈很意外的发现灶台上放着三只碗,不过有两只碗里放着个焦黄的煎蛋,另外一只里面只放了点酱油和食盐。
两个人吃面却弄了三只放了调料的碗,这事情未免就有些蹊跷了,程冬弈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弄清楚老婆子玩啥幺蛾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