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的放着筹码,都以为自己是渔夫,不过有一个却是自以为是的渔夫而已。
几个回合下来,赖少手上的筹码告讫,对方又添了十万,轮到他说话了,这货早有准备,转头对老神在在的毛胖子说道:“毛哥,借点筹码来开了这把。”
毛胖子二话没说朝面前的筹码努了努嘴,那意思很明白,拿去用呗。赖少笑眯眯的伸手捡了二十万筹码丢了过去,把面前的三张牌一翻道:“K金,不好意思了,待会换了筹码挑鲜贝去。”
程冬弈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冲一旁的荷官说道:“还是你帮我开牌吧,借点运气。”
荷官淡然一笑,揭开了程冬弈跟前的三张扑克,方片A、九、十,就连揭牌的荷官也愣了愣,随后低声道:“你赢了。”
赖少俩眼珠子瞪得差点没蹦出来,眼巴巴望着荷官把所有筹码推到了程冬弈面前,自以为到嘴的肥肉又被人挑走了,心里那滋味甭提有多难受了。
毛胖子笑着说道:“这哥们运气好,你小子输得不冤。”
赖少一脸黯然的点了点头:“钱我马上开支票还你。”毛胖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大脑袋:“不忙,先去挑鲜贝。”
赌局散场,最后一个赢钱的要给点茶水钱,程冬弈很大方的捏了个一万的筹码直接丢给了荷官,见毛胖子和赖少要起身离开,连忙上前打起了招呼。
“两位大哥不是说好了带兄弟去见识一下的么?怎么自个先走了?”程冬弈笑容可掬的模样让人生不出半点恶感。
毛胖子笑道:“那地方带你去可以,不过……”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江思雨。
程冬弈会意道:“大哥放心,我打发这婆娘玩泥巴去。”说着转身把手上的筹码一股脑儿塞给了江思雨,眨了眨眼道:“去,把筹码换了,二十万现金,其余的开支票。”
江思雨心里老鼻子不情愿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不能在这里断了,唯有乖乖的接过筹码快步走向服务台。
赖少心里很排斥带上这外来的小子一起,不过毛胖子已经开了口又不好驳他面子,故作大方的笑了笑道:“哥们以前是做哪行的?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程冬弈笑道:“我家里在京城开珠宝行的,来江城谈点生意,朋友介绍来这里开开心,都说我这人大众脸,见面都熟。”
赖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反而毛胖子和程冬弈较为投缘,两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工夫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了。
三人边聊边走,当他们走到出赌场的楼梯旁时,江思雨拎着个黑塑料袋子扭啊扭的跑了过来,她把一张现金支票连袋子一起递给了程冬弈,低声道:“要不我去开个包厢等你,行么?”
程冬弈在接支票的时候感觉江思雨在自己掌心捏了一捏,眉头一皱,点头道:“行吧,一起出去。”
离开赌场程冬弈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叠票子打发江思雨自由活动,他跟这两位仁兄一起走进了山庄西北角的一栋两层小楼,这里面有些暗,一层还堆放着不少杂物,食品饮料啥的都有,可能是有些东西变质了,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霉腐的气味。
有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围在方桌旁一起打扑克牌,见到三人进来立刻停了下来,一个体格健硕肤色黧黑的男人把手上的扑克牌一放,起身迎了过来。
“哈哈!两位大少爷今天怎么会来我这旮旯里,有没有兴趣玩几把儿科牌?”男人笑得满脸横肉直颤,让人感觉有些狰狞,看模样这厮八成就是赖少口中所提的军子。
赖少邪邪一笑道:“别扯些没用的,你小子昨天还说来了几个鲜贝,我今天特意带人过来挑挑,只要货好钱不是问题。”
黑皮肤男人嘴角抽动了两下,突然把目光转向了程冬弈:“这位大少面生得很,怎么称呼?”
程冬弈还没开口,毛胖子大巴掌一拍他肩膀道:“哥们,把你袋子里的玩意给军子瞧瞧,这小子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程冬弈哦了一声,打开塑料袋斜着亮了一亮,里面全是一叠叠板砖似的红钞票,军子嘴角抽了抽还想再说些什么,毛胖子可有些不爽了,腮帮子一鼓道:“咱们送钱来的你小子啰嗦干毛,还不快带咱们挑鲜贝去。”
军子剜了一眼袋子里的钞票,笑道:“这两天是来了两个好货色,还有个水嫩的雏儿,就是眼睛看不到东西。”
赖少听到雏儿两个字双眼顿时一亮:“原装货么?”军子嘿嘿笑道:“不瞒您说,我找包厢公主头儿验过了,绝对原装,不过这价钱也偏高一些。”
赖少双眼微眯道:“你小子这就不厚道了,一个瞎的,就算是原装货只怕也值不了多少钱吧!”
军子眼珠子一转道:“说多了没啥意思,看过货后保证您不会计较那点小毛病。”
毛胖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摆手道:“少墨迹,我们仨都有眼看的,你小子漫天叫价咱们也能坐地还钱,看货。”
军子再也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三人走进了南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里面是个整洁的卧室,一张席梦思床,沙发书桌电脑啥的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张照片,程冬弈一眼就找到了照片上的军子。
约五十平米的单间一眼扫过去就清楚明白,要藏人只可能是和赌场一样在地下,程冬弈走路时脚下故意加了几分力气,踏上去空空作响,房间下面果然是有地下室存在的,就是不知道入口设在哪里。
军子走到房内唯一的大床旁,打开了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然而不知道按了个什么钮,床头柜移开了一米左右,现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方形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