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人家二楼就是包厢,原本塔娜就预定下了一间,换起来倒也不难,只不过总是有些不尴不尬的。
今天是个很凑巧的日子,古教授跟江思雨投缘收了她做干孙女,约上郭家父子一起来牧马人家换口味,没想到遇上了拖手下馆子的一对,再一次证明了地球是圆的。
塔娜很识趣没有进包厢,江思雨在干爷爷的示意下也留在了楼下大厅,两个女人很自然的坐了个对面,一盆羊肉两把刀,细细切着慢慢聊,话题从自我介绍渐渐转移到了程冬弈身上。
江思雨不愧是干刑警的,旁敲侧击的功夫绝对一流,她先把自己定位到了程冬弈的好朋友份上,然后以好朋友的身份询问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
塔娜对眼前这位和善的女警官颇有好感,但有的事情她还是不会轻易透露的,只是略带羞涩的说跟程冬弈去了腾冲樱花谷旅游,两人正处在热恋中,外出嗨皮了一段时间,江思雨心里把那个无辜的花心大萝卜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聊得那叫一个投机,一盆烤羊肉才吃了二两不到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包厢里程冬弈对郭老爷子没有半点隐瞒,很老实的把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讲了一遍,包括陆吟雪现在暂居天狱的事儿,当然他只说了失忆被救的那一段,省略掉了跟塔娜做了小半月的夫妻那茬,有的东西不能明说,否则还不得变成个今朝陈世美式的人物么?
郭家父子跟古教授对武魂龙牙的存在多少知情,听这小子说得诚恳一来二去信了大半,就在这时程冬弈电话响了,是一个很陌生的手机号码,接通一听,居然是龙风扬,他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手机摁了个免提键放在了桌上。
龙风扬这时候打电话来还真有点及时雨的意思,不管是什么目的起码能让郭家父子彻底相信自己,程冬弈喂了一声,静听龙总参讲话。
“程供奉,杨帆派去的人现在怎样了?”龙风扬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他已经听过了任兵的汇报,自然知道程冬弈现在活蹦乱跳的,照此推断杨帆派去的人肯定没有得手。
程冬弈对这位印象中胳膊肘经常往外拐的总参并无好感,淡然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着有些糊涂?”
龙风扬沉声道:“少打马虎眼,我问的是毒笔勾生和快刀赵亮,这两人都是点苍派玄境巅峰武者,你程供奉安然无恙他们两个自然就麻烦了,我就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程冬弈冷冷一笑道:“昨天倒是见过两个互相打架的家伙,那个拿铁笔的突然发了狂,用铁笔戳了个拿匕首的家伙,结果两人滚一块成了一滩浓血,这事儿与我无关。”
龙风扬道:“好手段,看来程供奉并没有散功,报告你现在的方位,我马上派人接你回武魂基地。”
程冬弈淡然道:“不用了,一月后我和杨帆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场,到时候所有事情一起做个了结。”
龙风扬沉喝道:“胡闹,我命令你马上返回武魂基地,至于你和扬帆的事情上面会有个公断,这个你不用操心。”
程冬弈傲然道:“怎么个公断法?让我交出轩辕天晶做缩头乌龟么?龙总参,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像杨帆这种疯狗退一步他就会追着你咬,只有把揍服了或者宰了才能永绝后患。”
龙风扬沉默了两秒,语气徒然一缓道:“你打不过他,这不是送死么?还是回武魂基地吧!我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
程冬弈眉头微蹙,心说,龙风扬这家伙今天转了性么?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的死活来了。嘴上却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如果你真心帮我的话就帮我约姓杨的打一场,不管输赢这事儿都算完了,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好小子,这事我答应了,从今天开始往后推一个月,我保证杨帆那疯狗在这段时间里不会为难跟你有关的任何人。”
说话的不是龙风扬,是另外一个男人,声音比龙风扬粗犷了许多。
程冬弈撇嘴道:“你哪个庙里的菩萨,我跟龙总参说话你跟着瞎起哄干啥?”
“哈哈哈!我是龙牙战队龙晨宇,让姓杨的放过你我没那本事,但那家伙狂妄自负,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能办到。”
程冬弈不知道龙晨宇是什么人物,但既然人家说能帮上忙就应该表示一下礼貌,张口很干脆的道了声谢挂上了电话。
“这下你们信了吧?”程冬弈把手机揣进口袋,朝旁听的三位笑了笑,龙风扬这电话打过来就是最好的解释,再加上个什么龙晨宇,份量应该是够了。
郭常胜叹了口气道:“信了一半,也辛苦你小子了。”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和那蒙古丫头拖手又是怎么回事?报答救命之恩就非得拖手?”
常说人老精鬼老灵,郭老爷子果然不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主,他从刚才两人牵手的动作上就能判断出谁主动,分明就是这小子爪子在外把人家女孩子扣着,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程冬弈脑门上冒出两条黑线,正寻思着把谁家的骆驼借来用用,古教授出声打起了圆场:“算了,人家程小子也不容易,跟在他屁股后的粉丝粉条的一大堆,还都是些鲜嫩水灵的妹娃子,随便抓一个还能让那些有想头的知难而退,对吧?”
程冬弈现在成了个点头虫,除了一个劲的点头就是嘴里嗯嗯的应声,还故意撕了块烤羊肉填上了嘴,还好郭常胜没有再执着追问下去,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大厅里的江思雨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但从谈话中塔娜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幸福笑意不难看出,这小丫头对程冬弈是动了真情,江大警花说不吃味绝对是假的,她伸手从盆子里抓起一根焦黄喷香的串放进嘴里重重咬下,仿佛在啃咬着那花心小流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