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滨海的天气有些阴沉,天空中云雾成团,似乎有雨下不来似的,就连原本爽利的心情无形中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变得有些沉重了。
两人顺道去不远处的旅馆叫上了欧阳极,这老头很自然的当起了搬运工,就连大蟒蛇也挽在了他脖子上,程冬弈寻思着要找个透气的大藤箱把贪吃蛇装起来,要不带回江城都是个麻烦事儿。
江思雨在滨海人生地不熟,想很快找到合适的房子显然是不可能的,在程冬弈的建议下在离公安局不到一里路的地方找了家准四星级酒店暂时住下,然后再慢慢找合适的房子搬过去,其实他心里还寻思着反正江大警花在这里也干不长久,不如就在酒店里凑合得了。
在酒店里安顿妥当后,三人一起来到了距离不远的一个箱包皮具店,买了个超大号藤箱作为大蟒蛇的临时安身之所,有了这东西就方便很多了,反正百来斤的大箱子拎在欧阳极手上轻若无物,引得江大警花一阵侧目,心头忍不住暗赞一声,这瘦老头好大力气。
江思雨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省厅和省组织部来人了,叫她马上过去会议室,这可让程冬弈一阵无语了。
幸亏办公桌上还有台能上网的电脑,打开才发现是个纯坑爹的版面,连最起码的红围脖企鹅都没有,无聊到了极点。
点了根香烟刚抽了两口,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名满脸严肃的黑西装男人,两人一左一右押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胖男人走了进来,这男人程冬弈并不陌生,他就是郝建强,他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只能看到一片白雾朦胧。
自从昨天双眼莫名其妙失明之后厄运接踵而来,原本呼风唤雨的郝建强在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经历了失明、停职的巨大转折。
郝建强在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很自然的轻轻耸了耸鼻翼,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能不能给我一根好烟?”郝建强进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开口讨烟。
其中一个黑西装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劣质香烟抽出一根递到了郝建强嘴边,沉声道:“我们带你来是求人治眼睛的,想看见东西最好老实点。”
郝建强偏了偏头让过了烟嘴,对程冬弈坐着的方向一指道:“能不能问那边的人讨一根烟,我可以交代很多问题,知道的全交代。”
另一个黑西装脸上浮起一抹怒色,沉声道:“不行,你别想用交代问题做借口,我们现在掌握我的证据就足够让你下半生在牢里度过了。”
郝建强神情一苦,只能乖乖的噤声不语,他知道这次已经是在劫难逃了,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把所有事情全揽到身上,保住背后那些曾经的利益盟友,说不定还会有一丝转机。
程冬弈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走了过来,伸手把烟装进了郝建强上衣口袋,顺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低声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名黑西装并不认识程冬弈,但听到新任命的代局长江思雨说这个年轻人可以治好郝建强的眼睛,他们这才将信将疑带人来的,没想到刚见面这位年轻人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也让他们倍感没面子。
“是江代局长让我们带人来治眼睛的。”其中一个黑西装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想用江代局长来引起对方的重视。
程冬弈点头道:“已经治好了,你们俩尽管把人带走就是了,一小时后他的视力就会恢复。”他并没有夸大,刚才在拍郝建强肩膀时已经把他被制住的血脉解开了,不用一小时就可以复明。
黑西装相视一眼,很明显他们仍不敢相信这样见个面,给几根烟就能治好让许多专家教授束手无策的奇症,这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郝建强脸色出奇的平静,他用无神的双眼虚望着程冬弈站立的方向,徒然叹了口气道:“唉!姓郝的活了半辈子还是有眼无珠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说完他还抬手对程冬弈做了个揖,脸颊上两条线肉不经意抽搐了两下。
程冬弈淡然道:“你被抓与我无关,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和别人没有关系。”
郝建强凄然一笑道:“是的,我是咎由自取,也愿意接受法律的严惩,但罪不及妻儿,还请阁下放过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