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程冬弈很早就跑出去买了豆浆油条葱油饼回来摆满了办公桌,这顿早餐吃过他就准备回江城了。
江思雨默不作声的望着程冬弈在豆浆杯口戳上吸管送到面前,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隐隐有些难受,被任命为代局长升任局长只是时间问题,再想调回江城短时期内已经是不可能了,不愿放弃工作,分别就成了必然的事情,纵有不舍也只能接受现实。
把吸管凑到嘴边轻嘬一口,江思雨低声问道:“今天就走吗?”虽然她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程冬弈笑了笑道:“是的,等那啥的人来了就走,有时间我会经常来滨海的。”分别总让人惆怅,但分分合合才是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江思雨选择了仕途,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江思雨点头,伸手拿了块葱油饼小口咬着,她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如果不能真正找到一块扎根的泥土宁愿在水中随波逐流,眼前的小男人是她的选择,但他还不是适合扎根的那块泥土,有时候人生是矛盾的,只有在矛盾中才能品味真正的人生。
早餐是在很沉闷的气氛下结束的,没有人来打搅,平素食量很大的程冬弈今天吃两根油条就饱了,江思雨想休假一天开车送他们回江城,被他摆手拒绝了,就在这时贺亦兵打了电话过来,说人已经提前到了,现在正准备回东江,车子会路过江城,正好能让他搭个顺风车。
另外贺亦兵还告诉他一个消息,就是郝建强家的豪车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因此答应了送他一辆车的事情只能暂缓。
程冬弈根本不在意什么送车,只说能有顺风车搭着去江城就不错了,他立刻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大蟒蛇装进藤箱拎在了手上,跟江思雨一起出了门,车子就停在公安局大门口等着,是三台警用吉普车。
欧阳极见主人来到赶紧上前帮着拎箱子,这老仆人倒是殷勤。程冬弈随意瞟了一眼三台车子,发现戴着手铐的郝建强坐在居中的那台,他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名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郝建强供出来的犯罪事实牵连甚广,昨天发生的枪击事件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因此来人不得不小心慎重,贺亦兵这家伙之所以会好心让主仆俩人搭顺风车,实际上也存着请了两个免费保镖的意思。
有两大古武强者掠阵,即便是路上发生什么变故也不用担心,只要过了江城前方就是坦途,打的是如意算盘,搭的是顺风车子。
跟江思雨匆匆一别,车子缓缓启动,在外颠簸了许久的小程同学终于踏上了归途,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有的人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倦了乏了终归还是会感觉家里舒坦。
这次押送郝建强返回东江表现得很低调,包括司机一共只来了七个人三台车,留下两人在滨海继续展开工作,其余的人押着人返回,贺亦兵主动充当起了主仆俩的司机,他特意加速把车子绕到了最前面,引得程冬弈一阵皱眉。
程冬弈偏过头来对欧阳极淡淡的问道:“昨晚没遇到什么麻烦吧?”他一边问话一边留意着贺亦兵脸上的表情,发现这货嘴角小幅掀动了一下,
欧阳极很老实的答道:“麻烦谈不上,有两拨人都想取郝建强的命,被我擒住了,其中有三个玄境武者。”
程冬弈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弧,似笑非笑的望着开车的贺亦兵,发现这货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有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这位程师兄。
“程师兄,昨晚真多亏了这位欧阳前辈,否则我恐怕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等办完了公务我一定去江城摆酒重谢,还有那车找到了一定挑台最好的给你送去。”贺亦兵知道瞒不住,只能老实抛出个小甜枣儿。
程冬弈淡然一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存啥好好心思,想把哥推到最前面堵枪眼吧?”
昨天让欧阳极客串一把证人保镖没想到还真起到了作用,不过这位同门师弟藏着掖着不厚道啊!
贺亦兵尴尬一笑道:“哪能呢,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防弹车,车身就算是用冲锋枪扫射也打不穿,再说前面就要上高速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前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引擎声,两台泥头车从两边的岔路口猛冲了出来,呈包夹之势撞向吉普车。
贺亦兵猛打方向盘,车子往后疾退,后方的两台车很有默契的左右一拐,让开一条道来,结果两台装满沙土的泥头车刹车不住轰隆撞在了一起,顿时飞土飞扬烟雾弥漫,把前面的路堵了个严实。
“下车!”程冬弈断喝一声,伸手打开车门猫腰跳了出去,就在他双脚刚落地的刹那间,从道路两旁飞出来十余个燃烧瓶,带着浓烈的呛鼻的汽油味向三台吉普车飞了过来。
燃烧瓶这东西制作简单,但威力却不逊色于土炸弹,以前这玩意连坦克都能弄瘫掉,一旦触地炸开火势一定会迅速蔓延,即便是不能对车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阻碍行动是肯定的。
程冬弈当机立断,双掌疾扬把飞来的两个燃烧瓶拍向对面的泥头车斗,噗噗——缠在瓶口的着火布条瞬间熄灭,装了一半瓶汽油的长颈瓶落在软绵绵的沙土上根本没有炸开。一旁的欧阳极眼明手快,依样画葫芦把飞来的燃烧瓶用巧劲抛向车斗。
两人一左一右,掌影翻飞,把飞来的燃烧瓶全数拍进车斗,十余个燃烧瓶愣是一个也没炸开,只怕蓄意制造这起事端的家伙要是见到了这一幕会狠扇自己俩个大嘴巴子,为什么会脑袋抽筋让泥头车装上沙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