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唐庆生立刻吩咐人准备一桌最高标准的宴席,菜管饱酒管够,一尺来长的澳洲大龙虾跟沟渠里最常见的克氏原螯虾似的整来了一脸盆,程冬弈真恨不得吃一只丢一只,粉丝样的鱼翅羹喝一碗倒一碗,太奢侈了,这就是干儿子跟亲儿子之间的区别。
程冬弈只顾埋头大块朵颐,他想化美食为智慧,在胡吃海喝中静心思考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要让唐大少甘愿放弃邪门刀术又要不影响兄弟间的感觉,还别说,五只大龙虾下肚被他想出了一个不算太馊的法子。
吃饱喝足,程冬弈一抹嘴起身,对一旁连筷子头都没沾湿的唐庆生说道:“干爹,最迟明天我会把唐哥带回来,但有一件事我不瞒您,古武者表面上风光无限,压在肩头的责任或许比常人要大了百倍,稍有不慎连命都会丢掉,唐哥一旦选了这条路想回头就难了。”
唐庆生淡然一笑道:“我父亲曾经就是一名古武者,他至死无悔。”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不管怎样他都会尊重儿子的选择。
程冬弈听到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包厢。成为一名古武者对于有些人而言或许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就像唐家父子。
出了门那台悍马被人洗得干干净净,光面的地方还打上了一层蜡,看来酒店对于他这位干少爷还是相当尊敬的,时刻不忘拍拍马屁。
拉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子,开车的技术并没有娴熟多少,车子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上了大路。
程冬弈为了把车开得稳当些特意减缓了车速,没想到车子反而拐得更厉害了,终于在离江大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被三名交警敬礼拦了下来。
交警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模样儿长得挺帅气,敬完礼他开始示意程冬弈把车窗摇下,一脸严肃的说道:“证件,你这是端午节耍龙吧?”
程冬弈把证件从窗口递了过去,微笑道:“幸亏是单行道,不碰到两边的栅栏就好了。”刚才他喝了五瓶白茅,开车窗老远都能闻到,标准的酒驾。
交警小伙眉头一皱,接过证件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两名同事喊道:“谁帮我拿个酒精测试仪过来。”
动了测试仪基本上就是抓酒驾了,程冬弈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早些回去,不管怎样,眼下这档子麻烦得先解决才行。
酒精测试仪很快就送了过来,交警小伙儿把测试仪嘴儿伸到程冬弈跟前,沉声道:“吹三秒。”
程冬弈默运一口正阳气对着那胶嘴儿吹了过去,三秒过去,那仪器上的数值没有丝毫变化,交警小伙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鄂,随即用手拍了拍仪器,又把胶嘴儿伸到了程冬弈跟前,低声道:“再吹三秒。”
呼——又是一口长气吹过,仪器上的数值波澜不惊,那小伙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他把手上的测试仪对身旁的交警一伸说道:“杜哥,这玩意是不是出毛病了?”
叫杜哥的交警接过仪器拍了拍,不信邪的凑到嘴边吹了几秒,说来也怪,仪器竟然叮叮响了两声,显示屏上跳出一排数字,这货中午喝了两杯啤酒立刻就被测了出来。
“仪器没坏,他没有酒驾。”杜哥很肯定的说了一句,摆手示意小伙儿放人,那交警小伙儿只能把证件还给程冬弈,敬了个礼目送车子歪歪扭扭离去。
在程冬弈看来这件小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安排今晚的行动,他准备了一个易容的面具,一条长麻袋,龙渊剑自然是要带的,还有那套特工西装……这厮在房间里好一阵折腾,连晚饭都没吃,终于在下午六点半完成了全部准备工作。
今夜注定是个不会平静的夜晚,戴上了面具的程冬弈成了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一张很普通的大众脸,唯一出彩的就是他眉心的那条疤痕,给这张大众脸平添了几分威势。
程冬弈没有选择自己驱车前往龙湖山庄,跑到小区外手脚并用拦了一台的士坐了上去,用低沉的嗓门报出了目的地。
司机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他听到这位居然要去龙湖山庄,立刻善意的提醒道:“老弟,我劝你天黑了别去那地方,听人说那地方不安全。”
程冬弈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三张钞票放在了车头,低声说道:“开车送我过去就好,到了地儿我自己会下车,不过还是谢了。”
司机望了一眼车头的钞票,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车子一路开得很快,这也是司机有意加快了速度,他想着尽快把这个客人送到龙湖山庄,因为他刚才说的不安全并不是指的有人抢劫啥的,而是据几个送过客人的同行说那地方脏,车子停在山庄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其中有一个还听到过山庄内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尖叫声,阴森森的让人背脊生寒,那司机当晚回来就得了一场大病。
车子开得快可以节省时间,尽可能赶在太阳完全落山前把人送到龙湖山庄,鬼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这些经常走夜路的司机们来说多少还是要禁忌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