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极追到河边时分明看到两个黑衣女贼跳进了水里,急得他这只天境旱鸭子在河边吹胡子瞪眼直跳脚,现在听程冬弈说那两个逃走的女贼就躲在近在咫尺的水泥房子里神情不禁然微微一变。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两个女贼从地道里爬出来并不轻松,体能消耗极大,如果潜水逃离根本不可能在水中坚持多久,冒头就会被身后穷追不舍的高手发现,因此她们才会想出这条高明的脱身计策。
计策再妙还是瞒不过程冬弈那双透视之眼,在时光之瞳的神奇异能扫视下还原了两个女贼跳水之后的情景,如果她们能再逃远一些或许可以化险为夷,但现在只能束手就擒。
被摆了一道的欧阳极心头好生窝火,他身子一躬蹬腿朝水文站猛冲过去,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头饥饿的老狼,张牙舞爪扑向自己的猎物,两只美味无比的黑羔羊。
藏匿在水文站里的两个女贼正斜倚在一块,她们都用湿漉漉的手掌捂住嘴巴,只是从指缝中轻轻吸气,她们需要用一种独特的方法调整呼吸,一来可以避免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最主要是用这种吐纳的方式能尽快恢复体力。
欧阳极无聊了也会看片,但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这老头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男人最尴尬的时期。
怒火中烧的欧阳极有如一阵旋风般冲入水文站,果然见到了两个女贼,他目光一凛伸手一指两人,冷喝道:“东西在哪里?”
两个女贼相拥在一起,可那些被盗的高翡原料却不知所踪,欧阳极感觉又被打了一次脸,人找到了东西丢了,简直是憋气到了极点,他现在恨不得捏死这两个女贼,然后在她们尸体上绑几块大石头丢进河里喂鱼去。
两个女贼仿佛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但她们眼珠子左右溜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这么个干巴老头儿,原来慌乱的心情渐定了下来。
其中一个鸭蛋脸的女贼慢慢坐正了身子,对面前的欧阳极露出了一个满带诱惑的甜美笑容。啪!笑容是不会发出声音的,但脸皮可以,特别是被人用巴掌抽的情况下。
前一秒笑容可掬的女贼现在正捂着脸颊吐血,不懂怜香惜玉的欧阳极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哪里会管她美不美?
“我再问一遍,东西在哪里?”欧阳极面罩寒霜,伸手抓住一个女贼长发挽在手上直接拖到了跟前,对付这种打了他老脸的人绝不会手软。
女贼长发被这个凶老头一把揪住,痛得她浑身一颤忍不住张口发出一声惨叫,另一个挨了巴掌的女贼反手从后腰上拔出一柄带直槽的金属铲,低头倾身一个团身前滚翻到了欧阳极身旁,只见她手臂一展,掌中的平铲末端如毒蛇吐信般凿向对方喉结。
欧阳极生平见过的各种武器也算不少,但从没见到过这种奇门兵器,这女贼动作狠辣疾速,出手就是杀招,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在天境武者眼中有如蚍蜉撼树一般,如果不是主人吩咐下来要把女贼抓回去早就一巴掌拍飞一个了。
说时迟那时疾,直槽铲夺一声凿中了欧阳极喉管,女贼目光一寒迅速抬起巴掌在铲柄末端重重一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滞碍。
铲是特制的洛阳铲,凿土开石刃口不卷,这要是凿在人脖子上当场就是个对穿,这帮女贼用洛阳铲做武器是经过了专门训练的,在她们手中洛阳铲比任何冷兵器还要好用,做她们这行身上多带一斤东西都是一种负担,因此是不会带枪械的。
被揪住头发的女贼突觉得头皮一松,当下抽出腰间的洛阳铲对着欧阳极小腹曲肘往前猛捅,这女人凶起来是要人命的。
噗噗——两柄洛阳铲好像同时凿中了一块腐朽的烂木头,两女贼身子因惯性同时往前一倾,她们看见了一张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老脸,徒然,这老头笑了,二女心头同时一沉,往后撤身暴退,可手中洛阳铲却好像生了根似的分毫不动。
欧阳极冷冷一笑,双掌如闪电般探出,残影一闪分拍在了女贼肩井穴上,叮叮!两把洛阳铲一起落在地上,两女贼眼神一片灰暗,身子像两条甩脱了骨节的大蛇般瘫软下去。
程冬弈就站在水文站旁隔墙目睹了里面发生的一切,两个女贼被欧阳极一手一个搭在肩头,健步如飞走了出来,然而却没看到失窃的高翡材料。
欧阳极肩膀上扛着两个女贼走到近前,一脸失望的说道:“人抓到了,可丢掉的东西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冬弈摆手道:“把人带回去慢慢问,不怕她们不开口。”话音刚落,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长鸣,循声望去,只见一溜灯闪笛鸣的警车呼啸而至,车子一停,从里面稀稀拉拉冲下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干警,不由分说就把两人围了起来。
欧阳极肩膀上扛着两个被制住穴位的女贼,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拐带良家妇女的人贩子,不过这群公安显然不是冲着他来的,十余支枪同时对准了程冬弈,黑洞洞的枪口让人感觉一阵莫名的紧张。
从最前面那台警车里走出来一个国字脸中年,他就是江城新任的刑警队长胡汉良,他生得浓眉大眼,再配上脸颊上的络腮青胡茬,端是一副正气凛然好模样,他手掌按在腰间的枪柄上,大步流星走到两人跟前,目光灼灼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后还是落在了程冬弈脸上。
胡汉良浓眉微拧,低声问道:“你就是程冬弈?”这货来之前肯定是备足了功课,现在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程冬弈转头瞥一眼瞄着自己的枪口,淡淡的说道:“枪口没指偏,我就是程冬弈,我现在等你的解释。”啪!一个刑警队员手中枪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这货还是个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