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一脸无奈的捂着话筒,他能感觉到手机话筒的震颤,但现在如果挂上电话皇普兰肯定会一通误会,说不准现在就手拎着手炮冲出来对着车轱辘猛射。
罗斯柴尔德家族那句话儿在这里完全不适用了,不用金钱作响也能让人住嘴,程冬弈看似随意拨挡,实则指尖在伊芙神门穴上拂了一下,她现在已经吃了教训,只能眼巴巴望着对她动手的粗人再次打起了电话。
程冬弈把话筒凑到嘴边低声说道:“小兰,你还在吗?”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鼻音,不过她并没有误会什么。
程冬弈没有解释,只说了句有事要办就挂上了电话,面前的伊芙眼眶里已经泛出了点点水光,刚才在她神门穴上拂一下只是警告,并没有制住她的穴位,这有啥好哭的?
伊芙受了委屈,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别看她模样长得像逃下凡间的天使,但内心绝对是个任性刁蛮的小恶魔,她的天使面孔就是最好的伪装,没有谁会相信一个天使般的人儿会徒然变脸。
程冬弈有些无语,这次的任务就是要保护这对父女的安全,这才刚开始就闹了个黑脸,以后朝夕相处下去还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状况来,反正这次的任务难度不小。
伊芙是背对着父亲和两名护卫落泪的,但泪水只流了两滴就破涕为笑,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派来专负责自己和父亲安全的保镖,以后有大把的机会整治这个讨厌的家伙,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梅森听到女儿的笑声心里有些纳闷,低声问道:“亲爱的,你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么?快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伊芙转过身来,眼眶中的泪水仍未流尽,但她脸上分明带着一抹让人疑惑的笑容,梅森想当然的认为是女儿太高兴了,华人不是有个成语叫,喜极而泣吗?这个成语就是高兴到了极点流眼泪的事情。
伊芙现在心情好极了,她对父亲笑道:“您不是答应到华夏后就带我去山林居见一个叫海棠的茶仙吗?要不我们今天就去好不好?”
梅森拗不过女儿的韧性,笑着朝不远处的程冬弈点了点头道:“这位先生,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或者代号也行。”
程冬弈现在正进入一种很无聊的境地,他感觉跟这对父女在一起会很难相处,只能寄希望任兵能早一些掌握幕后黑手的消息,任务早完成就能早省心。
“程冬弈,没有代号。”程冬弈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梅森微笑道:“程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程冬弈不置可否的摸了摸鼻子道:“说出来听听,至于能不能做到要先知道是什么事儿。”他知道跟商人打交道一定不能胡乱给承诺,在这些人精儿看来一个很简单的承诺往往都隐藏着商机。
梅森笑容依旧,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照片递给了程冬弈,低声说道:“我这次来华除了请求庇护外还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记得上次喝过他泡的茶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他就是山林居海棠先生,只要尝过他泡的香茶都会记上一辈子。”
“海棠先生?”程冬弈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听到梅森对他赞誉有加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了,他脸上的笑容悄然敛去,满脸严肃的说道:“你的意思想去山林居拜会那个会泡茶的海棠先生,对吗?”
梅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的,我想今天就去,现在就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想对付我的神秘人现在还没踏上华夏的土地,所以今天是安全的。”
程冬弈没有答复他,而是用手机拨通了任兵的电话,他是不会做主让梅森父女半道去混茶喝的,这事儿还得找个能拿主意的。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任兵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跟他一起去山林居,只不过话要说在前头,这次算在周末的两小时自由活动内,不同意就拉倒。”
跟商人打交道永远要记得一句话,他可以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钱,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任兵能听到甚至看到车上出现的一切状况,这辆车上不知道装了多少好东西,说不准厕所里都有几个摄像头。
程冬弈点头道:“嗯,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我经常会占这种便宜,你放心,我有分寸了。”说完直接挂上电话,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梅森咧嘴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得到了允许,现在我们正朝山林居方向前进。”他不识路,但他有着比常人敏锐的感觉和分析能力,接下来眼前这个叫程冬弈的年轻人好像要准备占他便宜了。
程冬弈似笑非笑的望着超级洋阔佬,考虑着用什么法子把他两个条件中的其中一个彻底抹杀,一礼拜四小时自由活动,洋阔佬想得真美,想到这里他很自然的把头转向了车头。
正在聚精会神驾车的神行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现在你小子客串一把黑的士,开着车子在首都绕圈圈,等太阳下山到山林居就行,对了,你知道山林居在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