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云,前生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擦肩而过。有那么两世轮回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相伴一生的人儿,似梦如幻,仿佛又真?江思雨睁眼的瞬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她马上闭上了眼睛,隔了两秒,再睁开,复又闭上,再睁开时眼中已噙满了泪水。
程冬弈微笑着把手掌伸到她腮边,低声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帮你接着。”江思雨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泪水儿憋了回去。
程冬弈收回了手掌,柔声说道:“别想太多,先躺着,休息一会我带你回江城。”他现在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把江思雨留在这鬼地方步步凶险,他不愿意赌,也他娘的赌不起。
江思雨眉头一拧,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要是现在走了就等于前功尽弃。”
“屁!小命都快被人玩掉了还舍不得这顶局长的帽子吗?薛国强那犊子,滚他的驴粪蛋,我现在就打电话削他,整一个开空头支票的大忽悠。”程冬弈听到这话立刻开始冒火,张嘴就骂了一通,这样还不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开始翻号码。
躺在病床上的江思雨真急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呼一声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抢他手机,谁知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痛得她浑身一颤,张嘴叫了一声:“哎呦!”
程冬弈猛的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机往床头一撩展臂扶住了江思雨肩膀,急道:“现在还不能乱动,刚包扎好的伤口要是崩开了咋办?”
江思雨痛得满头冒汗,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来时倒不觉得有多痛,现在他来了只要动一动就会疼痛难忍,难道真如俗话说的,女人是男人的止痛剂,男人是女人的拔牙钳,看到就痛。
程冬弈扶着江思雨躺下,柔声说道:“行了,我不打电话削他,不过有一点你得听我的,必须回江城养伤,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江思雨眼眶一红,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流向鬓角,她发现在这个小男人面前就是坚强不起来,女人最脆弱的一面暴漏无余,或许只有此时此刻她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冬子,我不能跟你回江城,这里有太多事丢不开,我现在怀疑手上的案子都会转成重案,更何况这案子是我办的,就一定要有始有终……”江思雨只能用央求的语气跟眼前的小男人,她知道这家伙要是倔劲上来九头牛也拉不住,只有让他真正明白自己的苦衷和责任。
程冬弈咬牙说道:“不行,你不知道刚才在医院是个什么样子,这帮狗吃了良心的玩意把你丢在病床上开着冷气,找个借口说什么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能动手术,就这样把你撂下不管了,连个创可贴都不给,你说呆在这样的鬼地方我能放心吗?要不是王海啸查到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在薛国强眼中江思雨或者就是他部下棋子中的一颗,还是一觉醒来就能忘记的那种,只是这傻妞还不知道而已。
江思雨听完程冬弈的话后陷入了一段沉思,她在想着为什么自己兢兢业业的工作到头来会是这样,居然有人把她丢在医院等死,这简直太可怕了,也太可悲,那感觉就像东郭先生救了一条受困濒死的狼,反过来狼还要吃了他填肚子一样,结果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不会离开,如果我走了就等于把那些培养起来的属下推到火堆上烤,办案子是一种责任,六位失踪少女,再加一桩人命案子,说不准很快就会演变成七桩命案,不管是那一条我都不能走啊!”
江思雨现在只能苦口婆心的求着,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在鬓发上,只有眼泪才是软化男人最好的利器之一,其实还有一只眼具有同样的功效。
程冬弈不知道事情还有这许多纠葛,不仅是这样还有强大的古武者参与其中,就凭江思雨根本不足以应付,她也没有应付的能力,办法只有一个,帮她把这几桩案子了解。
“思雨,你现在跟我讲一讲那批收缴的翡翠,还有那个用小石头射穿你胸口的古武者,我总觉得几件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程冬弈脑海中对整件事情过了好几遍,心头早有了决定,不管对方是谁,这梁子结下了,伤他的女人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江思雨已经从问话中猜出了他的意图,吸了吸鼻子说道:“其实那批翡翠我也没仔细看过就晕了,东西我让几个最值得信任的下属暂时保管,找到他们就一定可以找到。至于那个古武者名字很特别,他叫古月,是个珠宝商人,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批翡翠……”
听完江思雨的讲述,程冬弈这位唯一的好听众已经可以认定这位古月先生是胡氏宗门人,只有那帮西伯利亚玩雪橇狗的东西才需要灵玉,那批灵玉也正好用来当做钓鱼的饵料,一定要把古月先生抓来唱征服。
“好了,我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两件案子,也可以在滨海给你找到最安全的医院养伤。”说完,程冬弈转头对门口一声沉喝:“王海啸进来。”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隔着门穿了出去,正好传入了正巧经过门口的王海啸耳中,他赶紧停下脚步,伸手推开了病房门,其实程冬弈能顺利完成这次的截胡跟嗓门大没有半毛钱关系,真正的原因全仗他有透视之眼。
“报告,请问您有什么命令?”王海啸腰板儿一如既往的挺直,鞋帮子磕碰出一声脆响。
程冬弈也懒得起身,翻了个白眼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论军职高低,只谈朋友。”话刚出口心里又有些后悔,两个大男人谈哪门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