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李澈,他想跟李澈一起狠狠揍眼前这个人渣,这种人渣被打死都不足为
但陆予心又觉得,揍他都是脏了李澈的手。
那么漂亮的手上,不该染上这种人的血,他们不配。
他总算明白了这群人的意图,他们就是要故意羞辱激怒李澈,逼他动手,只要他动了手,单方面的欺凌就会变成一场学生间的斗殴,李澈就会因为打架被开除学籍。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们不止要欺凌李澈,还要折辱他和他的家人,逼他被开除,让他前途尽毁。
想到这里,陆予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最主要的是,他要让李澈冷静下来。
“别冲动。”
李澈的前程,不能毁在一群人渣手里。
陆予心感觉李澈紧绷的手臂缓缓放松了些,四个人围过来步步紧逼,他们一点点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贴在了墙边。
腿边碰到个坚硬的物体,他低头一看,墙边放着一排酒瓶。陆予心随手抄起一个就冲着水泥地砸去,酒瓶瞬间四分五裂。
他拿着酒瓶挡在身前自卫,尖锐的玻璃冲向雷子墨:“谁先动的手监控都拍着呢,他不能还手,但我能。只要你们动手,我这就叫正当防卫,打死打伤就看你们的命了。”
大概都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摄像头,几个人顺着他的视线去找,摄像头是台球厅的,按的地方极为隐蔽,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他妈的,怎么这里有个摄像头啊。”红毛踹了旁边那男生一脚,“不是让你提前踩过点了吗?你跟我说这儿没监控啊!”
可能真怕监控拍到什么,雷子墨也往那个方向看去:“你怎么办事的?”
“我……我真没看见雷哥,这摄像头按的也太……我错了我错了哥!”
陆予心还在想着怎么脱身,下一秒手被猛地抓起,李澈紧紧抓住他的手,带着他转身就跑。
“走!”
陆予心身体比脑子反应得快,把手里的酒瓶子往远处一扔,正正砸在要追过来的红毛脚上,等意识过来他们这是“跑为上计”时,已经被李澈拉着跑了几十米。
李澈拉着他拐到右边的巷子里,穿过去,在第三个口往左,一直跑到头,有条特别窄的小路,也就两米来宽,更别说路灯。在黑暗中穿过去,竟然到了那家小面馆,此时正准备打烊关门。
陆予心心里一动,想进去躲躲,李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拉着他从旁边的石梯上去,躲在了狭窄的墙壁后面。
“靠!”过了半分钟,他听见红毛的声音在下面传来,“让他们跑了。”
黑暗中陆予心连喘息都放得很轻,生怕发出声音被听见。呼吸能放轻,心跳却掩盖不住,在剧烈奔跑后狂跳。墙壁后面空间逼仄狭窄,他们挤在一起,李澈的前胸几乎贴着他的后背。
陆予心一时分不清那心跳是李澈的,还是自己的。
第38章变脸
等确定那群人走远了,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不加抑制的呼吸声在窄小的空间里交叠,更明显了。
掌心传来湿热的温度,陆予心一低头,他的手还牵着李澈的手,不太想松开。
“应该走了。”李澈往外看了眼说。
陆予心的心思早不在这儿了,气氛太危险,这么下去他真不能保证自己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李澈也忽然意识到了这点,两人同时松了手。
“你那次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于关心,也出于缓解尴尬地目的,陆予心问。
之前他听张瑜说是打架,还想过李澈这种好学生怎么会跟打架扯上关系,还把人差点打废,今天听这群人一说,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李澈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不早了,等会儿赶不上末班车了。”
“赶不上就打车,我付钱。”
陆予心挡住他的去路,明摆了这群人就是要欺负李澈,而且看样子已经欺负了很久,李澈他都不舍得欺负,凭什么被别人欺负啊。
李澈无奈:“你真要听?”
陆予心坚定地点点头。
“走吧,请你喝汽水,感谢你……”李澈顿了下,“见义勇为。”
算不上见义勇为,要是别人他还没这个胆量,这应该叫为爱冲昏头。这么一想,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陆予心发现问题:“你不是不喝汽水吗?”
李澈一般不喝,这次破天荒地说:“喝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陆予心惊讶地看向他,这实在不像李澈会说出来的话。
两人从楼梯下去,面店已经关门,李澈去旁边便利店拿了两瓶橙味汽水,顺手把吸管扭了个圈递给他。
他们又回到刚才的楼梯,在高处坐下来。陆予心尝了口汽水,很甜,密密麻麻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果然让他心情稍好了点。
“他们经常来找你?”
“不是,很久没来过了。”李澈说,“不清楚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台球厅打工的。”
陆予心想起夏颖说的他要离职:“颖姐跟我说你做到暑假就不做了,也是这个原因?”
“嗯。”
他们知道了他在台球厅打工,一定会三天两头去找事,今天只是在门口堵他,明天可能就是去里面找他,那些刺耳的流言,他不想从学校传到台球厅。
他也不想连累台球厅和颖姐,就跟刚才不愿意躲进面馆一样,无辜的人不该被牵连。
陆予心心情郁闷:“靠!你平时是不是不上网,不知道这个叫校园霸凌么?那就是群欺软怕硬的怂包,早知道刚才就把酒瓶抡他脑袋上了!”
李澈笑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陆予心快气炸了。
“没。”李澈秒变脸,“就是有时候觉得你还挺……”
可爱的。
“挺什么?仗义是吧。那必须,我从小看武侠漫画长大的,最见不得欺负人!”
欺负的还是他喜欢的人,陆予心越想越后悔,他怎么没早点转学过来啊,还能早点保护李澈呢。
远处的双楼之间悬挂着一弯蛾眉月,今晚的月亮沉得很低,他还没见过这么低的月亮。他望着月亮,听见李澈说:“那个人不是我打伤的。”
“谁?”陆予心转头看向他,忘了那人叫什么,“三十万?”
李澈“嗯”了声。
那是个很平常的周一,下了晚自习李澈照常回家,盛海中学离他家不远,平时都是走路上下学。
自从他家里出事以后,这件事就成了周围的饭后茶余,小区里有很多盛中的学生和家属,难免这件事就传到了学校。
精神病、冷血、暴力倾向……等他听见关于自己的传言时,盛中已经传遍了。
“听说你爸是精神病啊,我看你跟你爸一样吧。”四五个不认识的人把他堵在了回家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