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合身,胜在舒服,换好衣服陆予心走了出去。
眼前是陌生的客厅,不像酒店,他问:“这是哪里?”
李澈在餐桌前等他:“我”
“你家??”陆予心跟昨晚一样的反应,“你在苏城有房子?”
“不是我的房子。”李澈说,“是单位分的公寓。”
陆予心:“你在苏城有住的地方。”
“嗯。”
陆予心狠狠瞪他:“骗子!”
“不是骗你,这里离附医很远,去医院不方便,住宾馆是真的。”
陆予心不愿意跟他理论这些,在说谎这方面李澈是惯犯,不能信任。
他坐下来,开始说正事。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澈双手抱在胸前:“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陆予心:“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戒酒。”
“我不可以。”李澈身子前倾,紧盯住他,“昨天晚上你明明说很喜欢我。”
回忆在脑海中拼命撞击,让陆予心混乱不堪。
他理清思绪:“那是十六岁的陆予心,不是我。”
第62章过去
一顿早饭吃得安静,陆予心没有胃口,但饿得厉害,把面前的早餐一扫而空。
在他吃到最后一个纸皮烧麦时,才意识到李澈眼前的东西几乎没动。当他要站起身,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听见李澈说了声对不起。
李澈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些他说不上来的情绪,让陆予心想起来那天他在医院抱着自己。
“算了,不全怪你。”昨天酒后的事,他陆续想起来一些,昨夜他仿佛回到从前,才做出了荒唐的事,“这件事别再提了。”
李澈跟着站起来:“那昨天说的话,也不是真的?”
估计是他酒后胡言乱语了,陆予心别开目光:“酒后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李澈眼中燃起不可置信和一丝微不可查的愤怒,但并没有发作,而是在几秒钟后全部转为了失落,像块石头硬生生哽在喉咙里。
陆予心不敢去看他,走进厨房放下碗筷,只有几步路,身上的痛楚却让他走得很慢,洗手时他脑袋里忍不住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不知道李澈是不是跟别人也做过?
他想起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妈的,有对象还跟他shang床,这算什么?
陆予心身体里腾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烟瘾不大,不过一烦就想来根,在身上摸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李澈的衣服。
“我外套呢?”
李澈看向阳台:“洗了,还在烘干。”
“里面东西呢?”
“除了一把车钥匙,没有其他东西。”李澈问,“要找什么?”
陆予心估计着是昨晚把烟和打火机都落酒吧了,他搓了下手指:“没什么。”
李澈以为他要走:“冬天的衣服烘得慢,坐下来再等会儿吧。”
也只能这样,不然他还要穿着李澈的衣服回去。
陆予心又坐下来,不过这次他坐到了沙发上,柔软的地方对他的身体友好一点,很快猫跳上来,趴到了他的腿上。
刚才没看清,现在陆予心才看清它那条前腿是瘸的,样子也跟记忆中的小白很像,不过吃得过于臃肿,胖了很多。
所以他有点不确定:“这是以前我养你屋里的那只吗?”
“是。”李澈端着水走过来,“我走的时候把它带走了。”
难怪他在小区附近怎么都找不到,甚至以为小白意外去世了,还难过了好长一阵子。
李澈把水递给他,陆予心又看见了他手上那枚无法忽视的戒指,明晃晃地刺痛着他。他的视线只在那里停留了片刻,却仍是被李澈捕捉到了。
他解释“那天就想告诉你,我是单身。”
“哦。”单身往无名指上带什么戒指?简直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单身,跟我又没关系。”
“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李澈在他身边坐下来,摸了摸猫,“小白年龄大了,不喜欢动,不过看见你它很开心。”
按照他们分开的时间计算,小白有九岁多了,在猫里已经算得上中老年了。
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当初还是瘦瘦的五六个月的猫,转眼都快要过完它的一生了。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事不能释怀。
两人都一时无话,可能是被主人摸得太舒服,小白很乖地趴在陆予心膝盖上睡着了,还打起来呼噜。
沙发虽是双人沙发,却只有一米二,因为柔软坐下来时人还会往中间凹陷,沙发又随着李澈的动作往中间陷下去一点,跟陆予心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
陆予心想起身,可小白在他腿上睡得正熟,他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敢动。
屋里的气氛太沉默,他该说两句话打破尴尬,可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说出来。
李澈却忽然说:“那天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如果可以,考虑一下我。”
陆予心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偏偏躲不开。他心里很烦,烦莫名其妙跟李澈走到这一步,也烦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更让他烦躁的是,李澈说的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深情来得这么迟,早做什么去了?
陆予心道:“我说了,不喜欢往回看,你上学时候成绩就比我好,应该知道时间是单线程,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那就不回去。”李澈声音紧涩,“往前走,重新开始。”
陆予心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些真诚和难以言喻的悲哀,少年的李澈眼中只有淡漠,而如今却总是溢满伤感,他不懂这是为何。
事到如今,他应该很李澈说清楚,免得他再说一些奇怪的话。
于是他问:“当年你要出国,到底是我爸的意思,还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李澈两者都没有否认:“陆叔看出来我们的事,并未明说,出国是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的。”
尽管知道如此,但听他亲口承认,陆予心多少还是有点难过:“为什么?”
“为了不让陆叔为难。”李澈的语气很平淡,“他跟我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其实只是想告诉我,虽然我们在一起生活,但根本上是两个阶级的人。陆叔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能是同性恋,就算是,也不该跟我这样的人。”
陆予心:“你这样的人?”
李澈并未立即回答他,而是反问:“陆予心,我一直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陆予心想了想:“你是问以前的李澈,还是现在的李澈?”
“以前。”
其实他想过很多用来描述李澈的词,可被当事人这么一问,陆予心反而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组织了下语言:“那时候在我眼里,你是个没有缺点的人。”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