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回我们信息,家里人很担心他。”陈刚说。
这话谢听月倒是接了,她点点头:“理解。不过有什么事还是等杨致回来说比较好。毕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门子亲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刚瞬间有些不爽,混子气息藏都藏不住。
旁边的女人拽了拽陈刚衣服。
陈刚撇开她手,这才又皱眉道:“反正你是他老板,我就代他和你请个假,让他去医院看看他弟。近亲生病了请个假总会批的吧?”
“批假可以啊。”谢听月把桌上雪茄拿起来摁到烟灰缸里,直接折断,然后她自己从包里拿了包烟出来,拢了拢,挤了根叼在嘴里,火机歘一下点燃了烟屁股,她说话时自然地喷出口烟圈,烟雾直接冲到陈刚脸上,“有个事我得和你们说啊,我们俱乐部有规定,选手的工资卡在我们手里。教练的也在。”
这话意思是杨致手头上没有他能灵活用的现钱。
陈刚听出来了。
对于钱的一切他都敏锐得不像个只有小学学历的酒混子。
而且他还被谢听月喷了一脸的烟。
这白白净净的女人居然会抽烟!而且看这架势,比他陈刚还特么老道,还特么有种。
不愧是大城市里的女老板。
但是这女老板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陈刚黑着脸:“谢老板,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山区里来的?我他吗告诉你——!”
他唰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
谢听月都还没动,楼上乒乒乓乓一顿响。
“干嘛呢?!”原时第一个冲下来的,指着陈刚鼻子就摁住了对方拿烟灰缸的手,“我问你他吗的干嘛呢?!”
后头沈流双几个也走下来了。
陈刚一看几个成年男人比他高比他壮,往楼梯口一站跟保镖似的,心里莫名发憷。
“闹什么呢?”沈流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说的话足够吓人,“叔叔你知道我们刚在才干什么么。和上届世冠打训练赛。人家一场比赛几百万上下。你浪费的是我们两个队伍的时间。”
“训练赛我们临时喊停,说要下来招待我们教练的亲戚。”
“叔啊。但你礼貌吗?”沈流双问。
“草!”陈刚被这么一激,更是暴跳如雷,“老子找杨致,你们都他妈是谁!”
谢心树走到他姐旁边,眉毛紧拧。
“你别乱来啊,旁边站着就行。”谢听月一看谢心树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兔崽子是生气了。
从小到大她和谢心树闹过不少矛盾,但谢心树真生气的时候并没有几回。
她这弟弟要是真的生气,还是挺吓人的。
“听见没?我会处理。你是选手你别乱来。”谢听月又一次压低声音瞪他。
“嗯。”谢心树应了声。
“找杨致?他不在,有事你和我说。我是他前队友。”沈流双走到陈刚面前,拍开他和原时纠扯的手,“这几个小朋友是我们俱乐部的种子,你别吵吵,让他们安心训练,我跟你聊。”
陈刚看了沈流双好几眼,表情稍微有些和缓。
他刚想说什么,基地门口传出滴滴声。
有人刷脸进来了。
杨致一身的风尘仆仆,面若寒霜。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谢听月身边,谢心树那张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隐怒表情。
“杨神!”原时冲他喊。
这一喊,沙发上坐立难安的女人一下回头,起身朝杨致走了两步,但又马上停下,满脸的踌躇。
她目光里是有惊喜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和害怕。
杨致显然也看到了她。
“..玛依。”杨致顿了顿,嗓音带了点无奈。
曲比玛依一瞬红了眼眶:“..阿措,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杨致冲几个人看了眼,介绍,“这我小姨。”
他又看向陈刚,淡淡,“还有我小姨夫。”
“坐。”杨致指了指沙发。
他一到场,沈流双就把原时和缪思羽带活动室去了,不过没叫上谢心树。
显然谢心树也不会走,他站在谢听月身边,拧眉一直在看着陈刚,目光充满戒备。
陈刚冷笑了声,坐回沙发上。
“说吧,什么事。我们时间比较宝贵,见谅。”杨致道。
“你还摆上谱了?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陈刚带着刺问。
“有长辈把小辈八字扎巫毒娃娃上的吗?”
“还给我寄寿衣?”杨致说。
他这两句话说出来,谢听月眼睛瞪得很大,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谢心树,发现谢心树表情似乎没那么意外,好像是听说过这种事。
“快点。”杨致面带不耐烦,他手指叩了叩桌面,“我们很忙。你不懂这个行业没关系,但别给我们添麻烦,谢谢。”
“..行啊。”陈刚呵呵一笑,“你要搞爽快的是吧?给我打十万。”
“凭什么?”杨致看他。
“你弟弟生病住院了!手术要钱!我们来回路费住宿费也是一大笔钱!你多久没给家里打过钱了?我给你发的信息你都不回是吧?你是个死人吗?一辈子不打算回美姑了?出来混了点名堂就忘了老祖宗?”
“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你杨致能有今天靠的都是家里亲戚!”
“我没有十万。”杨致说。
“你他妈放屁!”陈刚又想起身,他唾沫满天飞,情绪很激动,“住这么大别墅,打那么多比赛,天天上网都能看到你新闻,你跟我说没钱?”
他说着说着居然直接冲上来揪住了杨致的衣领,手劲大到把杨致衣扣都揪崩掉了两颗。
杨致还没反应,旁边有个人影飞一般地冲了过来。
速度快出残影了。
谢心树一巴掌扇在陈刚脸上,直接把基地所有人打蒙了。
“我草!”原时站在活动室门缝边偷看,震惊捂嘴。
“我草....”沈流双瞠目结舌。
“我草。”缪思羽跟了嘴意思意思。
“撒手。”谢心树目光冷得像个冰窖。
陈刚真撒手,但不是因为听话,是因为他脸被扇得马上起了红手印。
肿了。
甚至还他妈开始耳鸣了!
陈刚第一反应不是打回去,而是猩红着眼睛,捂着脸问:“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我草你吗了个——”
“我管你是谁。”谢心树站在杨致跟前,冷冷道,“滚出去。”
沙发上的曲比玛依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红着眼睛哭了,抱住陈刚手臂让他不要冲动,不要和人动手。一连串女人的啜泣让基地一层被染上感伤和凄凉。
陈刚甩开曲比玛依,可是没成功,他一边想走上前砸谢心树脑门,一边又被女人死死拽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