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夹着威士忌的细长瓶口,他改抓为握,往何慕霖背上砸了两下:“我就是让他跳个舞,又不是干嘛,他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们菡雨楼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孟归南一听就明白了,他笑得得体又谦卑:“先给您道个歉,这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小何是真不会跳舞,四肢不协调像根木头桩子,但我还行,要不我给您来一段?”
吴康祥眯着双醉眼将孟归南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他点点头:“行,你跳。”
灯光合时宜地暗下来,随着激烈又性感的舞曲,孟归南做了第一个动作。
合身的西装随着他的动作翻出褶皱,抬手时,腰间的布料绷得很紧,没了外套的遮挡,紧实的腰腹和一道被西装裤绷紧的曲线暴露在迷离的光线里。
他跟着音乐节拍顶肩扭腰,幅度不大,看得出来就是随便来了一段。
坐在暗处的庄雁鸣无意识地转着小指上的戒指,冰凉的玉石被他渐渐升高的体温烤得温热。
吴康祥狎昵地拍了拍孟归南的屁股:“跳得不错。”
吴康祥放过了孟归南和何慕霖,等两人出去了,他的视线还黏在门上。
过了片刻,他转过头来对庄雁鸣说道:“我的菜。”
被吴康祥看上是件非常不幸的事,凡是上了他的床的,少有能全须全尾下来的。
庄雁鸣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冰块未化,杯壁上的水珠让他掌心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他冲吴康祥举了举杯,回道:“吴总——”
“这是我的人。”-
门外走廊上,孟归南正在小声教育着何慕霖:“让你跳你就跳呗,能掉块肉是怎么的?把你投诉了,你这个月直接白干,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
何慕霖梗着脖子不讲话,孟归南说了半天也觉得没意思,冲他摆了摆手:“干活去吧,看见你我就来气。”
何慕霖转身走了,孟归南去了躺卫生间,出来时对着空无一人的盥洗室又打了套组合拳。
屁股上像扎满了小刺,刺挠得很,孟归南表情扭曲地抓了半天,又认认真真洗了个手。
方才何慕霖被为难时,庄雁鸣就坐在沙发里看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这种人做朋友,可见庄雁鸣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归南抽了两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304包厢的客人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散场的,孟归南正在3楼的前台核对当晚的消费水单,突然面前的大理石台面被人敲了敲:“结账。”
孟归南抬起头,看见庄雁鸣后习惯性地露出个职业微笑:“好的,稍等。”
前台小姑娘打了单子递给庄雁鸣,他看都没看,从钱包里拿出张卡来递给孟归南。
结过账,孟归南把庄雁鸣送至电梯口,摁了下行的按键。
两人谁都没说话,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才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孟归南用手挡着电梯门,笑着说道:“慢走,庄总,欢迎您下次再来。”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庄雁鸣看着站在门外的孟归南,突然伸手揪着他的前襟把他拽了进来。
“额……”
庄雁鸣力气很大,孟归南没防备,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孟归南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庄雁鸣俯视而来的视线。
“怎……怎么了?”
电梯里光线明亮,将孟归南整张脸上的每个表情都照得很清楚。庄雁鸣盯着他鼻翼上那颗棕色的小痣,慢吞吞地回答道:“我喝醉了,送我下楼。”
庄雁鸣说话时带着浓烈酒精味道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掌心的温度似乎穿透了衬衣单薄的布料,腰侧那一小块皮肤瞬间滚烫起来。
孟归南浑身僵硬,大脑不受控制地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庄雁鸣的手会伸进他的外套里。
没等他想出来个结果,电梯就到达了一楼,他如梦初醒般推开了庄雁鸣,扯着衣服下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请吧,庄总。”
庄雁鸣走了出去,身形挺拔,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当,看上去压根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他走出去两步,发现孟归南没跟上来,于是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过来。”
孟归南在原地磨蹭了几秒钟,庄雁鸣等得不耐烦,又回过头来把他扯进怀里,上半身卸力压在了他的身上。
妈的,重死了。
孟归南拼命地用把醉酒的客人安全送上车是职责所在来劝慰自己,才压住了想直接把庄雁鸣掀下去的冲动。
红旗车停在门口的下客区,车窗开着,吴康祥手肘架在窗框上,揶揄道:“哟,这么黏糊,一刻都分不开啊?”
孟归南只当他是喝醉了在撒酒疯,扶着庄雁鸣从另一侧上了车后,关上了车门。
车窗降下,庄雁鸣探出只手来,替他把歪掉的领口理好,语气一反常态的柔和温煦:“回去吧。”
巨型SUV逐渐消失在孟归南的视野里,他看着空旷的街道,恍然大悟:原来这鸟人是想泡他!
【作者有话说】
庄1:十章之内,把孟归南送上我的床fine:收到(点头哈腰
第6章四百六十万
孟归南和庄雁鸣统共就见了不到十回,两人的见面往往以他的“您来了,庄总”和庄雁鸣语气平平的一声“嗯”为开始和结束,如果不是今晚庄雁鸣表现地如此明显,孟归南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他烦得要死,担心把话挑明之后失去这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比如付枫晚,自那晚后,孟归南就没在菡雨楼再见过她。
孟归南恶狠狠地把车把拧到底,冬夜里料峭的寒风刮得脸生疼,他打了个哆嗦,又不得不把车速降下来。
回到家,王百琴还没睡,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听见门口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体:“小南你回来了,饿了吗?”
“妈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熬了青菜粥,你吃一点吧。”
孟归南换上拖鞋,往厨房走了几步才猛地想起王百琴今晚睡不着的原因。
他忙昏了头,竟然忘了明天是他们定好的每月去监狱探视的日子。
拿出手机来给主管发了条调休申请,孟归南抬头看了一眼王百琴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叫了她一声:“妈。”
王百琴转过头,厨房的顶灯照亮了她脸上的每道沟壑。她在笑,笑容下藏着孟归南看得见的苦涩。
“怎么了?”
“没事。”孟归南也冲她笑了一下,“我饿了,你做的粥好香。”
“撒把葱就好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孟归南进了房间,靠在门板上愣了会儿神,等他把自己的情绪都收拾好了,才换上衣服出来。
饭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青菜粥,旁边是一碟王百琴自己腌的酸黄瓜。
孟归南其实不太饿,晚上李乔从后厨顺了盘点心,他吃了几块,这会儿还没完全消化,但他还是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