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见了温亚遇发来的信息。
“最近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呗。”
孟归南思索了片刻,回道:“周六晚七点,你时间方便吗?”
“跟你见面有什么时间不方便的啊,订好地方发你。”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孟归南上了楼。
书房门紧闭,孟归南看了一眼,脚步未停,回了卧室。
孟归南搬进万山一号后,也许是除了应付庄雁鸣,没有了其他的烦恼,烟抽得比之前要少了许多,一包红梅抽了一周还没抽完。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皱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支出来。
抽完烟,换好衣服,孟归南下了楼,走进厨房给郑姐打下手。
郑姐正在切蒸鱼用的葱丝,看见他进来,笑着说:“不累吗?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不累,逛个超市有什么累的。”
郑姐已经备好菜,孟归南看了眼备餐盘里的食材,指着腌好的牛肉说:“我来炒这个吧?”
“可以呀,不过要小心一些,肉里面有水分,等下会有油溅出来。”
只需要把牛肉和青椒一起炒熟,这不是件难事,孟归南兴冲冲地起锅烧油,但没掌握好火候,炒出来的牛肉失去了原本的嫩滑,他皱着眉尝了一口,小声说:“好难吃。”
郑姐把蒸好的鱼从蒸锅里端出来,听见他的小声嘀咕,没忍住笑了笑:“火候这种东西需要练习,不要灰心,多试几次就好了。”
十二点半,六菜一汤摆上桌,郑姐摘下围裙:“庄先生在书房吗?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嗯。”孟归南点了点头,“刚刚在,这会儿不知道。”
两人正说话,庄雁鸣从客厅走了过来,拉开餐椅坐下,视线在那盘黑糊糊的青椒牛肉上停留了几秒。
为了避免庄雁鸣怀疑郑姐的业务能力,孟归南解释说:“我炒的。”
“看出来了。”
庄雁鸣拿起筷子,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口中。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看不出对这道菜的态度如何,孟归南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视线一直往他脸上瞟。
“一般。”庄雁鸣评价道。
评价虽然中肯,但孟归南还是不爽地翻了个很大的白眼。
吃完一碗饭,孟归南站起身又去添了一碗,刚坐下,就听庄雁鸣问了句:“你很无聊吗?”
吃不准庄雁鸣口中的无聊两字是表面意思,还是在说他闲得没事干去给郑姐添乱,孟归南思考了几秒钟,说:“有点儿。”
庄雁鸣点点头,说:“既然休息够了,那你明天可以上岗了。”
“上岗?”孟归南抬头看他,“上什么岗?”
庄雁鸣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唇角:“我的司机。”
【作者有话说】
南:白天给庄雁鸣开车,晚上庄雁鸣开我车,资本家仨字我说累了
第19章没开始就结束的初恋
“你他妈把老陈开了?!”
“没有。”
“庄雁鸣……”孟归南气笑了,“五百万你嫌亏本,要物尽其用是吧?”
话说得很难听,庄雁鸣的声音立刻沉了下来:“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句话像是屋外连绵不绝的冷雨,将孟归南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的好心情冲刷得一干二净。
孟归南推开椅子,“刺啦”一声响。
他拧着眉看了庄雁鸣几秒,又坐下了,默不作声地开始往嘴里扒饭,有很多话孟归南懒得问,就算问了从庄雁鸣这里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庄雁鸣不喜欢他在菡雨楼和明月湾的工作,但给他做专职司机就可以,都是服务行业,服务庄雁鸣一个比之服务很多人,高贵在哪里?
等他吃完饭,庄雁鸣说:“老陈家里有事,你替他一段时间,明年四月以后,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孟归南转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意外庄雁鸣会说出做什么都随他这种话。
“真的?”
“嗯。”庄雁鸣说,“孟归南,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抗拒和不满,所以三番四次地拿话刺我,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些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顶多会让我觉得有些麻烦,而我——”
停顿了几秒,他接着说:“是一个很擅长解决麻烦的人。我有一万种可以强迫你真心实意臣服于我的手段,但我暂时还没有把它们用在你身上的打算。”
“孟归南,你乖一点,三年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庄雁鸣语气平静,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最浓重的威胁,这一点,孟归南早就领教过了。
他缓缓低下头,眼睛因为一直盯着某个固定的点,视觉失焦,灯光投在桌面上的光斑散成凌乱的一片。
庄雁鸣并不需要他的任何表态,说完这番话就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孟归南用力眨了眨眼,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想到孟良,又想到王百琴,过了很久,他死死攥着衣摆,先是小声骂了一句“操”,又自言自语道:“忍就忍。”
庄雁鸣没有午休的习惯,吃过饭就进了书房,孟归南肚子一饱就犯困,回到卧室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不实,睡着了似乎又没睡着,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翻过身,孟归南看见庄雁鸣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人,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齐舒然这是逃难回来了么?”
“来投奔我?可以。”
挂了电话,庄雁鸣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孟归南:“晚上我有饭局,你和我一起去。”
稍晚些时候,老陈过来送车,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庄雁鸣的安排,把车钥匙放进孟归南手里的时候,他说:“孟先生,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老陈看上去很憔悴,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
孟归南有些怀疑地问:“庄雁鸣真的不是把你开了吗?”
老陈连忙摆手:“没有的事。”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母亲病重,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我想趁着她还能走动的时候带她出去转转。”
“抱歉。”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两个字,除去表示遗憾的抱歉,孟归南一时找不出其他能切实有效安慰到老陈的话。
老陈叹了口气:“人总有这么一遭啊。”
两人相顾无言了片刻,老陈又说:“庄总是个好领导,他给我放了几个月的假,让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来。”
“孟先生,司机这个身份是很敏感的,庄总真的很信任你。”
话刚说完,庄雁鸣走了过来,老陈止住了话头,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走吧。”
孟归南猜测庄雁鸣应该是去见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他穿得并不正式,黑色夹克搭配纯白色的针织内搭,下面是一条直筒休闲裤,显得腿又直又长,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