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同时庄雁鸣心里又明白他不是宋凌霄,才总是对他恶言相向。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逻辑闭环。
孟归南走到洗手台边,和庄雁鸣面对面站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庄雁鸣嘴角的线条微微绷紧,似乎是已经很不耐烦的样子。
中午在医院食堂看见宋凌霄的那一刻,孟归南觉得自己像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当从温亚遇的口中得知宋凌霄是院里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头上顶着众多光环时,孟归南又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他是一个替代品,还是一个差劲的替代品。
孟归南控制不住心里的怨怼与怒火,他直视着庄雁鸣的眼睛,问:“那你喜欢他吗?”
庄雁鸣转过身去不再看孟归南,口中回答得干脆:“不喜欢。”
很明确的答案,没有给孟归南任何思维发散的空间。
可孟归南根本无法辨别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只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从而让这场闹剧快些结束。
孟归南沉默了许久,他的沉默让庄雁鸣感到轻微的呼吸困难,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他从镜柜中取出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聒噪的风声遮挡住了一切声响,庄雁鸣看似在认真吹头发,其实一直在镜中观察着孟归南。
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庄雁鸣关上吹风机,突然听见孟归南语气不明地在他耳边询问:“那你要和我谈恋爱吗?”
庄雁鸣疑心自己听错了,他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宋凌霄,那你所做的一切,我只能认为你是为了我,你喜欢我。既然你喜欢我,难道不想和我谈恋爱吗?”
孟归南露出一个庄雁鸣很熟悉,在此刻却充满邪恶的引诱的笑。
庄雁鸣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看见孟归南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衣物的阻隔作用消失了,那目光还是在他身上烧出了一个大洞,所有他对孟归南不可说的感情正从那个洞里毫无保留地往外淌。
庄雁鸣最初一直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控制在一个安全的界限之内,安全的意思是指时间一到,无论是他还是孟归南都能痛快地抽身离开。
他曾说出口的无数句伤人的话,无一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越界,不能越界,他和孟归南只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可人不是机器,很多时候他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理智也不能完全掌控他的身体。
孟归南的话再次提醒了他。
他怎么能和孟归南谈恋爱呢?他的家庭,他这个人,他能给孟归南的一切,没有哪一样是拿得出手的。
庄雁鸣头晕目眩,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耳边轰隆作响。
“我……”庄雁鸣声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矜持而又冷静地说:“可以。”
“我可以和你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
庄1:不好意思了各位单身狗,我先脱单了
第44章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
孟归南愣住了,他张了张口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明明刚才他占据着主导地位,是在问庄雁鸣想不想和自己谈恋爱,怎么庄雁鸣表现得像是“哦,我知道你很想和我谈恋爱,所以我勉为其难答应了”的样子。
“不是……”孟归南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我……你……你神经病啊?”
庄雁鸣从他支支吾吾的态度里微妙地捕捉到了什么,脸色倏地沉下来。
“才过了一分钟你就要反悔了?”
孟归南一脸迷茫地看着庄雁鸣:“我反悔什么了?”
庄雁鸣觉得没有再和孟归南谈下去的必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说出“可以”这两个字付出了多少努力,但他竟然会把这件事当作玩笑,说反悔就反悔。
庄雁鸣感到丢脸又生气,他一言不发,绕过孟归南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了。
孟归南转过头盯着床上那坨隆起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告诉自己算了。
就算心里仍然有怀疑的种子,但在他没有讲出“我喜欢你”的前提下,庄雁鸣能委婉地表达出他想和自己谈恋爱已经很不容易。
胸腔里激荡着的所有情绪渐渐归于平静,孟归南刚要踏出浴室,突然面色一僵,又把脚收了回去。
洗完澡,孟归南慢条斯理地吹了头发,擦了身体乳和面霜,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路过门口时,他顺手关上了灯,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了床。
“你睡着了吗?”孟归南小声问。
庄雁鸣装睡的水平并不高,甚至忘记要把呼吸声放轻,孟归南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庄雁鸣,我有话要跟你说。”
孟归南没有心,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把自己晾在这里去洗澡,庄雁鸣认为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二次伤害,便很用力地拍掉他的手,语气生硬地问:“说什么?”
轮到孟归南诉说衷肠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再次支支吾吾起来。
“啊,这个……我是说……”
庄雁鸣坐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孟归南。”
雨还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这雨好像下在了庄雁鸣的心里,将他的每根血管都灌满了冰凉的雨水。
“我是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庄雁鸣安静了几秒钟,又躺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像往常一样把孟归南抱在怀里说:“知道了。”
孟归南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这?”
“那你还要我怎样?”
“你这辈子能谈上恋爱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孟归南翻过身,背对着庄雁鸣,没好气地说,“我睡了。”
庄雁鸣没忍住弯着嘴角笑了笑。
两人中间有一条十来厘米的缝隙,庄雁鸣往孟归南身后挪了挪,紧紧贴着他,又搂着他的腰,轻声说:“晚安,孟归南。”
这场雨下起来实在没完没了,庄雁鸣被雨声吵得睡不着觉,或许是因为失眠的缘故,他有些头昏脑涨,但孟归南却似乎睡得很香。
“我睡不着,你为什么可以睡得着?”
他捏了捏孟归南的肚皮,过了一会儿,又在他耳边小声说:“和我在一起会很辛苦。”
没有任何回应,这下庄雁鸣确认没心没肺的孟归南确实已经睡着了。
庄雁鸣把手伸进孟归南的睡衣里,掌心贴着他的胸口。
数了几百下孟归南的心跳,庄雁鸣又贴在他耳边自言自语:“可能永远也得不到我家里人的祝福,这样也没关系吗?”
庄雁鸣还要再说些什么,怀里的孟归南突然翻了个身。
庄雁鸣屏住了呼吸,下一秒他听见孟归南说:“我都搞同性恋了,我还在乎这个?”又指责他,“都快天亮了,你不睡觉念什么经呢?”
孟归南被吵醒后好像很生气,说话的语气非常严厉,庄雁鸣安静了两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