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价值能翻个一百倍不止。
裴理手握内港,野心迅速膨胀,这些年他摊子铺得太大,想凭借着预售期房的那点资金滚动完成几个楼盘的建设,但海居最新开发的“左岸风华”预售十个月,才将将卖出三分之一,回收的资金根本无力支撑后续的建设。
楼盘停工对海居的影响极为恶劣,业主们见天儿地在海居大楼门口拉横幅,最近这种状况愈演愈烈,不知他们从哪儿得知了裴理的住处,甚至到他的别墅门口示威,搞得裴理苦不堪言。
裴理黔驴技穷,想尽快通过融资的方式来解决困境,而庄雁鸣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另外,有一点我要提醒焦总,如果杨董不能尽快做决断,真的拖到了新区成立,那这个成本可比现在要高得多。”
焦威宇用手指轻点着桌子,“庄总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裴理愿意卖地的前提下,我想问问,庄总打算怎么说服裴理?”
“我有我的办法,这个和臻华无关,臻华只要准备好资金就可以了。”
焦威宇定定看了庄雁鸣半晌,突然笑了,“云山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掮客的生意了?”
庄雁鸣替焦威宇倒上茶水,推到他跟前,“个人行为,与云山无关。”
焦威宇诧异地挑了挑眉,“在庄董事长眼皮底下玩这个,庄总,你们父子关系不太好啊?”
庄雁鸣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向后放松地靠坐在椅背里。
“赚点零花钱而已。”
焦威宇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水差点从口中喷出来,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三个亿的零花钱……”
焦威宇无意探究庄雁鸣和庄镇山之间有什么龃龉,说完后就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谁都知道新区成立对各大地产商来说是个千载难遇的机会,如果能在前期进场,那将节省不少成本。庄雁鸣愿意为臻华打先锋,七个点的佣金并不算多,即便是庄雁鸣最后一事无成,那臻华也没有任何损失,这对臻华来说是个不会赔本的买卖。
焦威宇在最后说:“我回去请示一下杨董,一周内给你答复。”
焦威宇话说得保守,但庄雁鸣知道这事儿基本上是稳了。
四月末,梁美云过生日,这场生日宴,作为庄家“准儿媳”的钟苒予是应当出席的,梁美云早就和庄雁鸣提起过,但他实在太忙,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生日前两天才想起来。
钟苒予正和Boris在海城度假,得到消息后急急忙忙赶来,连礼物也没来得及准备。
“我妈喜欢首饰,等会儿去商场买条钻石项链就行了。”
钟苒予昨晚一晚上没睡,这会儿人还没清醒,她打了个哈欠,“Yann,我需要补偿,你让我把Boris一个人丢在海城,他很失落,我……”
“你也买一条。”
钟苒予哈哈大笑起来,“好吧,那我替Boris原谅你了。”
孟归南在四月参加了主治医师考试,尽管成绩还没下来,但温亚遇几人已经提前祝贺他正式成为孟医生,起哄让他请客吃饭。
直到这一天他们的时间才凑到一起,孟归南大手一挥,安排了他们到联德广场顶楼吃海鲜自助。
正值周五,孟归南一行人在一楼等了四五趟电梯都没能挤上去,温亚遇失去了耐心,“走走走,坐扶梯吧,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数得上名号的大牌奢侈品分布在一楼和二楼,严岩转着脑袋感叹,“说起来真心酸呐,咱们一个月的工资在这店里头估计只能买个钥匙扣。”
“这有什么心酸的?一万块的钥匙扣,牌子值九千九百九,咱们做人呐,得务实。”
正闲聊着,孟归南一抬头就看见了从二楼乘扶梯而下的庄雁鸣和钟苒予。
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视线,严岩和曹力没见过庄雁鸣,因此没有过多地关注他们,但温亚遇的眼睛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他戳了戳身旁的孟归南,“我操!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谁吗?”
上下行的电梯向着各自的方向缓慢行进,庄雁鸣一直看着孟归南,孟归南看见他却像是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视线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落了一瞬就轻飘飘地移开。
孟归南的肩线和庄雁鸣渐渐齐平,在交汇又错开的那一刻,庄雁鸣听见他笑着对温亚遇说:“谁啊?不认识。”
电梯缓缓到达二楼,孟归南装作去和温亚遇说话,余光却穿过透明玻璃围栏,快速朝楼下瞟了一眼。
庄雁鸣站在一楼电梯口,抬头望着他的方向,隔得有点远,孟归南没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什么情况啊?”温亚遇凑过来小声问,“吵架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彼此的视线中。
等彻底看不见庄雁鸣了,孟归南才回答温亚遇的问题,“分手了。”
“啊?!”
温亚遇这一嗓子嚎得动静太大,引得严岩和曹力朝两人看了过来。
“聊什么呢你俩?”
温亚遇讪讪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
孟归南语气平静,“有一阵儿了。”
温亚遇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孟归南之前没少和他聊庄雁鸣,说话时总带着炫耀的口气,好像庄雁鸣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恋人一样。甚至经常把“他也太可爱了”挂在嘴边,尽管在温亚遇的印象里,庄雁鸣和这两个字根本搭不上一点边儿。
温亚遇猜测两人分手分得应该不太愉快,不然按照孟归南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说出“不认识”这种话。
怕惹孟归南不高兴,温亚遇没敢再继续问下去,他佯装轻松道:“没事,好男人多的是,他算个屁!”
孟归南缓缓转过头,用一种饱含批评的眼神看着温亚遇,“你懂个屁!”
“啊?”
温亚遇有点蒙,他抓了抓后脑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等严岩发现他没跟上来转过头来骂了他一句,他才回过神来去追前面几个人的脚步。
五月下旬,在南城的夏天正式到来之时,孟归南也成功地从住院医晋升为主治医生。每周一二五,查完房,他就会拎着一个大水壶溜溜达达地去门诊楼坐诊。
猛地少了许多琐事,孟归南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等他花费了一些精力完全适应了新的工作模式,又忍不住开始琢磨他和庄雁鸣之间的事。
上次在商场偶遇过庄雁鸣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孟归南想见庄雁鸣,但不知该去哪里见他。
阶层的差距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孟归南平时不会进出各种高档的餐厅,会所,高尔夫球场这类有钱人才会踏足的地方,而庄雁鸣也不会走进路边的小面馆,像他一样点份炒面再加一个烤肠,两个煎蛋。
因此如果庄雁鸣不俯下身来,主动迁就他,他就算踮起脚,手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