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都崩了几个小时,里面全是疯狂的欢呼和尖叫,光是抽奖就有快上百的帖子。听说那个叫「高岭之花今天分手了吗」的人高兴得都快疯了,拿了一套临海小镇的房子当奖品,开开心心地送了出去。
他没那么豪气,不过也抽了两台平板电脑,等下就是要出门把奖品送给人家的。
林舟皱起眉,明明是好消息,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瞿清退学了要去哪?”
无人在意他的去处。许言洛擦干头发,漠不关心道:“这谁知道呢?可能出国,也可能直接去曜森吧。”
死了最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许言洛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很快拿起桌上的两台平板,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林舟眉头微微皱起,思索半天,还是走到阳台处,拨通了瞿宁森的电话。
嘟嘟声只响了一下。
那头瞬间接通,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声传来,有股失真的温柔与低沉:“舟舟?”
林舟嗯了声,直接问他:“你还在A市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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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郊区街头。
瞿宁森看着面前衣衫褴褛、咬着手指对自己呆呆微笑的痴傻男人,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身后站着一群形似机器的保镖。周特助坐在黑色越野车的副驾,没过多久,下车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他:“瞿总,就是这里。”
瞿宁森接过平板,没说话。
周特助识趣退开。
半晌,瞿宁森笑了下,对电话那头轻声道:“嗯,还在A市。”
“不过我很快就能回来了。”
“怎么了吗?”
第24章
林舟也没怎么,就是有点奇怪。
“今天我室友说瞿家老爷子去世了......既然你人在A市,那怎么去办S市的葬礼?”
他在瞿宁森坦白身份的当晚就去查了资料,搜索网站上显示,曜森现任的执行董事确实是瞿家这一代的长孙瞿宁森。
然而网络上关于瞿宁森的报道甚少,他出国留学后更是毫无消息,直到今年回国,瞿宁森才偶尔出现在金融杂志的访谈中。
除了默认是瞿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外,瞿家有意隐藏了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既然瞿宁森地位这么重要,不出席家里人的葬礼合适吗?
瞿宁森温和地笑了下,轻声解释:“我这边的事情很紧急,赶不回去。到时候瞿家会有人招待宾客,也没什么大碍。”
他知道那些豪门都是冲着与他结交关系来的,但相比之下,当然是林舟相关的事优先等级最高。
林舟哦了声,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于是没问下去,只干巴巴道:“节哀。”
“没关系,”瞿宁森又笑了:“爷爷年纪很大,是喜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吧。”
落日西沉,从403阳台往下看,成群结队的S大学生们来来往往,许多人怀里都抱着榴莲和百岁山,显然瞿宁森的“道歉小合作”还在继续。
林舟看了会儿,没有说话。
瞿宁森也没有催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听少年起伏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林舟眯了眯被夕阳笼罩的眼睛,慢吞吞地问:“瞿清退学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头呼吸一顿。
沉默许久后,瞿宁森才开口解释:“我父母要带他出国留学,之后应该不会再回来。”
他也不会允许他们回来。
出国?林舟忽然有点好奇:“你和瞿清关系很好吗?”
他从来没听瞿清提起过任何有关瞿宁森的事,所以一直以为瞿清是独生子,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丝毫联想不到瞿宁森的身份。
“没什么关系,”瞿宁森的声音很平静:“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喜欢他的前男友,特别喜欢。”
林舟:“......”
林舟又一次用沉默避开了他的表白。瞿宁森压下那股不合时宜的嫉妒,没问他为什么分手后还关心前男友,只是向他保证:“以后在S大再被人欺负,或者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显然是又查到了什么,林舟笑了下,瓷白的皮肤被阳光照得温热,也没生气:“好......那你忙吧,我去吃饭。”
“嗯,你先挂。”
林舟挂断电话,却没离开,只是有些出神地站在夕阳温暖的光线里。
楼下的学生喧闹声传来,更多的人抱着榴莲和矿泉水回来,林舟点开手机,看着屏幕里那段下跪道歉的动画,忽然想起了那天许言洛的话。
这段动画是花很多钱做的。
扫二维码领的东西每天需要十几万,一周的钱就接近百万。
曜森集团更是国内房产业的巨头,每一秒的流水都无比惊人。
而瞿宁森拥有这一切。
曾经,林舟真的很讨厌有钱人。
他对瞿清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要赚医药费,他甚至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记得。
但很多事情,不是想忘掉就能忘。
“恋爱”初期,瞿清也会带他去一些高档场所。林舟记得是在某个黄昏,瞿清闹着要和他单独吃饭,愣是将他拉进了一家奢华西餐厅的包厢。
大厅有人在演奏钢琴,水晶灯明亮璀璨,餐桌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花束,是山茶混着茉莉,散发着幽幽香气。
侍者将飘着柠檬片的清水端上来。
林舟看了眼手边的餐具,然后端起水,垂眸喝了一口。
侍者和瞿清都愣了,好几秒后,那个年轻的侍者才轻声说:“先生......这是用来洗手的。”
他的目光和语气都很礼貌,甚至顾忌到林舟的自尊心,特地放低了声音。然而当时还没成年的林舟依旧心脏一滞,有一秒甚至无法呼吸。
坐在对面的瞿清扑哧一下,笑声清脆而明媚,他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天哪,林舟,你也太可爱了吧!”
羞耻感瞬间冲入心脏。林舟面上却依旧毫无起伏,强撑着镇定,礼貌地向侍者道了谢。
然后学着对面瞿清的动作,动作生涩地将手放进水里。
水很冷,很冰。
像是赤.裸着身体被关进速冻冷库,喉咙只剩一片翻江倒海。
之后的过程中,林舟再也没出过错。瞿清没意思般叹了口气,兴致淡淡地说:“好吧,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还要去华彬玩,就让林叔先送你回学校啦。”
林舟嗯了声,在侍者羡慕的目光中,坐上豪车的后座,扬长而去。
从那以后,除了那群纨绔刻意的戏虐,瞿清再也没有主动带林舟去任何高档场所,就连衣服和首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