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舔了下嘴角。
陈森似乎被他激到,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再开口时,整个人都裹着浓浓的疲惫。
许星然听到他问自己,“你还想出轨第二次吗?”
许星然抓着床单的手猛地攥紧,他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他撑坐起来,望着陈森的方向一字一顿大声道:“我、没、有!”
空气蓦地沉静下来,无形中像是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许星然整个包裹住,他被勒得呼吸困难,动一下都疼。
陈森整个人被拢在黑暗里,许星然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手脚冰冷,不知道陈森究竟知道多少。
良久,陈森终于动了一下。
他似乎没有生气了,也懒得和许星然争辩,视线垂落在地板上,语气算得上和缓地对他下逐客令,“等你烧退了,回意国去吧。”
房间门被轻轻阖上,许星然像是受了一场极刑痛苦地瘫倒在床,他浑身上下哪里都疼,许星然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想到陈森毫不留情的样子就恨,控制不住地咒骂对方,特码的陈森有什么脸来质问他,他自己又干净到哪儿去!?
他们可能就在他身下的这张床上……
许星然捂着嘴干呕了一声,脑子像要爆炸一样地疼,晕过去前,许星然从混乱的思绪中抓到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失去了意识。
许星然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他渴得厉害,抓过床头的水就喝,没想到却是冷热适宜的温水。
发烧间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但是他记得有人用凉毛巾一遍遍擦他的脸。
现在温度已经下去,他除了没什么力气外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刚掀开被子打算出去找陈森,门就被推开,许星然眼睛一亮,在看到来人时脸色迅速淡了下来。
这变脸速度,王港不敢恭维。
他啪地一声打开墙上的开关,灯光大亮,许星然不适地眯起眼。
王港抱着手臂冷哼一声,语气揶揄,“出来吃饭吧,少爷。”
“陈森呢?”许星然问。
“森哥没功夫照顾你,你病好了就趁早走,别没脸没皮地赖在别人”他没有给许星然答话的机会,话落就走远了。
许星然其实不太有胃口,但是王港明显知道什么,他想套他的话,只能坐上桌。
虽然这人对他的态度称得上恶劣,却没有故意恶心自己带一些油腻的食物。对方给他打包了一碗馄饨,一颗颗饱满浑圆,加上葱花点缀其间,色香味俱全,许星然的肚子小小地叫了一声。
许星然听到对方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下。
“谢谢。”许星然说,王港的表情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许星然愉悦地笑了。
吃饭的过程中,王港一直窝在沙发上拿后脑勺对着他,看来真是特别讨厌他。
许星然吃了五六个就没再吃,舀着馄饨汤玩,舀满一整勺又高高倒下去,发出滴滴拉拉的声音。
期间,王港背对着他的姿势一分钟内换了好几个,终于在许星然再一次把汤倒下去时,他憋不出了,站起来骂他,“你这人是什么毛病,爱吃吃,不吃就滚!”
“你就是这样对病人说话的?”许星然说:“你不怕我告诉你森哥。”
“你怎么好意思提森哥啊?”王港两条乌黑的眉毛高高竖起,怒道:“森哥收留你是他人善,你别蹬鼻子上脸,吃完了就赶紧滚。”
“陈森让你这样说的?”
王港不太有底气地“昂”了一声,看到许星然眼底明晃晃的嘲讽,知道自己被看穿,索性不再装,对着许星然骂了个爽:“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怎么还好意思缠着森哥啊?”
“我要是你,干出这种缺德事,我早滚得远远了,不,我肯定从十八楼跳下去!”
许星然慢悠悠地答:“我干什么缺德事了?”
“你干的缺德事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许星然眼尾勾着一抹讥诮,“包括许星灏?”
“是许星灏告诉陈森的?”他虽然用的疑问句,听着却更像陈述句。
王港眼神躲闪,并不正面回答,再次撵他走,“反正,森哥不想看到你。”
许星然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发酸的后背靠在椅子上。
他终于知道那阵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来得了。
他不是第一次和陈森说分手,以前脾气上头一天说三次的时候都有,每次陈森都毫无例外地来哄他。
唯独这次,陈森连一条求和的消息都没有发给他。
许星灏大概是把自己和凯伦斯的照片或者其他什么给陈森看,以获得陈森的信任,然后再趁机插入他们之间,一脚把他踹走。
许星然冷笑一声,“许星灏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是许星灏的狗吗?”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森哥!”王港眼里好像要喷出火,两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森哥是相信你,然后呢?他特码跑到意国去找你,亲眼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许星然,你真是令人恶心!”
王港怒不可遏,许星然看上去倒还算平静,他的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腿部,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空,他问:“陈森什么时候来意国找我?”
“你还不信?”这在王港看来就是对他人格的怀疑,他简直被气笑,“事到如今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你等着!”
只见王港掏出手机,翻找了几分钟,然后把手机啪地一声拍许星然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
是他和陈森的聊天记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一月八号,早上六点零八。
王港给陈森发了一条“见到了吗”,陈森回“见到了”,王港问“怎么说”,陈森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简洁的三个字,“就那样”。
意国的时间比本国慢七个小时,往前推算,陈森给王港发“就那样”的时候,他刚和陈森说了分手,在电话里。
许星然有些茫然地想着,所以,陈森什么都看到了。
看到他从凯伦斯的车上下来,看到凯伦斯吻了他。
或许是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很难看,王港拿走手机时怪异地瞥了他好几眼,似乎想笑他但是又没有。
他忍了一路,收拾完许星然的垃圾,最后走的时候还是没憋住,复杂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森哥,对不起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赶快走吧,回你的意国去,别再回来了。”
许星然只看到他的嘴在动,一个字都没听到,他的大脑不自觉地一遍遍回放起那天的点点滴滴,许星然被困在他和陈森说分手的那通电话里。
十一月七号那天,许星然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微信跳出好多条消息,陈森和凯伦斯的消息很凑巧地一上一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