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着,许星然当然优先点开凯伦斯的消息。
凯伦斯先向他说早上好,又问他有没有时间,邀请许星然参加今晚的一场珠宝时装秀,许星然乐意之至,欣然同意。
陈森的消息便理所当然地忘在脑后。
从秀场出来已经将近十一点,凯伦斯非常贴心地主动提出将许星然送回
会场离他住的公寓有几十公里远,许星然像每一次与凯伦斯独处时一样,抓住了这次机会,和凯伦斯聊天说地,从璀璨的珠宝说到街边的野花。
从凯伦斯开怀的反应来看,许星然知道对方对今晚很满意。
将近十二点,轿车才开到许星然的公寓楼下,凯伦斯深情地望着他,许星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不管什么东西,太没有挑战性的话,都会大大降低其本身的吸引力。
许星然与凯伦斯说再见,凯伦斯眼底的失落明显,但还是非常绅士地将许星然送到楼下。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把许星然的长发吹起,细细密密地飘在他的眼前,像一条黑色的眼纱。
凯伦斯就是在这个时候吻了他,非常克制地吻在他的嘴角,但是停留的时间很久,许星然没有推开对方。
凯伦斯走后,许星然一度站在风中吹了好久,直到陈森的电话打进来。
许星然被吓了一跳,也因此回神,边接起边走进楼。
陈森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问他在干什么。
许星然边等着电梯,边心不在焉地扯谎,“画稿子。”
陈森很久没有说话,许星然听到从对面的话筒里传来很大的风声,随意地问了一句,“南城今天也刮妖风了?”
陈森“嗯”了一声,许星然觉得对方有些冷漠,开始不耐烦,“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说,我很忙。”
“忙什么?”陈森问他。
他当时并没有听出陈森话里有话,但却莫名像被抓住了小尾巴一样开始心虚,“不是和你说了,画稿啊,我不是拿了GIT季军,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找我设计,消息回都回不过来。”
“这样。”陈森听完,说了这么一句。
许星然重重地“啧”起来,“你几个意思?”陈森只是一个没上过大学的面馆老板,什么都不懂,还对他的工作不屑一顾。
他从前为了侮辱许星灏才会陈森摇尾乞怜,看他的脸色,现在他根本不需要了,陈森凭什么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陈森刚开口一个字,许星然就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分手。”
电话那头的陈森倏地安静下来,许星然只能听到狂风猎猎的声响。
“我告诉你陈森,我早就受够你了,你那张死人脸我看够了!别特么再来烦我!”
电梯特别凑巧地在这时候到达,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许星然毫无留恋地挂了电话。
许星然紧接着又想到一件发生在第二天的小事。
那天公寓的华人群前所未有的热闹,许星然平常不看这些,但是那次却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原来是有人昨夜在他们公寓楼下的垃圾桶里扔了满满一大袋的调料和料理包,全部都是中国的一些常见品牌。
这对于远在异国他乡的华人来说是极其珍贵的,价格昂贵是其次,主要是难买。大家纷纷在群里谴责那个宁愿偷偷扔掉也不愿意分享的同胞。
许星然怔忪地坐在椅子上,很突兀地记起,在咖啡馆,他翻看他和陈森的微信聊天记录,陈森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
“吃了吗”
第5章小骗子
许星然对于陈森发现他和凯伦斯的事情苦恼,同时又觉得烦躁。
陈森真是脑子被驴踹了才说都不说一声就来找他,看到自己的对象和别人亲亲我我又灰溜溜地回去。
有必要吗?
提前和他说一声的话,不就可以皆大欢喜了吗?
一切都是陈森的问题。
许星然擅自将他和陈森不太美好的爱情结果归咎于陈森的独断专行,不知不觉就在客厅坐了一整天。
时针悄然滑向十一点,陈森还没有回来。
他马不停蹄地给陈森发去问候消息,问对方具体的归来时间,并且趁机表现自己的体贴,提醒对方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消息畅通无阻地发送出去,许星然看着却只觉得奇妙。
从前和陈森挤在破小出租屋时,陈森经常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许星然从未对他表示过一次关心,并且在陈森冰手冰脚地贴上来时毫不犹豫地将人推远。
而时至今日,在他们称得上惨淡的分手后,他竟然主动做出以前不屑的举动。
陈森大概也被他吓到,过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想好合适的回复,所以才会一直晾着他。
困意像潮水一样袭来,半睡半醒间,许星然听到客厅传来的开门声。
他有点想继续睡,但是又不想错过在陈森面前刷好感度的机会,迷瞪着眼起来,拉开房门,在门框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和陈森说“你回来啦。”
陈森真的被他吓到了,许星然很清楚地看见,陈森站在玄关,身影僵了一瞬,转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还没睡?”他问。
“要睡。”许星然说:“但是想等你。”
陈森过了几秒才回答他,先说让他回去睡,停了一下,又说:“不用等。”
许星然的困虫因为陈森的这句话飞快地爬远,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反问道:“你管得着么?”
陈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像是回答他又不像是,他径直厨房,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冰箱,动作太快,许星然没看清,应该是一些水果,好像还有他喜欢吃的李子。
“王港和我说你明天走。”
许星然:“……?”他才没说过这种话。
“几点的机票,需要我送你吗?”陈森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头顶无机质的冷光洒下来,将他硬挺的五官轮廓勾勒地更加清邃冷峻。
“……我的病还没好。”许星然捂着嘴角虚弱地咳嗽两声,“我有点不舒服,先睡了,晚安。”压根没给陈森说话的机会,砰地摔上门。
接下来的几天,许星然有意装病,一见到陈森就一个劲地咳咳咳,陈森当天晚上就给他带了一瓶枇杷止咳糖浆。
看着已经倒好的乌黑液体和一旁站着的陈森,许星然眼睛一闭,灌了下去。
又齁又苦的糖浆扒在他的喉咙上,他龇牙咧嘴地去倒水,被铁血无私的陈森挡在厨房口,硬生生熬了半小时才被允许喝。
除此之外,他和陈森的相处时间几乎为零,陈森早出晚归,每晚都带着一身油面热气回来,不难闻,反而让许星然觉得暖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