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被许星然测试很多年,他只是勉强及格。
前天他还和许星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攥紧手中的羊毛毡,柔软的面料将他失重的心稍稍托起一些。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许星然马上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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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然花了很大功夫将凯伦斯安抚好,向他保证,下次一定说道做到,并且及时回复消息,但还是到十点才被放行。
陈森一般凌晨才会回家,所以他的时间还很充裕,甚至在公寓楼下逗了一会野猫才上楼。
乘电梯的时候,许星然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没有什么比拿下凯伦斯更让他开心了,更何况,陈森也重新和他在一起,许星灏没有机会再翘他的墙角。
等今晚陈森回来,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回意国,陈森那么爱他,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相信。
一切都被他非常完美地解决了。
直到,他打开门,家中灯火通明。
许星然的心猛地坠了下去。
餐桌上摆着几道做好的菜,而陈森背对着门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他想起今天忽视陈森的电话,消失一整天的罪行,头一次知道,原来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瞬。
陈森的目光追过来,许星然下意识逃避,弯腰在玄关换鞋,可能是他耽误的时间太长,陈森走了过来。
许星然的放鞋的动作一顿。
陈森这么着急就要和他兴师问罪,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手上怎么回事?”
“啊?”许星然蓦地抬头看他。
陈森皱着眉在他的身边蹲下,拉过他的右手,指着手背上一条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的划痕,“楼下的猫?”
“嗯……对。”许星然有些愣地看着对方。
陈森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抓着来回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眉头松了些,道:“没破皮,应该没事,涂点酒精。”
说完又把他拉起来,问他有没有吃饭。
许星然轻轻转了下眼珠,说“没有”。
实际他已经和凯伦斯吃过了,但是那顿餐有点食不知味,他只吃了一点,基本上都是在逗凯伦斯开心。
“我做了你爱吃的,我去热一下。”陈森向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语气稍微重了一点点,问他,“可不可以自己去涂酒精?”
“……可以。”
陈森转身进了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很快响起,许星然仍然站在原地,陈森警告的眼神从玻璃门对面看过来,许星然眨了眨眼睛,扭头去找药箱。
他意思地草草涂了一遍,将箱子塞回去又去找陈森。
陈森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围裙腰带并没有系,很随意地挂在脖子上,落在两条笔直的长腿间,脚上踩着一双他毛茸茸的深蓝色拖鞋,是他很久之前买的,陈森依然穿着。
油烟机的声音很大,遮住了许星然本就很小声的步伐,他从身后抱住陈森的时候,对方被他吓到,但是表现的不明显,只是肩膀小幅度动了下。
许星然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了如指掌地问他:“刚才是不是要摔我?”谁都不能从身后靠近陈森,只有他例外。
陈森笑了,“差点。”
许星然知道他在笑什么,肯定是想到了他唯一被摔的那一次。
是在和陈森的初次后,他龇牙咧嘴从床上下来,陈森站在卫生间门口不知道发什么呆,他一个成年男人,身高腿长,挡在那里许星然根本进不去。
肩头上,他用来缓解某瞬间疼痛的牙印特别刺眼,许星然一气,一巴掌狠狠拍了上去。
然后,他就被陈森一个过肩摔狠狠撂在地上。
这让本就寸步难行的他雪上加霜,许星然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也冷了陈森一个星期。
后来,许星然总是故意从身后去拍陈森,一开始,陈森还会下意识做出反应,但是每次都很及时地停下了。
很多次后,陈森终于对他免疫。
他就喜欢看陈森为他屈服、为他改变,这是在他和陈森的关系中,唯一的乐趣所在。
陈森会永远为他低头的,这个认知让他打心眼高兴起来,许星然心里头发痒,大胆地再次试探陈森究竟能为他让到哪一步。
"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吗?”
陈森微微偏过头,眼眸半垂。
许星然继续道:“想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吗?”
第12章慢慢来
意外又不意外的,陈森对他作死一般的话语反应平淡,很随意地问他:“你去哪了?”
“我说我和别人出去约会你会生气吗?”许星然半真半假地说。
陈森闻言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立即回答,拍了拍许星然圈在他腹部的手,许星然便放开他,站在陈森身后几步远。
陈森不紧不慢地盛菜,蒜香丝丝缕缕飘荡在空气中,端着菜路过许星然的时候,很小心地用另一只手挡着,好像他是一个贪玩的三岁孩童,生怕他被烫到。
许星然跟着他走过来,陈森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才说话,很简短的一个字:“会。”
或许是许星然在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所以陈森也认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又很轻,语气还算正常地和他说:“不要再说这种话。”
“为什么?”
陈森的语气有些无奈,“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对象开这种玩笑。”
“哦。”许星然本来对陈森平淡的反应有些不爽,现在又不这么觉得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一只手拉住陈森的,把对方一把抱住,说:“要抱!”
陈森愣了一秒,随后有些好笑地圈住他,呼出的气体温热地喷在他的耳边,“怎么了?”
“什么怎么?”许星然突然想到下午自己也被凯伦斯这样抱住,他偏开一点,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陈森的胸膛,说:“喜欢你不行么?”
陈森并不吃他这套,非要他把头抬起来,许星然不满地瞪着他,问陈森烦不烦。
他觉得陈森是有点受虐倾向的,听不得好话。他又骂了陈森一句,陈森这才放弃研究他。
“别碰我。”许星然不太用力地推他。
陈森当然不听,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贴了下。
一些不太舒服的回忆涌上大脑,在陈森的距离越拉越大之前,许星然踮起脚追上去,蹭着他的,语气含糊,“还要。”
被亲到耳朵滚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了,陈森捏着他的小拇指指头,问他:“今天去哪了?”
许星然睨他,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话刚落地,指尖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嘶”了口气,陈森半抬眼瞥过来,一个字没说,意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