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凯伦斯告诉他,他恐高。
许星然紧接着想到凯伦斯为他飞了大半个地球的事。
凯伦斯应该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安抚地捏了下他的肩膀,轻轻笑了下,用很惋惜的语气说很遗憾不能和许星然体验这个美丽的预言。
“但是我相信不管有没有坐这个摩天轮,我都会和星然永远在一起。”
非常自负的发言。
他的语气让许星然想起上一次坐摩天轮的场景,陈森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和凯伦斯的表情甚至如出一辙,带着明目张胆的爱恋和一腔热忱的信心。
大概他在演戏这项才能上天赋异禀,才能让他们一个两个相信他有真心。
许星然用同样的话回答他的表白,“我当然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晚上十点,许星然和凯伦斯回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凯伦斯等了近四个月,已然非常着急,房间甚至没有开灯,许星然被强势地压在墙面上,就在凯伦斯的手探向他的腰腹时,许星然的手机响了。
电话铃声铺天盖地地响起来,凯伦斯的呼吸立刻就淡了,他退后一步,恢复了以往的绅士,“先去接吧。”
他已经背过身去,朝着吧台走去,许星然没有选择的机会,拿出手机走到卫生间。
屏幕上,陈森两个字很碍眼。
许星然暗“啧”一声,陈森有时候真的克他一样的。
他接起来,怕暴露自己不太明朗的心情没有先说话,还好那头陈森先开口了,“怎么这么迟才接?”
“怎么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冷淡,但是经过电流的传输软化了一些,听起来只像是没什么精神。
陈森顿了下,问他:“身体不舒服吗?”
许星然没回话,正对着镜子理着刚才被弄乱的领口,眼睛瞥到锁骨下的暗红,呼吸停了片刻。
是陈森上次留下的,居然还没消掉。
艹。
“许星然?”陈森叫他。
“没有。”许星然随口应道,努力回想刚才凯伦斯有没有发现。
房间这么黑,应该是没注意到的。
他这么安慰自己,心又定了一些,回复道:“我马上回去了。”
“还来店里吗?”陈森说:“太晚了,直接回家吧。”
许星然本来也没想去店里接他,但是听陈森这样说,心里莫名不舒服,好像对方不愿意他出现在店里一样。
许星然嗤了声,“我本来也没想去。”挂了电话。
又把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身上还有很多陈森的印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异常瞩目,像是盖了一个又一个赋有领地含义的章。
许星然边气边整理衣服,确定什么都挡住才敢出去。
打开门,发现客厅已然不像方才那么黑,凯伦斯开了几盏氛围灯。他坐在高脚台上,一只长腿懒懒地踩在上面,单手握着一只酒杯轻轻摇晃着,红酒的丽色反射在他的脸上,化开一片旖旎的红。
看见他出来,凯伦斯的视线滑过来,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许星然意识到在这个暧昧的氛围下,他将要说出口的话百分之一百会让凯伦斯生气。
但是他没有办法,总好过让凯伦斯在他身上发现别的男人的痕迹好得多。
许星然轻吸一口气,道:“凯伦斯,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语气里的抱歉含义被凯伦斯听了出来,凯伦斯摇晃酒杯的动作一顿,将高脚杯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叮”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撞在了一口钟上,房间里所有的暧昧气息瞬间消失无踪。
“你说。”
“我刚才收到家里人的电话。”许星然垂下眼,“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哥哥。”
“他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许星然不知道凯伦斯在追求他之前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世,他倾向于没有,毕竟这对于凯伦斯这样的人来说,他的过去并不重要。
而且就算凯伦斯突然兴起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许星灏上次在GIT空手而归让许丛颜面扫地,现在只能缩在许丛眼皮子底下当乖宝宝,这几个月自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所以,许星然才敢撒这个谎。
“很严重吗?”凯伦斯走了过来,语气担心。
“或许吧。”许星然说:“还在icu里没出来。”
凯伦斯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会好的,星然不用担心。”
后来凯伦斯又安慰了他几句,看样子信了他的话,并且没有因此责怪他,还找人将他送去医院。
许星然没推辞,报了许家投资的私人医院的地址,下车后又装模做样去急诊转了一圈才下来。
走去面馆的路上许星然还在生气,一面气陈森坏了他的好事,一面又气陈森的自以为是。
他就喜欢和对方唱反调,不让他干的事情他一定要干。
走到面馆已经超过凌晨十二点,店内的人不算多,他在收银的位置看到了王港。
许星然推开门走进去,王港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蹙眉,在店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陈森的影子,“陈森呢?”
“阿……这个……”
王港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怎么回事?”许星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会不会说话?”
王港眼神游移着,许星然狠狠“啧”了一声,眼神骤然阴沉下来,“王港。”
“哎呀!”王港嚎道:“我服了!你别逼我了,我要是告诉你森哥不宰了我啊!”
许星然轻轻笑着,“或者你觉得他回来我问他会更好?”
王港一脸菜色,犹豫了许久,终于报出了一个地名,恰巧就是他刚刚去的那个医院。
许星然听到这个名字陡然激灵了一下,心脏突突跳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能是被撞了吧……
他没敢说这半句,还好王港的下一句话让他如释重负,“没啥事,不用担心。”
“不过就是被人阴了。”许星然的心刚放下去,又被他这句话提起来。
“听不懂。”他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和挤牙膏一样。”
王港这才告诉他,有人故意碰瓷陈森,摔在他的摩托车前,举着胳膊上一长条伤口让他赔偿。
“他当我们眼瞎啊,那口子一看就是被刀划的,在哪条野巷子被人砍了找我们报销来了是吧?”王港吐了口口水,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下次见到他,我让他爬着回去。”
许星然从他的语气里猜出了个大概,直截了当道:“那人和你们有仇?”
王港明显愣了下,却是怎么也不肯再说了。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许星然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扭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