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森一把接住。
他冷笑一声,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拿起遥控器一秒一秒地找刚才看到的地方。
陈森不敢再闹他了,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解决许星然剩下的粥。
粥已经半凉不凉,陈森也不想再去热一遍,将就着吃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动画片的声音。
许星然看得认真,再次放到片尾曲陈森才说话,“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么老的动画片?”
“因为我没看过。”许星然看上去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似真似假地说:“因为我没有童年。”
“这样。”陈森点点头。
他的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不知道有没有信。
看样子是没有的。
他已经吃完,简单地把茶几收拾了一下,扔完垃圾后,许星然看到他直起身走过来。
他昂着脑袋看着对方一寸寸走近,身侧的手把遥控器攥的死紧。
要是陈森敢说一些乱起八糟的话,他就……
沙发被压下去一块,陈森坐在他旁边,一只胳膊沉沉地搭在他的肩头。
他们的距离很近,鼻息交错,许星然可以从陈森的眼里看到自己。
他听见陈森有点坏地说:“我给你剧透。”
许星然额角青筋一跳,“……滚。”
……
陈森又陪许星然看了一小时,拖到下午三点多才准备出发去面馆。
走的时候和许星然说话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人看也不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非常勉强地挥了几下手。
陈森关上门,力度比以往的大了一点,只有一点点。
到了面馆,陈森扫视一圈,没看到王港的影子,惊讶对方居然听话了,刚高兴没几秒,一个店员就颠颠地跑过来,问他:“老板找王港?”
陈森看他的表情,心下有数,王港肯定来了。
“他人呢?”陈森把头盔放在收银台上,头盔上的金属磕到了台子的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店员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凉,缩了缩脖子,道:“在对面的咖啡厅。”
“他在那干什么?”
店员脸上的笑突然变大了,雀跃地道:“因为许家大少爷来啦!”
陈森闻言表情一顿。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两通来自王港的未接电话,一个小时前打来的。
面馆做了一整面墙大小的玻璃窗,陈森得以看到斜对面的咖啡馆,以及坐在窗边的两人。
王港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正在手舞足蹈地说话。
对面的许星灏穿着一身素净的黑,只有胸前的银饰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彩虹般七彩的光。
忽地,许星灏似乎察觉到什么,视线向他的位置看过来。
隔着两扇玻璃窗,一条几十米的街,许星灏对他露出一个轻而浅的笑。
王港顺着许星灏的目光也看到了他,非常用力地朝他挥手,示意他过去。
陈森站在原地,半晌,微微偏过头,对身侧的店员嘱咐道:“有事叫我。”
“没事!你去吧老板!”
今天天气不错,又正值周末,咖啡店里人不少。陈森穿着一件深棕皮夹克,很普通的款式,但是架不住身材好,人高腿长,再配上那张冷淡疏离的脸,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许星灏看着他走近,眼睛半天不眨一下,直到陈森在桌前站定,他这才动了下,微微抿了下唇,往旁边挪了点,空出一人的位置来。
“往里面坐。”陈森对王港说道。
“哎呀,我这么大你非要和我挤。”王港嘴上抱怨着,还是往里缩了缩。
许星灏攥在桌下的手猛地捏紧,指尖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好久不见。”他笑了下,很轻地叫他的名字,“陈森。”
自从上次谈崩后,许星灏就克制自己不来找对方。
陈森不想要他这个朋友,不相信他,他出现只会是自取其辱。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从凯伦斯的嘴里明确得知许星然出轨陈森的事实,并且,暗点了对方许星然脚踏两只船。
凯伦斯哪怕表面上装得再镇定,心里肯定还是记住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头顶绿帽。
依照凯伦斯闷骚的性格,估计会暗自调查,证实他所说不假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许星然势必有的忙了。
到那时,他要让陈森亲眼看到许星然的真面目。
他要让他知道,只有他许星灏才是真心对他的人。
他兴奋了很多天,今天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驱车来了面馆,没想到,离老远看到了头上顶着一圈纱布的王港。
从王港嘴里得知最近发生的事情,许星灏只觉得连老天都帮自己。
“吴放我来解决。”许星灏突然说道。
“什么吴放?”陈森表情淡淡,“不认识。”
王港在一旁想说什么,收到陈森轻扫过来的视线,后知后觉他的意思,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不敢动了。
“陈森。”许星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都知道了,你没必要瞒着我。”
陈森表情不变,仍是那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许星灏不想、也不喜欢从他的脸上看到这个表情。
“当年,你也是为了帮我才会被吴放记恨。”
他半垂着眼,语气渐渐软下来。
“别推开我,行吗?”
第21章臭死了
在陈森当方面和他决裂的六年半里,许星灏像个到了暮年喜爱回顾过去的老人,总是想起第一次见到陈森的场景。
那是高一开学的前一周,他从父亲嘴里得知,许星然要和他上同一所高中。
这意味着,未来三年,他将无时无刻不看到许星然。
就像是一条蜷曲在暗处的蚯蚓,伤不了他,却随时会从任意角落探出头来,恶心死他。
许星然初三时成绩突飞猛进,除了语文之外,各科都很拔尖,尤其是数学。在一场省级奥数比赛中,甚至击败一众高中学霸级人物,斩获第一。
不知道父亲是一直关注许星然,知道了他的成绩;还是到了年纪,有心把他接回来……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他如鲠在喉。
于是,好友借着开学前最后一聚的名义喊他出去时,他明知会惹父亲不快,还是去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年纪相仿的,处在青春躁动期的男生,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和憧憬,尤其是家里人三令五申禁止的。
所以,聚头的地点在城南一家新开的酒吧。
许星灏从小受到许丛的严厉管束,对这些地方相当排斥,被严密的鼓点和刺耳的音乐一激,更加觉得自己那点冒头的叛逆没必要。
父亲肯定有他的考量,父亲不会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