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和我们走一趟吧。”
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陈森点了点头,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说了句“稍等。”
“我去交代两句话,马上过来。”
获得允许后,陈森快步走到低头写字的护士面前,敲了敲柜面,对方抬起头,愣了一下,陈森说了许星然的病房号,“他把针管拔了,麻烦您去看一下,给他重新挂上。”
护士的脸颊有点红,“哦哦,好。”
陈森垂下眼,“谢谢。”
去警局被问了他和吴放的关系,将他们过去的事情告诉警方后,又被问了知不知道青云会。
“知道。”陈森很平静地说:“南城没人不知道。”
“认识青云会的人吗?”
“不认识。”
……
出来已经是两小时后,他站在路口,久违地想抽烟,走到街边的便利店,在一片红绿的烟盒上逡巡许久,最终定在透明玻璃糖罐上。
“两个棒棒糖。”
“什么口味的?”
“随便。”陈森停了下,又说:“一个草莓,一个随便。”
付了钱,拨开糖纸放到嘴里,劣质糖精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散开,甜的发腻,对他来讲却刚刚好。
面馆被烧,确实让他的心口一下子空了一块。
虽是老店,店面也不如新店大,却是见证他最多回忆的地方。
当初他一穷二白,许星然用在东湖边替人拍照攒得钱给他开面馆;前期很忙,许星然一边准备出国一边在面馆帮忙,很多个深夜他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醒来后看到的许星然顶着月光核帐的背影。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争吵多日,是这间面馆让他们的感情升温。
从来没有和他邀功过,许星然不喜欢标榜他的付出,频繁提及却是在他们分手之后。
“别忘了我是这间面馆的股东!”
“我当年给你开面馆的钱你是不是要还我?”
……
他太了解许星然了,他的每一次提及,索要的从来不是那区区四万,他要的是他的感情。
可,许星然的感情呢?
他没有感受到。
这么多年,一直坚信对方只是不会表达,嘴硬心软,他不介意多付出一点,迈出九十九步。但是,许星然不能连一步都不走,还要向后退。
他看不懂许星然的这一系列行为,不能再用“他爱我只是他不会爱”来欺骗自己,他准备换道,却突然发现对方或许并没有后撤。
那,他还要继续走他的老路吗?
走这永远走不完的九十九步?
陈森蓦地咬碎了嘴里的糖,腻人的糖精袭击了他的口腔。
仔仔细细地将糖块嚼碎,非常辛苦地发现,这么多年他维护的是一段畸形的感情,发现他不愿意再迁就。
回到医院,陈森又去看了几个受伤的店员,大部分人都没什么事,火灾发生的时候,大家的反应都还算快,只有几个客人被吓懵,王港又跑回头把他们拽出来,因此受了伤。
安抚了几句话,约定重建面馆还会雇佣他们。
去找王港,王港正翻着手机上面馆着火的新闻,眉头皱得死紧。
陈森瞄了一眼,问:“怎么了?”
“网友都猜出来了,说你是不是被人搞了。”
他们从面馆逃出来,气还没喘匀,王港就斩钉截铁地和他说,肯定是吴放放的火。
陈森当时也有这个怀疑,现在确实从警方那里得到了应证。
“是吴放。”
他语气淡淡,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倒是王港,气的瞬间摔了手机,“操这傻逼玩意儿!”
“他是不是有病啊?当年不就打了他一顿,我们不也没讨到好处吗?他至于吗!”
陈森没将青云会那些事情和王港说,他隐约察觉到吴放对他这么大的恨意恐怕和青云会有关,但这也是他从和徐小武的对话中猜测出来的,事实如何他并不清楚。
王港“欸”了一声,想说什么又停住了,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你说。”
他摆了摆手,“我应该想多了,他要是真和吴放一块,也不会冲进去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许星然。
“不会。”陈森立刻否决了他。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想多了。”王港摸了摸鼻头,“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嘛。”
陈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王港打断他,道:“所以你要和许星然和好吗?”
“为什么要和好?”陈森似乎是真的不理解,很直白地表示疑问。
他这样子王港倒觉得自己有问题了,“因、因为,他冲进去肯定是为了你吧,你不会很感动吗?”
他沉默,道:“两码事。”
依旧听不懂,王港看他们谈个恋爱,感觉比自己谈的还累,两个人的频道好像总是对不上,不明白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还是别和好了,不合适,分了吧。”
陈森瞥了他一眼,把手边的苹果扔到他怀里,“吃你的。”
“……”说了还不高兴。
夜幕降下来,陈森站了起来,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王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吗?”
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想吃那些重油重辣的,陈森拿着车钥匙往外走,想都没想地拒绝,“没有。”
“那你我问我干什么!”吼完愤怒地把苹果核投进垃圾桶。
路过护士站时,下午说过话的护士叫住了陈森。
陈森停住,和对方对视两秒,确定她是在叫自己才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
“就是,你下午让我重新去挂水的那个病人。”
陈森的脚尖收了回来,“他怎么了?”
“哎呀!他出院了!”护士本来只是想多和这个帅哥说点话,想到这个倒真有点生气,“水也不挂,气管还在发炎呢,不知道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各位宝宝能不能帮我海星投到7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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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会期待
陈森走了后,许星然就没再动过,直到一个女护士推开他的病房门,非要给他重新挂水。
他说不用,护士就横着眉头,说:“你听听你的声音。”
嗓子是有点难受,但是不想管。
“不挂。”
大概是他冷下的脸泼了对方一脸冷水,走出病房的时候也没拦他。
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出院办的很顺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道路,突然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因为他无处可去。
愣神的这么一两分钟内,有许多来医院看病的人和他擦肩而过,无一没有家人陪同在侧。一个丈夫推着轮椅撞过他的肩膀,轮椅上坐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