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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时候不是在谈恋爱吗?
许星然将这句话在脑子里仔细回味了一遍,品尝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快乐,随后才否认道:“没有。”他们那时候早就分手了,也不知道秦方建从哪搞到的虚假消息。
“嘴硬是吧。”秦方建很自信的样子,“分手了还一起逛街,他面馆出事的前一晚你们不是还在一起?”
许星然知道,像秦方建这种久居上位的人是非常自我的,根本不会听别人说什么,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所以呢?”跟他争执这些没有意义,许星然不想浪费时间,直道:“就算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又能怎么样呢?在类春你也看到了,他对我那个样子,你觉得他还对我有什么旧情吗?”
“他对你有没有旧情我才不在乎,你对他有就行了。”许星然听他冷笑一声,心沉了沉,又听他说:“别装了,在我面前那么三贞九烈的,陈森一出现你就跟他走了,他抱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
“那晚过得怎么样,”秦方建猥琐地笑,“陈森干你干得爽不爽啊许星然?”
许星然只觉得浑身气血蹭地一下涌上来了,再也听不下去一个字,啪地一下摁了电话。他可以忍受秦方建侮辱意淫他,却他不能接受对方这样对陈森。
他在原地缓了一会,脑子冷静下来后,又开始后悔,秦方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挂了对方电话只会更加惹恼对方。
许星然深吸一口气,又打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要什么?”
秦方建对他再次打过来毫不意外,依次是那副令人恶心的语气,“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好了,”秦方建说:“陈森他了不起,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那我也会让他丢脸!他干的那些‘好事’,我当然要给他宣传一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陈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这话当然是唬许星然的,陈森目前如日中天,背后辛家虎视眈眈,他在这个时候可不敢去惹这尊大佛。
他要真记恨陈森,早就去搞了,何必来知会许星然。但是许星然这会已经没法思考了,他只知道秦方建说的是樱素粉的事情,只知道陈森又有难了。
樱素粉当年是他妈下的,而郑婉丽是想断了他和陈森的路才做的这件事。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为他。
如果因为樱素粉事情而连累到陈森现在的事业……
许星然的手心又开始痛了。
为什么陈森一碰到他就没有好事呢?
他是不是克陈森啊。
许星然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别,不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
他咬牙,“我把你的视频删了。”
“就这?”
“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硬,又低了些,软道:“我给您道歉,行么?”
“你的道歉有什么用?是能让我爽还是能让我痛快?”
许星然隐隐意识到什么,脸色发白,“好,我让你痛快。”
秦方建哈哈大笑起来,挂了电话。
从前,许星然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更多时候,它只是一个能帮助他获得利益的工具。和谁亲吻,上床,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许星然自己也说不清,好像在四年前就有征兆了。在他和陈森分手后,每次凯伦斯一向他走近,他就会觉得浑身别扭。身体一点都不柔软,像一根钢筋,是他控制不住的抗拒。
他那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却已经偷偷开始为他肮脏不堪的身体而感到羞愧。
他是配不上陈森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这样,所以他在陈森看不到的地方、后知后觉地立了这么多年的贞节牌坊,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陈森根本不在意他了,他还抵抗什么呢。
秦方建沉匿了两天,这两天许星然一直密切关注网上的消息,生怕他是后悔了,然而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天刘义发了工资,吴长乐想吃火锅,他们就在家里自己整了一顿,刘义开了酒,许星然只想喝一点的,不知不觉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爬都爬不起来。
刘义从他闷头喝第一杯的时候就看出来他有心事了,不过许星然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出什么事都是自己抗从来不说。
他有些担心,把许星然送回卧室又去套吴长乐的话,问她在学校有没有再被欺负什么的。吴长乐说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正思索着,许星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的时候,对方因为不耐烦直接挂断了。
随后,一个短信进来。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那个信息直接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了,是某个高档酒店的房号,时间是明晚。
刘义的心一沉,捏着手机看向许星然卧室的方向。
许星然第二天捂着脑袋醒过来,摸着床边的手机,一看时间,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他不仅错过了上班的时间,还连送吴长乐上学的时间都错过了。
吴长乐怎么没来叫他!
许星然随便套了件短t就出来了,却意外在客厅发现了刘义。
“你不上班?”
“不上。”刘义看着他,说:“今天请假了。”
许星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刘义又说:“我已经把乐乐送去上学了。”
他没话说了,眨了眨眼睛,转身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一只手握着牙刷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看到收件箱秦方建发来的短信,整个人突然顿了下。
许星然刷完牙走出来,盯着正在拖地的刘义看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刘义在身后问他干什么去。
许星然背对他的表情淡了些,“上班。”他说:“你不要上我还是要上的。”
他猜出刘义看到了他的短信,他不想去猜刘义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让刘义来阻止他,说一些自以为为他好的话。他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刘义要做的、说的只会让他平白的难受,在那之前,他宁愿把对方推远一些。
刘义没说话,许星然关上门走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许星然在店门外看到了刘义,刘义拎着一些蔬菜和肉,笔直地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他。
刘义会做饭,但是因为他的工作时间不稳定,经常不在家,许星然和吴长乐不可能一直吃外卖,许星然就练了一手能吃的厨艺。
他看着刘义这个样子,叹了口气。
到了点,许星然推开门出来了。
刘义跟脑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就转过来向他走来,说:“今晚我做饭。”
许星然毫不避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