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然总觉得陈森的语气特别奇怪,让他的心脏非常不舒服。
“可以。”陈森的眉眼落下来,遮掩不住的厌恶,“滚吧。”
“等着我的传票。”
作者有话说:
抱歉,久等!
第87章恶念生
从陈森的办公室出来,许星然先去厕所洗了把脸,等电梯的时候又撞见了辛予旸,辛予旸说要不要让司机送他回去。
许星然拒绝了,辛予旸便离开了。
他一走,许星然的胃又开始不舒服,头晕,想吐。
下了楼,刚出园区,手机响了。
是一则视频,不用点开,许星然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那晚,秦方建以牙还牙,拍了视频。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结束的。
手机再次响动,还是秦方建的消息,一个房间号,仍然是皇冠酒店,时间是明晚。
繁茂的树枝被风吹地簌簌作响,不知名的花骨朵在他的眼前飘飘然落下,许星然用手接住,看了几秒,攥紧了掌心,手心中传来些许粘腻的湿感。
今天是个非常好的天气,他的心情因此有一点点地被疏解,站在空无一人的晨间小道,感受从四周吹来的小风,很容易做出某些决定——
杀掉秦方建。
既然陈森要送他进去,他自然得配得上罪犯这个身份。
许星然蹲下身,捡了几片干净的花瓣,把手心沾上的汁水擦掉。
“许星然。”
他顿了下,抬头,少见地露出一丝丝心虚的表情,用嘴型喊他,“刘义。”
刘义一路应该是跑过来的,脸颊泛着红,后背和前胸都湿了一大块,他在许星然旁边蹲下,扯开衣领扇了扇风。
他没说话,许星然也没话要说。
就这么两厢沉默着,突然刘义的神色顿住了。
许星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亮着屏的手机,上面是秦方建给他发的信息。
“明晚?”刘义的脸更红了,“你要去?”
许星然没动,没回答。
他当然要去,他要去杀了秦方建,不去怎么杀?
这话肯定是不能告诉刘义的,许星然听着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赶紧对他摇头,在手机上打字。
【我不去你放心】
刘义显然没信,一直盯着他看,把许星然看得眼睛发酸,他避开视线,刘义很轻地开口,“你还是要去的。”
许星然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自认为自己的骗人功力没有下降。
但其实刘义就是个木头,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他这样说只是因为了解许星然,了解许星然对陈森的感情。
只要秦方建拿陈森威胁他一天,许星然就会妥协一天。
不能这样下去了。
刘义站了起来,“你别去,我帮你解决秦方建。”
许星然一惊,跟着他站起来,起来得太猛,眼前一黑,撑着树干看着刘义越走越远。
他走到街头,又走了回来。
许星然茫然地看着他,刘义倒是面不改色,“先送你回医院。”
刘义这几年的变化很大,很多时候神情里总是不自觉带着厉色,和初见时那个斯斯文文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架着许星然的胳膊带他走,许星然想了想,单手打字问他。
【你要怎么解决呢】
他本意是想阻止刘义的,但是刘义很轴,许星然太直接他反而会起警备,什么都不说。
但刘义突然聪明了一回,不接他的话,眼神定定地看着前面,没有任何反驳余地地告诉他。
“我不会再让你和秦方建有牵扯了。那一晚,我站在外面,我想了很多,如果当初我没有偷你的钱,你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和陈森?”
“然后我又想,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的。”他停了下,说:“这么多年我都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是个有些自我的人,又可能是我对你太信任了,那晚我以为你会做什么,我甚至还抱有期待,我想你不会让自己那么糟糕的吧。”
“结果……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的。”刘义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一直挺喜欢当英雄的,你就当是满足我吧。”
……
刘义把许星然送到医院,甚至还让邻居把乐乐送来。四年多的相处,他确实更了解许星然了,知道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孩子的面前冲动。
他给许星然倒好水,给乐乐调好游戏,关上了门。
刘义好多天没来上班了,他虽然给季循当保镖,但是他觉得要是真出什么事还是季循保护他差不多。
他在季循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更何况,他这个保镖干的活又和别人不一样,每天陪季循打打拳,上上床,一天就过去了。
他这么多天没出现,季循肯定不高兴,这突然回来,还是要请他帮忙的,只会更加不高兴。
穿过蜿蜒的长廊,刘义到了一扇古风古色的书房门前,在门板上叩了两下,说:“刘义。”
“砰——”
一声巨响响在耳畔,季循应该是把砚台砸过来了。
刘义推开门走了进去。
季循握着个毛笔,手臂上的肌肉漂亮的鼓起,他只穿了个裤衩,屋内空调打的很低,他一点不冷,写出来的字遒劲有力。
砸在门上的砚台已经四分五裂,刘义去拿了个新的过来,站在他旁边给季循磨。
一般这个时候他们都不会说话,但刘义今天是有事来的,主动开口道:“你的字真好看。”
这是刘义第一次夸他,季循手一抖,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巨大的墨团,写得一副好好的字就这么毁了。
他气得扔了笔,一手扯过刘义的脖颈,将他拉过来摁在书桌上,“好看是吧?喜欢是吧?吃了。”
季循用的东西都是顶好的,真把宣纸吃了也没什么,但是刘义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找事,气他这么多天不出现。
“好。”刘义这样说,手却向其他地方伸去。
季循的眸色瞬间深了。
天黑了,屋里没开灯,旁边的季循坐起来,刘义也跟着动了。
“干什么?”季循问他。
刘义说:“我跟你去。”
“不用。”
“用。”
季循很重地砸嘴,“我上厕所你也去,你要给我把着?”
“……你如果需要的话。”
这可完全不像刘义了,这么多年他每次一碰对方就浑身就崩得跟钢筋一样,更别说主动碰他。季循心里跟明镜似的,问他:“你有什么事,说吧。”
刘义知道季循一点就炸,在心里措辞了很久,说:“我有一个朋友……”
话才刚开始,季循就不耐烦地咂嘴了,“许星然?”
“对。”
“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