酁会议散场人群鱼贯而出。
傅修北走前用骨节敲了敲桌,“南州,还没恭喜你,订婚快乐。”
傅南州坐在原地,仰头看他,他这个大哥,从年少至今,真真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
“大哥什么时候下聘?”
“下月,订婚仪式也是下月,届时你记得带玉莹回来喝酒。”
傅南州唇不动,“自然。”
私人办公室内,丁近银几乎发疯,“几十亿的空子,我怎么补?老头子到底是哪里听到的风声!”
傅南州头疼,“还不明白么,你身边有叛徒。”
丁近银一愣,“我身边?”
……
黎氏这头。
黎歌现在全心铺在新能源项目上,和霍枭没少打交道,每一次都刻意避开了,这次却没有。
霍枭风尘仆仆赶来,被郑镏拦下,“霍总,您……”
霍枭是临时赶来的,手上拎着西服外套,他隔着一段距离,问黎歌,“我听说,你要订婚了?”
黎歌一愣,终究不愿隐瞒。
“嗯,和傅修北。”
良久的沉默,霍枭几乎是挫败一般,蹙眉不解,“你为什么不肯等等我,我明明可以做到的。”
“做到什么,和他相同的位置吗?”
黎歌走过去,面对他,“可感情是天平,已经倾斜了。”
“霍枭,我们都不要活在过去。”
她伸手,细致地替他整理衣领,“我从前不懂,爱是什么,在幸福的当下一遍遍追问自己,事隔经年,我终于懂了,感到幸福的每一个瞬间,就是爱。”
“我知道,你做到这个位置,不只是为了我,霍家,王家,从前的冤情,你有你背负的东西,那么你也不应该为了我,停下脚步。”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霍枭昂着头,没有回应任何,留给她的,是落在手背上的一滴滚烫热泪。
两人见面的事,传到了傅修北耳朵里。
阮宗尽量隐晦,悄悄打量男人的表情,不料他只是抽了根烟,“就当不知道。”
“您不介意?”
傅修北可是个醋坛子,竟然什么也没说。
“我尊重她的每一段感情,总是要了却前缘的,订婚之后,另说。”
阮宗暗暗感叹,难怪能吃死黎歌呢,多少男人做不到,给女人留有空间,并尊重呢。
他今晚有个酒局,正巧遇上了丁近银宴请,在会所门口撞了个正着,“傅董?”
“什么生意?”
“就那点事儿,和合作商的正常来往。”
傅修北淡笑,从门缝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回了包厢,他派人通信,递了消息。
酒局结束,再次碰上丁近银,他灰头土脸,表情不太好。
“谈得不妥?”傅修北挺关心。
丁近银仰头,都是戾气,“傅董,做人留一线,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方才酒局,席上所有合作商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全部反水,答应和他的合作也统统不作数,匆匆离席。
用脑子想也知道,背后是谁指使!
傅修北饮了些酒,单手拎着外套,笑得痞气,“兔子终归是咬不死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