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不会剥,她替她拨开糖纸,把糖送到了她嘴里。
“甜,果然,很甜。”
像第一次来她这里喝咖啡的时候一样,她依旧对她还是不设防,
秦晚静静望着她,一念涌起。
或许,以后可以帮她解决日后的归宿。
她跟着狗皇帝肯定没前途,估计要在宫里蹉跎一辈子了,这对一个女孩来说,太不公平。
“我那还有好多好吃的,吃不完,根本吃不完,有空,可以到我这来。”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齐妃笑了笑:“好。”
秦晚起身:“走了。”
回到营帐,她将带回来的零食里,选了棒棒糖,巧克力,薯片,两瓶雷碧,还有一瓶老干爹,放在一个包裹里,命人送给齐王。
这里毗邻姜国的边境,距离北国更近,快马不下六天就能收到。
这一些现代的零食,在现代来说廉价,但在古代能够得到是来之不易的。
知道他思乡情切,就让他感受一下故乡的味道。
朋友就是要常联络。
丞相被关押了,暗中想要谋害他的人被拔除,接下来,她终于可以安心狩猎了。
她和马舒舒一起骑着马进山,大家发现,两人骑马的姿势如出一辙,都是在马上坐得笔挺,连狩猎的服装也是同款。
两人身穿姐妹款的骑士装,修身而挺拔,一起戴着骑士帽,远远看去就是昳丽的两道身影,英姿飒爽。
自从姜北屿告诉她,这里的猎物大多都是养殖的之后,她狩猎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了。
“嗖。”她一箭瞄准了树上的山鸡,山鸡直直从树上坠落。
马舒舒则瞄准了草丛里的一只野兔。
姜北屿和冷冽则远远跟着她们后面,一边狩猎闲聊,目光又不离她们。
姜北屿从兜里掏出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递给冷冽。
冷冽礼貌接过,说:“谢谢。”
姜北屿看了眼他的手,随口说:“冷将军怎么又换了枚扳指啊?”
冷冽害怕他知道扳指能在现代换钱的秘密,就说:“反正多,随便戴着玩。”
姜北屿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从前,冷将军发簪倒是经常换,手上的扳指戴惯了,三五个月都不会换,这已是朕看见,冷将军换的第三个扳指了,冷将军外出狩猎,还随身戴着这么多扳指?”
冷冽眸子虚了虚,接着目视着前方:
“皇上似乎很关注微臣啊。”
顿了顿又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成亲了。自然比以前更加注重,穿不同颜色的衣服,也要搭配不同款式的扳指。”
姜北屿便没有怀疑其他,嗤笑了一句:“臭美。”接着一扬马鞭。
“朕许久没有与人赛过马了,不如朕将军同朕比一局,前方那颗板栗树,看看谁先到。”
冷冽爽快道:“好,赌注是什么?”
姜北屿说:“朕赢了,等朕直播,你给朕刷十个嘉年华。”
“好!”
两匹黑色的骏马踏过草叶,一骑绝尘。
而姜南歌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湖水边,朝着湖里投石子。
齐云轩来到了她身侧。
“公主!”
正在沉思中的姜南歌吓了一跳,看到那张脸,她脸上出现惶恐。
前几日生病了还好,可以在营帐中躲一躲,和他虚与委蛇,现在,她就要装不下去了。
齐云轩脸上满是受伤:“你躲着我?”
他苦笑着,喃喃:“也是,现在所有人都当我像过街老鼠一样,你躲着我也没事,没事……”
他忽然又扬起声调:“但是你也认为,冷妃是我爹派人去杀的吗?他堂堂一个丞相,干嘛去杀一个跟他毫不相关的妃子?”
姜南歌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冷静说:“可是那一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见,是你爹拿刀刺向冷妃的。”
她还想起,之前,她让人买来桂花酒之后,齐云轩也来过她的帐子,那时看见她帐子里的酒,还拿起来闻了闻,笑着说:“哎,有酒耶,是买来晚上一起喝的吗?”
她那时随口说了句:“不是,是给冷妃的。”
当时看着他放下来了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恐极。
他却忽然激动的说:“那是蛊!很厉害的蛊虫,控制了我爹,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他“噗通”一下就在姜南歌面前跪下了,红着眼睛说:
“公主,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爹是不可能会害冷妃娘娘的,你再跟你皇兄说说,求让他开恩,我爹兢兢业业为姜国数十年,创下的基业不能就这样一朝毁于一旦!”
他哭着说:“假如我爹有事,那我们之间也完了啊!”
姜南歌看着他的样子,也心痛如绞,这是一个自己曾经倾慕过的男人,就这样流着泪跪在自己的面前,
在他手把手和她狩猎的时候,她曾经甜甜的幻想过,他们很多的以后,
可心里一个声音在响,他也许也是一个杀人凶手,他一直在骗她。
她淡淡说:“你不必求我,求我没用,是不是蛊虫,刑部会给出答案,你爹是一国丞相,不用我说,皇兄自然会仔细彻查。”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齐云轩的脸上慢慢布满阴蛰。
他知道皇上已经让人从衙门取走了那根打死初桃的棒槌,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显然已经对此事生疑。
既然你不帮我,那我只能……
“公主!”
冷影走上前。
“皇上找你有事。”
正要动手,暗中走出一道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
齐云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姜南歌并没有看见皇兄,转头问他:
“你不说,皇兄找我有事?”
冷影说:“我是奉冷妃娘娘之命,在这几日暗中保护公主的。方才……”
姜南歌懂,冷冷说了句:“谢谢。”
齐云轩在湖边,没过多久,一队士兵来到湖边,抓走了他。
他惊慌失措,挣扎着:“放开!你们抓我干嘛?!放开!”
由刑部介入,初桃一案重新审理。借用了当地的公堂。
原本,秦晚回来就打算处理这件事的,没想到回来之后,自己却被迫“死”了,于是耽搁了些时日。
不过不要紧,真相虽迟但到。
和马舒舒狩猎归来,刚好听闻衙门在重新审理此案,立刻拉着她过去了。
衙门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蒙族百姓,也有听闻丞相公子被抓后,过来的姜国人。
秦晚在人群里,看到了齐妃,也看到了姜南歌。
蒙族的县令坐在主位上,刑部的官员坐在副位监审,蒙可汗也坐在一旁听审。
本案的嫌疑人鲁布和他一头白发的老娘蔡银花跪在堂上,一旁是士兵刚抓来的齐云轩。
详细的证据,秦晚已经今天早上提交给县令了,所以,县令直接注视着齐云轩,严肃的说:
“经本县查明,初桃之死是你所为,栽赃嫁祸给鲁布,你可认罪?”
齐云轩一脸莫名,摊手:“荒谬!我与初桃无甚交集,初桃姑娘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县令冷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命人拿出放在透明塑封袋里的棒槌:“此物,你可熟悉?”
为了防止证物继续被其他人的指纹污染,衙役也只是提着外面的塑封袋展示。
齐云轩继续嘴硬,笑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县令步步紧逼,眼神冷厉:“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为何这上面会有你的指纹呢?”
在古代,也是认指纹的,比如契约就是指纹为契,是分辨一个人的重要标志,只是少了提取出指纹的技术。
县令命人放下一块白色幕布,命人打开秦晚带来的小型投影仪。
秦晚默默在手机上点击视频播放,通过蓝牙传送,视频清晰的出现在了白色幕布上。
围观的群众全都发出一阵惊呼。
视频上有从棒槌上提取指纹的全过程,最终,棒槌上提取出来的几个指纹全都放大呈现在屏幕上。
齐云轩抱着臂冷笑:“就算你们能提取出来,那么多指纹,你凭什么说有我的?”
这时,另一封契约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齐云轩放下了抱着臂的手,盯着屏幕,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县令冷声说:“齐公子,这上面有你的名字,这封契约是你本人亲自签的吧。这上面的指纹,和这其中提取出来的指纹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齐云轩的目光渐渐变冷。
他想起来公主让他签那封契约时的场景。
她在骗他,在骗他!那时他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两份指纹在屏幕上被放大比对,一模一样。
齐云轩脸色煞白。
姜南歌亦在人群中怔怔的望着屏幕。
那道赫然刺目的红,击碎了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真的,是个杀人凶手。
县令冷声说:“齐云轩,你是丞相府的少爷,初桃,她曾是丞相府的婢女,你利用她会兽语,故意指使她,让毒蛇咬伤公主,后在公主面前展示英雄救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你在利用完她之后就杀人灭口,你可认罪!”
齐云轩呆呆的站着,嗫喏了一下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侍卫上前,将他抓住了。
这时秦晚上前,扬声道:
“去年,将我引入禁林,害我命丧虎口的事,也是初桃干的吧。是你,还是丞相所为呢?”
齐云轩说:“去年此时我还在科考。”
“哦?那也就是说,是丞相所为喽?”秦晚说,
“去年,丞相就要杀我,未遂,今年,再次对我下手。对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我是冷将军的妹妹吗?杀了我,就能离间皇上和冷将军,为北国大开方便之门,妙哉,妙哉!”
“你胡说!”
齐云轩慌了,扬声说:
“这和北国有什么关系?冷妃,你独宠后宫却没有子嗣,让其他妃嫔都没有侍寝机会,是想让皇上绝后吗?
我爹生为丞相,为了江山社稷,自然看不下去,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冷妃,你就是个祸国的妖妃!妖妃!”
齐云轩很聪明,知道到最后必然是要认罪的,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重罪,谋害一个后妃罪名显然轻多了,最后还言之凿凿,反扣給她一个帽子。
他很快被人拖下去了,但他的话还是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独宠后宫但无子。这在古人看来是大事……
回到姜北屿的营帐,他正在埋头批折子。
感觉到了她进来,他头都没抬。
“衙门审完了?”
“嗯。”
“齐云轩抓起来了?”
“嗯。”
他放下朱笔,抬头看她笑道:“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秦晚好奇:“皇上没看见我,都知道我闷闷不乐?”
姜北屿说:“当然,一个人在开心的时候,和不开心的时候,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说说看,谁惹你了?”
他抬头看着她,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灿若星子。
她说:“没谁,没什么。”
她脑子里还是有点乱。
齐云轩说的问题,只要她生一个孩子就能解决,不是什么大问题,嗯。
等等,她在想什么?給姜北屿生个孩子?
这时,手机响了,马舒舒給她打了个语音。
“晚晚,冷将军打了一头鹿,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个烤肉,庆祝一下?”
秦晚说:“好啊。一会就来。”
反正也是准备一会过去的。
不多时,她就和姜北屿去了冷冽的帐子。
桌上放着烤炉,盘子里放着大块新鲜的鹿肉,她和马舒舒一人一杯酥油茶,两个男人面前放着酒。
朝廷中的内奸成功被拔除,他们学着现代的样子,举杯庆祝:
“干杯!”
一杯下肚,她看见冷冽将割下来的新鲜鹿血倒进杯子里,掺了些酒,还泡了两片鹿茸,揶揄笑问:
“皇上,敢不敢来一杯?”
秦晚就没看见过这种喝法:“这血是生的,能直接喝?”
冷冽说:“掺了酒消毒去腥的,能强身健体,大补。”
姜北屿说:“喝!朕看那些蒙族人打了鹿就这样喝,有什么不敢的?”
冷冽也給他倒了满满一杯。
秦晚好奇,拿过来抿了一口,一口下肚,就觉得脸烫烫的。
冷冽喝了一口,笑着说:“臣之前也看他们这样喝,在臣成亲之前,还不敢喝。”
秦晚发现了华点:“为什么在成亲之前不敢喝?”
(下章10月4日,晚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