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在松鹤园中吃茶,听着外面咯咯笑声,就知道是两个小姑娘来了。
“老爷子,这花溪小姐可算是好久不见了,一会儿定是要好好说说话。”
谢叔咧开嘴笑,许是说到了老爷子心头上,笑眯眯的。
正说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呦,老爷子近来可曾安好?”
“安好,安好,花溪来了,坐。”
秋花溪极为讨喜,笑嘻嘻挑开竹帘,坐下身来:“老爷子,我现在看您,是越看越年轻了。差点比我哥还年轻。”
姜衔月无语望天,她已经习惯了秋花溪的抽象派,挑帘在书案下坐下。
老爷子则喜欢秋花溪的抽象派,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笑骂两句:“你这憨货!”
说着,又笑了两声,可见心情十分愉悦。
秋花溪跟老爷子寒暄了好几句,有人上来上茶,她很有眼色的夸:“这茶不错,老爷子品味不错。”
老爷子笑眯眯的,让人拿了茶过来:“你给你哥哥捎着些,用的上。”
秋花溪点头。
端方儒雅的男人,很快从外面进来,面色有些愤愤:“爹,你可是不知道,这个孽女胆大包天。”
是姜臣,秋花溪见过,心里盘算着,月儿娘亲怎么就嫁给了这样的一个混蛋。
老爷子一看姜臣来了,脸色陡然阴冷下来,抬手拍桌:“你干什么!不知道松鹤园在见客。”
原本气势汹汹的姜臣,也止住了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微微点头,还是慢慢笑说:“原来是花溪,坐坐,叔叔给你沏茶去。”
说着,便款款的向后走去。
看来,今日要钱的事情,不能说了,
这松鹤园中,都是老爷子做主,自己就算是再想讨些银两,也得顾及老爷子的面子,否则,有他好受的。
姜衔月看着姜臣走了,没说话。
秋花溪反而笑了:“老爷子,怎么不给姜叔叔再找一个啊,难不成要孤寡一生?”
她说着,反而给姜衔月递了个眼色,姜衔月几乎立刻就懂了,忙上来给老爷子按着肩膀,嘿了一声:“爷爷,花溪说的对,不如就给爹介绍个姑娘,也未尝不可。”
秋花溪趁热打铁:“是啊。老爷子,我姐姐,温柔大方,你先前就中意的,可是极为温柔的。”
老爷子笑眯着眼,剜了一眼姜衔月,哼了一声:“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难缠,行,这事我就拍板定下。”
秋花溪耶了两声,微微挑眉:“我就知道,老爷子最好了。”
姜衔月捏着茶盏,眯着眼想。
秋花溪的阿姐,也是谢聿白的二妹妹,叫谢婉宁。
说实话,的确是个温柔沉静的女子,但要是说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就真的是冤枉了。
更是她爹欢喜多年的姑娘,如果姜臣能娶到谢婉宁,也是极好的。
姜衔月笑了:“爷爷,我觉得此事能成。”
“醒了醒了,都滚出去。”
秋花溪眉目高挑,不过眼见事情已经办成了,笑嘻嘻的推门。
转身就出去了。
姜衔月凑到了老爷子身前,慢慢的打量着:“爷爷,你真喜欢那个谢聿白?”
“谢聿白有什么好的?”
老爷子白了一眼她,手上的山水折扇扇柄敲她的脑袋,嗤了一声:“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鹤川才刚进朝堂,这谢聿白在朝堂上混迹了多少年?我咱们姜家也不求他青云直上,最低要保你安全才是。”
姜衔月也觉得老爷子说得对,又多说了几句,就出门了。
刚出了门,轻风习习,水波不兴。
长街上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客官,要不来看看,这个是小店新出的姻缘符,绝对的童叟无欺。”
小二兴高采烈的揽客,姜衔月不信,秋花溪却眼馋,拦着她不让走,嘿了一声:“别走啊,月儿,你不觉得这姻缘符,特别好用嘛。”
直接赏给了小二十两银子,咧开嘴笑了:“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真是摆足了暴发户的调性。
小二一见白花花的银子,大喜过望,连忙应了一声好嘞。
姜衔月有些担忧,看着她小脸白白的,往后,说不定会吃些苦头。
小二出来的时候,对秋花溪说了一声:“您不久可要有血光之灾啊。”
秋花溪和姜衔月却都没听见。
小二回头去回掌柜,放下手中的银两,才说:“主子,这下就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白袍少年淡淡笑了:“这女子是折玉喜欢的人。没钱没本事没样貌,也不知哪点能够让折玉喜欢的上。”
“在咱们天圣,这样的女子,只能称作下下品。折玉若是因为她能回天圣,带回去也未尝不可。”
“做个小妾,绰绰有余。”
白袍少年恃才傲物,很是瞧不起秋花溪。
小二也点了点头。
此时的姜家
姜衔月和秋花溪刚走,姜臣就三步做两步,走到了松鹤园,踩着青苔,给老爷子行了一礼:“爹。”
老爷子挑眉,淡淡的说:“进来。”
“爹,你现在可不知道,月儿现在花钱可真够大手大脚的,用着萧世子买的上千两的首饰。”
“我们润秋,粗布衣衫似的,荆钗布衣,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青楼女子,您也通融通融,这小姑娘还得叫您一声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