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溪来了,就和姜衔月说着笑。
跟萧鹤川微微行了个礼,对姜衔月挤眉弄眼:“姐妹,好个丰神俊朗的小郎君。”
姜衔月意外淡定。
秋花溪日常花痴脸,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萧鹤川则是笑的春心荡漾了,哦了一声,凑了过去:“秋小姐貌似是看上本世子了?”
“要不,我踹了她,把你娶回去。”
秋花溪一听,直接僵在了原地,讪笑两声:“算了算了,我不是那种人。”
“月儿的男人,是姑奶奶我配不上的。”
说着,娇俏的哼了一声,拽着姜衔月就走了,嘟囔一声:“他好讨厌,趁着还没开宴,咱们去找我二姐姐玩。”
萧鹤川应声笑了,然后捏着酒盏喝了两口。
谢婉宁来了家宴,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
她在一侧乖巧添茶,视线看都没看姜臣。
上千两的衣裳发冠,更是视若无睹。
姜臣想,谢婉宁依旧心高气傲。
人家就算愿意嫁给他,可也未必愿意替他养孩子。
他不由得有些挫败,卷着袖边,喝着闷酒。
视线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看。
谢婉宁堪堪是三十年华,但不仅没有半老徐娘,现在瞧来还真是容色倾城。
谢婉宁和老爷子谈笑风生,一点没发觉偷偷摸摸窜过来的小姑娘。
“二姐姐,猜猜我是谁?”
秋花溪捂住了她的眼睛,谢婉宁温柔低笑:“花溪,别闹。”
秋花溪闻言,忙放开了手,小声嘀咕一声:“姐姐这般,好没意思。”
“来来来,这是月儿。”
谢婉宁到底年长,姜衔月先是福了福身,恭敬的唤了声婉宁姐。
谢婉宁哎了一声,忙坐下身来,咧开嘴笑了:“怪不得我们花溪说,姜家有位姑娘,是一打一的模样好,今儿真是见识了。”
“能让萧家的世子心甘情愿求娶的,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差的。”
谢婉宁和秋花溪都是个话痨。
谢婉宁拉着姜衔月的手,眉峰一挑:“你可是不知道,萧家老爷给他定亲的时候,你可知萧世子怎么说?”
“人家可是说,打死都不娶妹妹这般神仙的人物。”
“后来怎么着,哥哥跟我说,这萧家的世子爷,一听萧老爷要让二公子娶你,可不是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
“听姐姐一句劝,这萧鹤川呐,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少年。”
秋花溪哼了一声,臭着脸说:“姐姐说这话不对,他刚刚还想娶我呢。”
“我看啊,就是个风流才子,不,下流。”
两人还要再说,却听到了谢叔应了一声说开宴,秋花溪和姜衔月都跑了。
姜衔月坐在他身侧,适才身上落了灰,她在玉匜中净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才款款坐下。
又想起了谢婉宁说过的话。
她说,萧鹤川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萧鹤川凑近耳畔,言语撩人且暧昧:“知道我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但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吧,人家会害羞的。”
姜衔月黛眉微蹙,一定是婉宁姐看错了眼。
她笑了,勾了勾唇角:“你知道婉宁姐怎么说你吗?”
“婉宁姐说,你这个人,相当难看,丑的别出心裁,不值得人托付。”
纱灯微黄,映在青年眉心,意外好看,单手支颐,慵懒的笑了:“姜衔月,你好会编。”
说着,又懒洋洋阂上眼。
正说着,雁南台上女侍鱼贯而入,端着托盘来上菜。
家宴到底丰盛,如意八宝斋,珍珠玉盏,白灼虾,醉香鸡…可谓是四时俱备,美不胜收。
姜家虽说家风开放,但老爷子没动筷之前,没人敢动。
等老爷子动了筷子,众人才开始用餐。
萧鹤川喜欢白灼虾,醉香鱼。
“怎么不吃?怕挑刺?你怎么这么矫情。”
“算了,我给你挑。”
少年人滢白细腻的手指,正在慢慢给她挑刺,见姜衔月气呼呼的看着他。
他哼了一声:“不矫情就不矫情呗,我就是嘴巴坏,你这么气鼓鼓的,倒真像个不倒翁。”
姜衔月:“……”
不倒翁?
他才是不倒翁,他全家都像不倒翁。
“呦,生气啦?吃虾,还有鱼肉,你不是最喜欢吃了?”
萧鹤川歪着脑袋,把虾和鱼肉放在她小碟中,呵了一声:“真不禁逗。”
看着小碟中,小山似的鱼虾,她执筷用完。
不过这些,看在了姜润秋眼里,就是她有意为之。
粉嫩的袖管,攥的紧紧的,小脸上都是嫉妒和不甘。
姜衔月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能得萧鹤川如此偏爱。
一种嫉妒心几乎要冲上脑门。
不过还是压着火,闭上眼泄火。
不可操之过急,不急不急不急。
整场家宴中,她是一筷未动,被对面的两个人早就气饱了。
芍药给她添茶,添的还是碧螺春。
她气的直接甩了芍药两个巴掌。
贱婢!
只会惹她生气。
天街云梯,星河欲转。
夜入黄昏正当时,姜衔月吃饱喝足了,正悠哉悠哉的摇着手中的小团扇,视线却落在了芍药身上。
啧啧出声,这人,你不要我要。
这芍药原先,家里穷困,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养。
父母长辈多有忌恨,这芍药心里的怨怼怕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