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夫说什么了?”我心中一阵寒意,以前时常听人说长安城外头那乱葬岗不干净,我只当是旁人茶余饭后瞎说罢了。昨夜见了颗女人脑袋,可说是幻觉。可我见了女人脑袋,青桐见了没有脑袋的身子,不能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同时产生幻觉罢。
我心急如焚,急促问欲言又止的青桐道:“你倒是快说啊,卓大夫说什么了?”
青桐定了定神,娓娓道来:“卓大夫说,十多年前,还是太子妃的当今皇后,为了能成为唯一的皇后人选,教唆国师污蔑当时同样受宠的傅良娣是妖邪所化。尚是太子的当今皇上见了傅良娣的‘原形’,惊吓之下,便在当日夜命人将傅良娣砍杀,且遵循国师之意,将傅良娣的脑袋与身子分开。”
“真有此事?也就是说昨夜的女鬼,是十多年前被狗皇帝砍杀的傅良娣。”我大为震惊,又大惑不解:“按理说,能入北朝皇宫的的女子,即非达官显贵,也是家世清白啊,若傅良娣真是妖孽所化,在家世背景岂会毫无破绽,狗皇帝又不是猪脑袋,他会看不出皇后的阴谋?青桐,你觉不觉这事儿很奇怪?”
“此事的确是奇怪,因为傅良娣之死,本就是当今皇上所授意,皇后代其执行罢了。”青桐未语,进门的男子抢先了一步。
狗皇帝授意!狗皇帝为何要授意皇后杀自己的妃嫔,还扣上一顶妖孽的高帽子。我理了理衣裳,回过头问不请自来的顾解桑道:“这是为何?”
难道说,是这傅良娣与人私通?叫皇帝瞧见了,皇帝生怕自己失了颜面,于是就找了个不着边的罪名扣在傅良娣身上?
“这个,我也说不明白。”顾解桑自觉坐下,说了跟没说似的。
青桐见顾解桑进了门,恭敬行了一礼,端着洗脸水踏出房门。于是房中只剩我与顾解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一瞧见顾解桑那张脸,就想起昨夜被他非礼之事。想想真是羞愧,我堂堂天罗教公主,竟被一个出了名儿的草包给非礼了!最羞愧的是,我还奈何不了他。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斜睨了犬一眼:“说了跟没说一样。”
顾解桑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慢条斯理道:“长安城里,有三种传言。一说这傅良娣与侍卫私通,皇上拉不下颜面,便以她是妖物为罪名将其砍杀。二说傅良娣是邻国细作,皇上发觉了,自然是要她性命的。三说皇上有龙阳之癖,傅良娣实乃男儿之身,皇上与他情真意切,海誓山盟,最后却为保住自己太子之位,绝情残忍取其性命。”
“你们北朝的人可真会以讹传讹,那傅良娣怎会是男儿身,明明是个女人,昨儿个夜里青桐也瞧见了,你与卓大夫也瞧见不是。”我当下否决了第三种传言,听来委实离谱。
我极力否决,顾解桑却摇摇头,高深莫测道:“未必,你可知这傅良娣是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