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过神儿来时,顾解桑正在嘲笑我,他笑的活像个碧池,阴阳怪气道:“多大点儿事儿就吓成这样,就你这般的胆子还想从山里逃走?”
“谁……谁说我害怕了,我只是那什么……太突然了,太突然了你明白么?”我从顾解桑怀中出来,心中怕得很,面上若无其事,死不承认:“若是你突然瞧见了,指不定比我还怕呢!”
“顾解桑,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明明死了,怎么又活了?”我故意岔开,也是问出心中所惑:“你……你是怎么活的?”
仿佛,这是我第一回正正经经的,没有争吵的同顾解桑说话。四年来,顾解桑也是头一回没有与我针锋相对,他几分慵懒的坐在我身侧,勾勾手指道:“过来,我告诉你。”
我稍微狐疑,总觉他是有什么隐瞒,犹豫片刻,还是凑了过去。我一本正经的要听他说话,岂料他竟把嘴凑了过来,我吓得一震,还未来得及抽身,却叫他搂住了腰。一股柔软侵袭而来,我……我被顾解桑非礼了!我想挣扎,却发觉,我压根不是顾解桑的对手,他的力气比从前大了许多,我根本动弹不得。
“顾解桑!你混蛋!!”我活了二十载,从来都是我欺辱别人,今日,我竟被顾解桑给非礼。我让他气的两颊滚烫,犹如火烧,已不知如何去言说那种窘迫了。
总之,我想打死顾解桑,我是真想杀他了,可我是杀不了他的,我憋屈,我干脆我就骂他,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顾解桑,你有病是不是!”
我真觉顾解桑有病,他死而复生以后,他就有病,他向来巴不得我滚蛋,却在深夜里跑来找我,硬要将我带回护龙山庄,这就罢了,最气人的是,他竟非礼我。他还理所当然,厚颜无耻:“谢凌玉,有件事你大约还没弄明白罢?你我是夫妻,夫妻是意思你可知道?”
“顾解桑,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无端端的被顾解桑给非礼了,这满肚子的窝火,索性直言:“谁都知道,你顾七郎心尖尖上的人是风月楼的花魁花锦绣,你我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人人皆知,你与我谈夫妻!你不觉得可笑么?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着又往后退了退,格外戒备:“你……你别靠近啊!”
“我若是靠近了,你能奈我何?”顾解桑说着就伸手过来,不顾我拒绝把我拉怀里,沉沉道:“不许动,若是想离开长安城,就好好待着。这山里不太干净,你若是夜里走,是出不去的,明日叫皇帝给逮回去,他可不像我这样仁慈。”
顾解桑这算是在关心我么?无端端的,他怎会关心我?他如此温声细语的,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凶神恶煞,我挣扎无果,无奈道:“顾解桑,你是疯了么?”
“你若觉得是,那便是了。”顾解桑说着将一旁的披风裹在我身上,淡淡道:“夜里冷,裹上,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