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顾解桑看似深情款款的眼眸,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顾解桑,你莫不是真对我生了爱慕之情罢?”
“是又如何?”顾解桑的答案很是出人意料,神态自若,好似他这样回答是理所当然很正常的。
我觉着他是不正常,十分不正常,就是因着花锦绣是狐狸所化,他也不应当如此快的就移情了啊。我以为,到底还是因着花锦绣要嫁给他爹为妾而导致的。
毕竟花锦绣不是寻常女子,一只狐妖,哪里有对付不了一个凡夫俗子的道理,况且还是顾解桑他爹那般纵情声色,生活糜烂不堪的凡夫俗子。难不成,花锦绣是另有所图,还是顾解桑用虚言诓骗于我。那花锦绣根本不是狐妖,顾解桑对其因爱生恨,找了理由加害于她!!
我有些糊涂了,伸手去拉顾解桑的手臂道:“你以为我会相信?相信你去黄泉走了一遭,一觉醒来就移情于我?你当我傻啊?”
“你难道不傻?”顾解桑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我从腰间拉开了他的手臂,他又搭上了我的肩,悠然自得:“移情?何来移情?从来只有你。”
顾解桑真当我是傻子,这样离谱的话都说出来了,整个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与顾解桑从来都是水火不容。
顾解桑对花锦绣更是爱的入骨,我闹不懂他究竟是怎么了,若说他是鬼附身了,又不像。一个人的脾气可以随着时间改变,才学也可以随着时间改变,但有些细微的生活习惯却是改不了的。倘若不是顾解桑那些个细微的习惯,我倒是真要怀疑他是被鬼附身了。
难不成他当真是中邪了!看来哪日要往他脑袋上泼上一盆黑狗血试试,我娘亲说,若是中了邪的人,往他脑袋上泼一盆黑狗血,驱邪效果极佳。
“顾解桑,你莫不是中邪了罢?”我满腹纳闷儿:“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罢?还是当真得了失心疯,不如叫卓清月来替你瞧瞧!”
昏暗的灯火下,顾解桑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还是看的很清楚的,我不禁心中一颤,他莫不是真中邪了,留在我房中是意图咬死我罢!我退了退,戒备道:“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顾解桑我告诉你,诚然你帮了我,救了我,我也是宁死不屈的!”
“谢凌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睡在这里,不过是怕到了夜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找上你,你以为我想做什么?”顾解桑能言善辩,明明方才还搂着我的腰,这回子辩驳起来却是一套一套的,好似他方才就没有搂过我的腰似的。
遇上这等碧池,我自知多说无用,索性不宽衣也不拖鞋就躺了上去,将被褥裹得死死的,除了脑袋露在外头,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顾解桑与我截然相反,他慢条斯理的宽衣,然后又不紧不慢的躺上床榻,拉了另一层被褥盖上。叹了口气,言语听似淡然,却是在挑衅我道:“你不是常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么?这样在意做什么?木兰代父从军,行军打仗不是与异性将士同吃同住?裹得像个粽子,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