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寒冷的天气,让顾解桑这冷幽幽的一句话又平添了几分冷意。顾解桑的脸色难看得可怕,眼眸里的霜色丝毫不亚于天气最冷之时那铺天盖地的白雪。冷冰冰的又添了一句:“她是我妻子,谢凌玉。”
我很少见人,我的名字却是人尽皆知。不受顾七公子喜欢的魔女谢凌玉,屡次派人暗杀顾解桑相好花锦绣的毒辣女子。顾解桑最厌恶的魔教女子,谢凌玉。
如此一个令顾解桑厌恶的女子,顾解桑竟一本正经的同人说,她是我妻子谢凌玉。连我都受到了惊吓,更莫要说是旁人。
紫衣男子被顾解桑吓得半响回不过神儿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满面尴尬,拱手笑道:“原来是弟妹,在下陆沂南,方才失礼了,还望弟妹莫要见怪。”
“自知失礼就少说些话!”我未开口,顾解桑却替我说了。
顾解桑此言叫陆沂南更为尴尬,他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像是在提醒顾解桑,又像是在责怪顾解桑:“子然,你说你要带弟妹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弄得我这般失礼,况且……”
“有何不妥吗?”顾解桑硬生生打断了陆沂南的话,显然的明知故问,刚刚还听见这陆沂南说花锦绣也来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觉得顾解桑不打声招呼就带了我来十分不妥。
可顾解桑别有见解,他似乎认为很是妥当,冷着一张棺材脸,眸光犹如利剑,连说话的口吻也是冷得吓人:“难道我带自己的妻子散心,还需要经过旁人同意?”
“子然,你瞧你这话说得……”陆沂南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看我,又仿若适才什么都不曾说过的样子,笑呵呵道:“弟妹是头一回来马场罢?弟妹怕是很少来这些个地方罢?我告诉你,这里可是长安城最大的马场,这里的马也是全长安城最好的……”
“全长安城最好的马明明在傅将军府上!陆沂南你就瞎掰吧!”陆沂南话语未落,却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说话的这位我认识,这就是那位不如嫡子的薛家长子薛琮,大抵是因为今日我是站在顾解桑身侧的,薛琮便忘了往日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悲伤,走过来阴阳怪气道:“子然,昨日就听闻你死而复生,与自家娘子琴瑟和鸣,原以为是传闻罢了,现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了……”
我不知顾解桑带我前来究竟用意何在,纵然觉着很不舒服,也没有多言一句,只默默站在顾解桑身侧。顾解桑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冷冷瞥了薛琮一眼,阴沉沉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日陪我娘子前来散心,我不与你计较。下回若再敢这般阴阳怪气的,我定叫你站着出门,叫人抬着回去。”
话说完,顾解桑拉着我就直奔马棚。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也一道儿往马棚挑选马匹,一到了马棚一个个就神色怪异,摇头叹气。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花锦绣也来了,此刻她正朝着我们走来。
她竟然真如顾解桑所言,毫发无伤!!且还精神奕奕,满目柔情秋水对着顾解桑道:“七公子待七少奶奶真是情深意重啊,连骑马都要带了七少奶奶一同前来,此情此意可真是令锦绣艳羡不已!”
花锦绣言语间那双妖媚的眼眸中,那……那眼珠子居然在变绿,她……她是在蛊惑顾解桑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