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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听了傅斯砚的吩咐,有些意外。
傅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让人去保护一个女孩。
不简单,肯定不简单!
他几乎是一跃而起,飞快奔到那女孩身边,一下就注意到对方受了伤。
“你脖子流血了!”
阮星眠抬手擦了下。
指尖被血染红,她清冷的眸光顿时一沉。
刚才她察觉到陈茁的动作已经提前避让,没想到还是受了伤。
上次伤她的人,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傅斯砚也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有道血口,隽秀的眉目倏然一变,低喝:“阮星眠,快过来!”
“不。”
阮星眠冷声拒绝。
陈茁敢伤她,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白松听她拒绝,立马想劝。
毕竟现在形势这么危急,可不是互杠逞能的时候!
哪知下一秒,面前这道看似柔弱的身影已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所过之路,皆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卧槽!什么情况?”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林杨一行人。
他们下巴几乎掉地上,眼睁睁看着明明什么武器都没拿的阮星眠,硬生生从乌泱泱的人群里撕开了一条血路。
这是什么恐怖的实力?
“傅少,这这这位阮小姐——”
林杨激动得舌头都大了。
要是阮小姐能生擒陈茁,那他们的胜算岂不是大了去了?
傅斯砚盯着那道犹如利剑的身影,素来淡漠的眸子涌现一丝诧异。
他以为阮星眠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已经足够让人瞠目,没想到不仅如此,她的身手竟也这般了得。
生平头一次,有人让他萌生了一股捉摸不透的感觉。
她简直像个迷。
“眠姐威武!”
惊险躲开一颗子弹的姜堰刚一落地,就看到自家老大碾压式杀出重围,赶紧在旁助威。
陈茁这大老粗,这下提到铁板了!
老大之前没出手,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拍下血炎草。
哪晓得陈茁不讲武德,还伤了她!
那就只能被虐菜了!
陈茁仗着自己武器精良,人多势众,认为对方没有防备肯定会成为瓮中之鳖。
可没想到这些本该束手就擒的人,非但没认输,反倒还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回!
这让他十分憋火。
转头听到姜堰的呼喝声,他怒目瞧去,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朝自己逼近。
那速度,简直惊人!
转瞬的惊愕过后,他气得火冒三丈,“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拦不住!”
紧接着,他的枪瞄向了冲来的阮星眠。
见她被自己的手下缠住,他狞笑一声,“虽然杀掉这么美的女人有点可惜,但怪只怪你太狂,非要自己往死路上走!”
阮星眠冷然回眸,见黑洞洞的枪口瞄向自己,眼底没有任何惧色。
下一秒,她指间寒光闪烁,一根尖端淬着绿的银针飞射而出!
“枪给我——”
傅斯砚见陈茁瞄准了阮星眠,墨色瞳仁骤然缩紧,直接抄起了林杨手里的枪,浑身溢满杀气。
“砰——”
子弹如流星射出,直指陈茁!
“妈了个巴子,敢打老子?”陈茁察觉到不对,立马放弃瞄准,抓过一个下属当肉盾。
那倒霉蛋来不及出声就已倒下。
陈茁得意冲傅斯砚那边笑,“百步穿杨?看来你就是烈焰盟的盟主了。可惜腿脚废了,要不然老子还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你!”
说着,他拍了下手。
原本空荡的二楼,立刻冒出更多持枪的人。
将一楼包围后,他们齐刷刷把枪头对准了阮星眠与傅斯砚等人。
好不容易撇开人群的韩宾,也一眼锁定了坐在轮椅上的傅斯砚,那眼神犹如淬了毒。
“焰盟主,还记得我吗?这一年我可是一直把你牢牢记在心里,就为了再见你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杀了你!”
“保护傅少!”
林杨一喝,所有烈焰盟的人立刻改变阵型,将傅斯砚牢牢护在里头。
韩宾却嘲讽:“现在想保护他,晚了!从你们进来起,就吸入了我们释放在这儿的毒药,很快你们就会失去意志成为傀儡,到时你们烈焰盟和血狼帮,都要称陈老大为老大!整个三金州都会是我们的天下!”
“什么!空气里有毒?”
青虎与白松听到,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别着急啊,越急毒性发作越快,你们谁都逃不掉,乖乖等着做我的傀儡吧!”韩宾哈哈大笑,仿佛大仇已然得报。
“韩宾,跟他们废话什么?待会儿这群人发作自相残杀之前,把那个小娘们给我带过来,等老子玩够了再送去喂狗!”
陈茁目光阴狠,盯着独自站在一旁的阮星眠。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人间尤物。
他玩过得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她一个!
可惜啊,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种危险的女人留在身边他可不放心。
就是挑断了手脚筋,他都怕她会半夜拿嘴叼着枪,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他的命!
“呵!”
阮星眠轻蔑冷嗤,盯着凶神恶煞的陈茁,犹如盯着一个死人。
“有这时间精虫上脑,不如先看看自己的手臂,不然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茁笑容一僵,立刻低头去看。
左臂不知何时扎了一根银针。
而且尖端没入的四周,已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深绿色,像是中了某种剧毒。
他呼吸瞬间紧促,“你弄的?这是什么!”
“‘血喉’,见血封喉,中毒后不出五分钟必死。”阮星眠答得云淡风轻。
陈茁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韩宾怕他上当,立刻提醒:“别信她,她肯定在骗你!‘血喉’这种毒药可不常见,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
陈茁猛地抬头,想要从阮星眠脸上看到心虚。
可那张素净而平淡的脸上,分明什么情绪也没有。
仿佛笃定他一定会死!
他头一次怀疑起了韩宾的判断,他怎么觉得这小娘们说的是真的?
不,自己不能死!
陈茁面色苍白:“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韩宾见他竟然打算妥协,险些气得急火攻心。
“三金州所有势力都在这,随时可以一网打尽,一旦错过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闭嘴,再说老子杀了你!”
陈茁恼火不已,能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阮星眠十分冷静提出要求,“两个条件,一杀了韩宾,二放弃血炎草。”
陈茁立刻看向韩宾,抬起手里的枪,眸中杀意毕露。
人没了还能再找,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韩宾不敢置信。
自己苦心策划那么久,最后竟然被老大用枪指着?
就因为这女人的一根银针,和短短几句话,就要断送自己的命?
此刻他对阮星眠的恨意,简直比对傅斯砚这个老仇人还浓烈得多。
“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
绝望,愤怒,恐惧交织。
韩宾知道自己恐怕没有活路了,拔腿就冲向了傅斯砚那边,一边跑一边疯狂开枪。
就是死,他也要拉着这些人垫背!
然而才开了一枪,身体就被数颗子弹贯穿,宛若一个漏风的气球。
噗地倒地,再没了声息。
“所有人散开,让他们走!”
陈茁咬牙切齿吩咐完,盯着阮星眠,“解药给我!”
“急什么?等出了拍卖场就给你。”
阮星眠转身,招呼姜堰一起往外走。
脚步不急不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闹剧,没给她留下半点心理阴影。
傅斯砚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吩咐林杨跟上。
一行人终于撤退。
陈茁担心阮星眠反悔,手一挥,带着人赶紧跟了上去。
所幸一出去,他果真看到一个白玉瓷瓶。
谨慎地闻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味。
眼看时间已快到五分钟,他不敢再迟疑,立刻仰头服下。
可来不及咽下,一股浓郁的腥甜就从喉咙喷涌而出。
“老大——”
一众手下见他口吐鲜血,吓得手足无措。
而这时,阮星眠几人的车已飞速从这里驶离。
众人群龙无首,想要阻拦却没能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