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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风朝林宵宵伸出手。
一张放大的脸逼近林宵宵的视线里。
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冒牌哥哥想要掐死自己吗?
嘤,她该怎么办?
她的灵气还没恢复,没法打跑大坏蛋。
当凉凉的手覆上林宵宵的脖子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吱哇大哭的小奶音都嚎破音儿了。
哭声吓的林松风的手狠狠一抖,慌张无措的杵在原地。
“不许哭!”林松风眸子阴阴的:“再哭,掐死你。”
小奶团哭的更厉害了。
睡不踏实的孟知微被哭的一激灵醒了。
定耳一听,想到女儿刚出生时的危机重重,她哆嗦着手,都顾不上穿鞋了,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踉跄朝旁间跑去。
仅走了几步路,孟知微便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宵宵。”孟知微脚下一软,跪在公主床前。
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嘴张的大大的,都能看到里面的小舌头了。
长又密的睫毛被眼泪打湿,变成一捋一捋的。
她伸手拍着,哄着:“宵宵不哭,娘亲来了,不怕不怕啊。”
林宵宵打了个哭嗝,舒了口气,她太难了,每天活的心惊胆战的。
竹苓不在,房间里只有林松风,她撑着地起来,看向大儿子,温和的问:“阿风,你怎么在这儿?妹妹为何会哭?”
林松风蜷了蜷手指,谎言是信手拈来:“母亲,儿子听闻妹妹出生,十分欢喜,便迫不及待的来看妹妹,谁知儿子刚进来,便赶上妹妹大哭了,许是妹妹饿了吧。”
林宵宵隔着泪濛濛的大眼睛看林松风,气得直蹬腿。
【坏哥哥撒谎,坏哥哥想掐死我哇。】
孟知微的呼吸发沉,像吞了块棉花。
儿子,要掐死她的女儿?
怎么可能。
大儿子性子忠义,仁孝有礼,对弟弟更是疼爱。
他那么喜欢兄弟姐妹,怎会伤害妹妹呢。
小奶团哭的凶,累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吧唧两下嘴,呼呼的睡了过去。
“阿风,娘照顾妹妹,你回去习武吧。”
“是,娘亲,儿子告退。”林松风后退几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死死的攥紧了拳。
他来到后院,便瞧见了等的着急,来回踱步的林玉儿,他忙上前:“娘刚生完妹妹不该下地的。”
林玉儿神色委屈:“还不是你母亲逼我伺候她,娘在这个家没有地位,只能任人宰割。”
“委屈娘了,儿子一定出息,给娘争个诰命回来。”抿抿唇,惭愧的低下头:“只是,苦了妹妹,不能堂堂正正的和我们一起生活。”
“机会多的是,你和星儿出息,娘就满足了。”
望着林松风离去的背影,林玉儿红了眼圈,看向孟知微院子方向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怨毒:“贱人,月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知微抱着小奶团靠在床上,忙的火热朝天。
“竹苓,把小小姐的公主床放到我跟前。”
“嗯,中间加个屏风就好。”
“妆奁别挡着窗子。”
脚步声从远至近响起,橘色的烛光照在走进来的林泽尧脸上。
他看着大变化的房间微怔,来到床边:“夫人这是干什么?”
“女儿胆小爱哭,没有安全感,我想守着她。”孟知微生怕他说出不同意的话,忍着恶心,温柔的看着他:“我若看不到女儿便会心神不宁,我想夫君不忍心让我忧心吧。”
他深情缱绻的看着孟知微:“自然不忍心,你可是我心尖上的人。”
似是想起什么般,宠溺的刮她鼻子:“对了,听说你把补药给玉儿喝了,那可是为夫按照你的身子状况调的,她怎么配喝。”
“今日还未喝药吧。”他儒雅无奈的笑笑:“不听话。”
他拍拍手掌,林玉儿端着药瓶走进来,把一颗药丸捧到孟知微面前。
孟知微看着陌生的药丸,疑惑:“这是?”
“汤药没了,今日先吃药丸,它们补身子的功效都是一样的。”林泽尧捏起药丸递到她唇边,诱哄着:“啊,快吃,吃了就能和我白头偕老了。”
孟知微心跳如擂,汤药毒,药丸亦毒。
她被逼到弦上,若不吃,必引起他们的怀疑。
她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含住药丸。
这时听到咚的一声,紧接着响起竹苓下跪认错的声音:“对不起,少爷夫人,奴婢不小心打翻了水盆。”
机会来了,孟知微赶忙把药丸吐出来藏进被子里。
等林泽尧他们再回头时,看到的她便是她佯装咀嚼,吞咽的样子。
“正巧玉儿也在,我想夫君也知道了玉儿被那天杀的畜生渣男骗了感情,生了孩子的事。”孟知微佯装气愤,骂了几句以解心头的气。
林泽尧的眼皮跳着:“恩,这件事……”
孟知微识大体的拍拍他的手:“我来处理吧,玉儿是咱的妹妹,哪能轻易被畜生欺负了,我会给玉儿讨个公道的。”
“夫人刚生产完,身子还未调理好,怎能处理家事,还是我来吧。”林泽尧的手摁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你啊,就负责吃饭吃药养身子。”
“我身子弱,家里家外都是夫君,让我于心不忍,我想着为家里分担些什么,便给家中二哥去了信,让他帮忙处理玉儿的事。”孟知微缱绻的看着他,不放过他的神色。
林泽尧猛地起身:“什么?你告诉了二哥?”
“夫君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孟知微捂着胸口:“吓到我了。”
他缓缓坐下,脸僵的要命,伸手安抚她:“为夫只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孟知微柔柔的笑:“夫君不是说过林孟是一家,既是一家,怎是外扬?难道,夫君心里是不把我娘家当一家人的?”
“哪有。”林泽尧赶忙解释:“只是,二哥辛苦,不想麻烦二哥。”
“都是一家人,说这话见外了,再说二哥是大理寺卿,查这种事可是手到擒来,不麻烦的。”孟知微见林玉儿频频看林泽尧,她摁着头,软绵绵道:“夫君,我累了,咱们早些睡吧。”
“好。”
夜,滴漏滴答,孟知微感觉身边微动,她虚着眸看去,见林泽尧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窸窣声响起,林玉儿声音压低:“阿尧,这贱人睡了么?”
“那药丸的分量比汤药足,是不会轻易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