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药?
这玩意居然也能用在战场上啊?
殷南嫣也是忍俊不禁,只能装作正经望向陈印道:“你具体干了什么?”
陈印无奈道:“宁王说的,就是臣做的。”
“不过臣要澄清一点,其实下在水源里的不是什么春药,这是对臣的污蔑!”
百官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传出去大周处理叛乱居然用春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那非得被笑话一辈子不可。
殷南嫣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怎么会用春药这种…”
殷南嫣话音未落,陈印便大声回应道:“臣用的可是烈性兽药!”
兽…兽药?
百官们齐齐瞪大眼睛,心里对陈印又高看了几分。
还是太低估这个小子了啊!
兽药那玩意搞不好可是会吃死人的,这家伙真是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啊!
不过也有人对此有些怀疑,例如沈丘。
“陈印,既然你都有机会下药了,为何不直接下毒呢?那样不是让敌军死得更快?”
陈印对其很是无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向沈丘。
“沈大人,毒药多贵啊,价格高昂分量少,而且还很难大批次地购买。”
“我连人吃的春药都舍不得购入,你觉得我会花大价钱去购买毒药?”
“兽药可便宜太多了,一麻袋一麻袋地买都没事,药性也烈,仅仅一勺的量就够十头母猪发情一整晚。”
“而且无色无味,混入水里也看不出来,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可是缓慢发作的,晚上就算意识到不对了,士兵们也只不过以为自己今天欲望强烈,谁会往药的方向想?”
这下沈丘没词了,只能无奈地退了回去。
这家伙不仅没人性,还是出了名的节约成本,简直就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武承业听罢却是浑身一震,想哭都哭不出来。
陈印给我吃的…居然是兽药!
还是最便宜的那种烈性兽药!
真是奇耻大辱啊!
不对,如果真跟这家伙说的一样,一勺就能让十头母猪发情一整晚…
这家伙可是用的麻袋当计量单位啊!
“你,你下了多少药在井水里啊?”武承业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陈印阳光一笑。
“放心吧王爷,没到致死量。”
“也就一口井下了三麻袋,一麻袋…估计能挖出来二百来勺吧,你们那大概一个十来口井…没多少的。”
二百来勺!
一勺等于十头猪,他一口井下了三麻袋!
还他娘的每口井都下了三麻袋!
好,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武承业当场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朕的龙体啊…
嘭。
一声闷响,武承业那被烈性兽药掏空的身子往前栽去,正好就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沈丘的肚子上。
“啊!!!”
可怜的沈丘本就被揍得眼冒金星,再被武承业结结实实地来了一记头槌,彻底昏死了过去。
武承业刚一倒地,殷南嫣就挥了挥手,先将之押送诏狱看管起来。
沈丘也被一起抬了下去,送到太医那治病,不过一张猪头被打成了这样,一时半会儿估计很难再出来作妖了。
待到两人离开,殷南嫣又继续追问道:“可即便是有兽药的作用,宁王手里也还是有四万大军,你那万人不到的三千营,怎么做到将其全部歼灭的?”
陈印笑道:“兽药不过是让他们神经错乱身子变虚罢了,在三千营动手的同一时间,锦城内的数千守军便全部汇集于城楼上,开始万箭齐发。”
“黑灯瞎火的,后军中军大乱,谁还能注意到前军遭遇了箭雨的洗礼?”
“前后不能兼顾,自然就很轻松地剿灭敌军了,更不用说这四万人里还有大批大批的难民,这帮人基本也没什么战斗能力。”
殷南嫣再无疑虑,陈印这件事办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以最少的代价平息祸乱,的确是天生的将才!
接下来朝堂上的气氛就略显微妙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八成跟殷芳脱不了干系,但这老家伙又位高权重,女帝也奈何不得她。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望向陈印。
“陈印,这件事你做得很不错,又是用了奇谋取胜,朕要大大地赏赐你!”
百官们并无异议,陈印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而且代价居然只是几木车的兽药而已。
这样的功绩,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等一的大军功,就算是陈印接连接管三大营的最后一营,想必也不会有人敢说过不字。
殷山河却是急得火烧眉毛,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奶奶。
殷芳自然不会让这件事顺风顺水地过去,等到殷南嫣话音一落,她便把拐杖一杵,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陈印。
“赏赐?如此不把百姓当人的将领,不严惩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讨赏赐?”
殷南嫣可不乐意了,陈印明摆着的大军功在这,殷芳的话终于是惹恼了她。
“奶奶,针对也要适可而止,陈印的战略从头至尾都在花费最小的代价捉拿宁王,请问这还有什么问题?”
殷芳傲然仰头道:“当然有问题!”
“陈印射箭的时候,总不可能辨别出城口下的那些人,哪些是真正的叛军,哪些是难民吧?”
“所以他射杀的真的都是叛军吗,这其中可有数以万计的难民啊!”
“这些人都是大周国的江南百姓,他们是因为长江溃堤而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可深究根本,他们何错之有?”
“他们死了,家里的妻女,家里的老人怎么办?陈印杀的只是一个人吗,他摧毁的是背后成千上万的家庭!”
“如此罪人,难不成不该惩罚?”
一番话说下来,殷南嫣当场愣在了原地。
她想过一切可能出现的理由,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亲奶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这是妥妥地站在圣人的立场上批判战争啊!
台下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抛去殷党的这批人,其他中立大臣各个都心生鄙夷。
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吧…
这番话她敢说,我们都不敢听啊。
殷山河见满朝文武皆不吭声,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一个箭步站了出来,义正严辞地指向陈印。
“奶奶所言极是!”
“陈印,你表面上打了胜仗,其实还不是残害了我大周的子民,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不会想到有多少人因为你失去丈夫,失去父亲,你难道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陛下,依臣所见,这次陈印的胜仗完全是过大于功,完全没必要给什么赏赐!”
“而且江南地图的难民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急需拨款赈灾,倒不如让陈印将功赎罪,把赈灾款所需银两也给凑齐,这才能饶他此罪!”
殷南嫣坐在椅子上已经要被这二人给气疯了。
她浑身因愤怒而发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殷山河。
“好,好,好。”
“赈灾款和陈印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把陈印拖下水就不善罢甘休是吧?”
殷芳侧过脸眉头一皱道:“陛下这是什么话?”
“老太太我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罢了,若是你觉得陈印办不了这件事,那便让这个没本事的家伙继续回去当御史就好。”
“我孙子殷山河不出三日便可凑齐赈灾款,到时候陛下你把京师三大营虎符赏赐给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