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栩正同他人说这话,听到这句,不自觉地注意力转到了独孤苍叔身上。
云落昭眨了眨眼睛,轻声回道,“我乃京城人,就住京城都江府,若是我得空了,你随时可来”
独孤苍叔害羞地看了眼云落昭,点了点头。
他第一次进军营,曾多次跟父亲保证不会出事,他要为大梁报效,最好回来时封个将军。
不过想的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破碎。
他作为新兵,没有经验,体能武功也比不得别人,投放毒药球时差点死在了那时候,他本以为就这样光荣殉于沙场之上。
没曾想云大夫做出了解药,救他于死神手中。
世间少有神医,独孤苍叔对云落昭无形中生出了仰慕,仰慕无形中化为了爱慕。
虽她一直蒙着面纱,可透过她那双清澈灵动的凤眸,他也能知晓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芙蓉的脸。
回了京城后,他就可更加和云大夫接触了解了。
想到这,独孤苍叔眉目染上几分喜意。
何小小正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眉毛一拧,一普通做酒楼生意的,怎配得上他姐。
“你如今多大?家中几口人?酒楼生意做的如何?年入多少贯?……”
何小小一连串,仿佛要将独孤苍叔的家底翻个底朝天,云落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作何呢?”
独孤苍叔知道何小小是云落昭的弟弟,自然而然认为这是何小小在帮云落昭了解他,于是一脸认真道,“今年十九,家中五口人,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噢对了,酒楼生意做的中规中矩,年入约1.6万贯铜钱,除此之外,家中还做些其余生意,例如绸缎铺子……”
其余人听着,不由得惊掉下巴,1.6万贯铜钱,已达到梁朝三品总督的年收入,这仅仅是酒楼生意。
吴间不由得追问,“酒楼名是?”
“酒巷楼。”
酒巷楼?此楼一开始是小铺子发家,因有独特的名酒而名闻大梁,连锁铺越开越多,每个地方几乎都有酒巷楼。
“你竟是独孤员外的儿子?”
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兵独孤苍叔,竟是独孤员外的大儿子。
如此有钱,竟还主动在募兵之时跑来边关参与这生死一线的战争,众人不由得佩服独孤苍叔。
独孤苍叔憨厚的笑了笑,“银两对我来说都是虚浮的,我想挑战我自己,所以来到边关,没想到,认识了云大夫。”
众人不由得嘴角一抽。
随后,独孤苍叔认真的对着云落昭说,“云大夫,若你有需要,尽管对我提,可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我除了银两多,别无其它。”
云落昭眉心一动,都说世间情报最全的地方,一是朝廷的皇城司,二便是民间各处的酒楼。
更何况是这开遍大梁的酒楼。
“好,那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就劳烦你了。”
谢知栩正往里添柴,听了云落昭的回复,面色微沉。
吴间嘿嘿一笑,“没曾想,你竟如此深藏不漏啊!”
吴间正笑着,突然头顶震了一下,吴间警惕,立马转头,谁打他?
只见谢知栩站了起来,眼底如一汪死水,“走,随我去看看范筒。”
吴间不明所以,范筒正被押着好好的呢,怎么现在聊的正好之时去看。
“是,大人。”
夜幕低垂,大雪转为了小雪,踩在雪地上,树枝被踩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走着,谢知栩突然发问,“你觉得那独孤苍叔如何?”
吴间摸不着头脑,“还行,不过未曾想我们营竟有个如此有钱的兵,看不出来。”
“你觉得,他有钱还是本将军有钱?”
“啊?”,吴间不明所以,“那必然是您,您毕竟是谢国公呢,还是一品大将军,那可是京城人人所知。”
国公府内,谢知栩的祖父至父亲,皆是将军,生前的军功、及死后的抚恤金,国公府可谓是家财万贯。
谢知栩听了,陷入沉思。
云落昭曾叫他帮忙查云家灭门案,如今又未拒绝独孤苍叔的帮忙,可是暗自怪他沙场之上没能生擒范建,致范建死于周衡安长枪之下?
昨日得知他亲了云姑娘后,他回去便胡思乱想,都说女子清白最为重要,他既亲了云姑娘,必定要为她负责。
可云姑娘尚未和那周衡安退婚约,他该如何对云姑娘负责。
除了查出云家灭门的真相,不知在银两上可否补偿云姑娘一些。
“站住!”
突然,传来吵闹声,谢知栩二人立刻向前跑,只见原先押着范筒的地方散落着几根麻绳,而此条官道旁有条长河,汇入京城的都河,只听传来扑通一声。
“俘虏范筒跑了!”
瞬间,众人惊觉,吴间立刻向那条河跑去,随后纵身一跃跳下了河。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黑影也迅速上前跳下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