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苦海无边

莫阳也没有犹豫，直接朝着轮回塔走去。

进入轮回塔之后，那石门自行缓缓合上，随着一声轻响，塔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就在莫阳进入轮回塔之时，在远处有一道身影默默看着轮回塔的方向，那是一名年轻和尚，号称佛宗当下最有天赋和悟性的一人，名为白凡。

“居然来了这里！”白凡口中自语，只是微微皱眉，随后便转身走开了。

莫阳进入轮回塔之后，入眼一片漆黑，虽然莫阳心中很清楚这只是一座古塔内，但他散开神念感知，却感觉这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空间，像是没有边界一样。

莫阳心神紧绷，缓步前行。

也不知多久，前方如同水波一般动荡，光芒闪烁，居然浮现出几个大字，莫阳急忙停下身来，凝目看去，那四个大字名为三世轮回。

“佛宗有一种说法，前世今生来世，世间真有轮回吗？”莫阳自语。

几个古字消散之后，化成了一幅画面，上面居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五官轮廓都异常模糊，如同一片雾霭般，但从其身形看去，莫阳认得出来，那似乎就是星皇。

这让莫阳不敢相信，很多事情他心中虽然不敢肯定，但一直有很多猜测，特别是他身世的问题，如今看到那画面中出现的模糊身影，让莫阳心中吃惊万分。

这所谓的轮回塔，难不成真的能道破天机？

不过星皇的身影仅仅浮现出片刻的时间便散去了，而且从始至终，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拦，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若非莫阳曾经见过数次星皇留下的烙印，他恐怕也无法认出来。

那画面颤动，差点崩溃。

莫阳听闻过一些关于那些远古至尊的说法，那些登临武道巅峰的强者太过强大，他们经过的地方，无形中便能磨灭一切痕迹，关于他们的事情，根本无从推演。

而此时前方又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只是太过模糊，哪怕莫阳凝神盯着，也看不清楚，如同一片雾霭般。

片刻后画面中出现了他的身影，他被灵虚宗的四长老救下，随后带回灵虚宗内，而关于之前的一切，却像是一段空白，仿若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之后出现的都是他所经历的，场景很真实，此时的他如同一位旁观者，在看着曾经的过往。

十年暗无天日的时光，随后他走出灵虚宗，前往玄天圣地……

画面接连闪过，速度很快，直至他来到佛宗，走入轮回塔，画面至此才停顿，不过片刻后，停顿的画面又开始闪烁起来。

但莫阳并未看到他自己走出所谓的万佛崖，而是那画面上出现了几道庞大的身影，四处战火纷飞，似乎是满世界都陷入了混乱中，天穹仿佛在崩碎，大地也在沉陷……

莫阳心中惊骇万分，入眼所见，像是亿万苍生都倒在血泊中，他曾见过的几位师兄师姐无一例外，死状异常惨烈，还有二狗子，身躯似乎都被打碎。

还有玄天圣地的羽瑶，立在残破的圣女峰上，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利剑吞噬，出现的都是曾经与他有关的人，似乎无一幸免。

画面异常清晰，就如发生在他眼前一样，说不出的真实。

看着那些身影倒下，莫阳眼眶通红，心中杀意横生，心底隐藏的仇恨像是一瞬间被揪了出来，因为画面中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师父，为了争夺一株发光的圣草，身躯残破，绝望的倒在血泊中。

“魔由心生！”

轮回塔中响起一道叹息，随后隐隐间传来诵经声，刚开始声音很小，若有若无，片刻之后便如擂鼓一般，仿若就在他身旁响起，莫阳感觉双耳刺痛，那诵经声像是一柄巨锤在他脑海中挥动，仿佛要将他意识都摧毁。

同时莫阳看到四周像是浮现出一张张血盆大口，仿佛随时要将他吞噬一样。

莫阳脑海中刺痛，感觉意识像是要模糊那般，他急忙默念星皇经心法，也不知过了多久，莫阳感觉周身一阵凉意袭来，星皇塔在他丹田中微微颤动，流转出缕缕光华，让他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前方居然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这是幻境吗？”莫阳心惊。

只是他催动真气抬手斩出一道剑气，居然溅起了大片血花，而且还能清楚的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在他前方有一方石碑浮现，上面雕刻着两句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莫阳此时想骂娘，因为他回头看去之时，发现身后也是一片无边无岸的血海，他急忙回头，那石碑早已不见了踪影。

“回头无岸，何须回头！”莫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血海轻叹道：“所谓神性魔性，不过都是人性！”

“师姐曾问我，何为对错，我认为对便是对，认为错便是错，这世间本就是一片苦海，人人都在挣扎，我心中自有我的岸，修者本逆天而行，无论前方有岸无岸，人生没有回头路，我又何须回头！”

莫阳闭眸轻叹，心中彻底平静了下来，随后没有睁开眼睛，就这么一步步往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阳缓缓睁开眼睛，之前的血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前方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佛像连着着一条长长的石道，在那佛像旁有两盏青灯，一眼看去，场景有些诡异。

莫阳没有停留，缓步朝着佛像走去，只是无论他如何走，似乎和他那尊佛像之间的距离都没有变化，抬眼看去，他仿佛还是立在原地一样。

而与此同时，在轮回塔外，二狗子默默守在这里，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天的时间，石塔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名中年和尚也立在不远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疑惑，从莫阳进入轮回塔之后，石塔的石门便没有打开，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以往也有一些人来闯轮回塔和万佛崖，但无一例外，数个时辰便从石门退了出来，中年和尚心中不解，莫阳心中杀念那么重，双手染了无数鲜血，为何能在轮回塔中停留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