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准备的宴会极其奢华,大到整体布置小到一块桌布,全部采用了世界最顶尖的工艺,如果不是裴家大少爷身体不好,订婚宴本应该在爱尔兰举行。
下面宾客皆是在窃窃私语。
江家可和裴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这门婚事完全就是高攀,如果不是裴家老夫人去算命,说是江家女儿旺裴家大少爷,这门亲事也轮不到是江家。
不过裴家大少爷虽然作为京城第一权贵,却是个病秧子。
说是活不过26岁,裴家为了保护他,从不让他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京城人甚至都不知道裴家大少爷的名字,听说他长得也不尽人意,
现在更是昏迷不醒,这嫁过去了完全就是守活寡,京城谁也舍得让自己女儿去跳这个火坑。
难怪江家也不舍得把亲生女儿嫁过去,反而找了个养女替代。
大厅中,江宛坐在大厅中央的位置,这一桌都是京市年轻的小一辈。
一群人都是一块儿长大的,表面关系还不错。
江家是京城中仅次于三大家的存在,江宛自然也是大家巴结的对象。
“阿宛,要我说叔叔阿姨怎么会自降身价收养一个保姆家的孩子。”
“我听姑妈说,那个女孩的命格旺裴家太子爷,又因为是江家和裴家有婚约,所以才让江伯伯夫妻两人收养那个保姆的女儿,代江宛嫁过去。”
“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让一个保姆的女儿和我们宛宛做姐妹,也太恶心了吧。”
“对呀,说不定她身上脏兮兮的像只老鼠,即使穿金戴银,还是赶不走身上的穷酸味。”
江家对外宣布江皎皎是他们收养的养女,除了江段两家人没人知道江皎皎是被抱错的真千金。
听到有人嘲弄江皎皎,饭桌上的几人发出哄笑声。
“好了,别说了。”江宛仰着脖子假意维护江皎皎道。
“快看,那只老鼠出街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聚光灯下,江宛眼中划过一丝暗流。
她也等着看江皎皎的“好戏”。
江皎皎缓步走了出来,在她出现的第一秒,所有宾客都屏住呼吸。
江皎皎身着一袭香槟色鱼尾长裙,高挑的身姿,漂亮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足够让人失神,仪态完全碾压他们精心培养的大小姐们。
周身高冷淡漠宛若冰山的气质更是为她增添了一丝清冷疏离,宛若海上一轮新月。
皎皎空中孤月轮。
“老江啊,你好福气啊,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和江父江母一桌的基本都是同一辈的人,几个中年人由衷赞叹道。
江国泰听了接受着大家的吹捧,一时之间脸上也是红光满面。
裴老夫人作为知情者,是知道江皎皎才是江家的真千金,只是没想到这个在外面流落了20年的真千金竟然这么漂亮,气质还这么好。
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在座的各位都是京城的大人物,他们大多见多识广,可一时也无法移开被江皎皎吸引的目光。
江宛坐在台下的位置,看着光芒万丈的江皎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暗暗捏紧了手中的衣角。
她讨厌江皎皎,有一半的原因是江皎皎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是冒牌货,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江皎皎的长相。
江父江母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郎才女貌,四个儿子也继承了他们的优秀基因。
就连这个流落在外面20年的亲生女儿,也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
偏偏自己,和他们相比平庸了很多,江宛为此不惜动用医美的手段,可人工的和天然的到底是比不了。
江宛眼中划过一丝恨意,很快又烟消云散。
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又怎样,漂亮引人注目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给一个植物人,守一辈子活寡。
而她有爸爸妈妈的宠爱,一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
另一边的秦家位置上坐着的是当前的家主秦野。
他看到,台上熟悉的女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没想到这江家的养女,这么有本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江皎皎身上,她自然泰然自若,一言不发地走流程。
江家和司仪提前沟通好了,怕江皎皎怯了场丢人,所以江皎皎只需要露个面就可以走,剩下的交给司仪。
眼见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现,江皎皎就要下台,江宛不免有些着急,看向江皎皎的眼睛通红。
她明明在江皎皎的礼服上做了手脚加了料,按理说这个贱人应该走不了几步就浑身奇痒无比,身上那几片布料随之四分五裂,丑态百出。
自己准备的记者会在江皎皎出丑的瞬间,立即拍照片发到网上去。
可已经出现十分钟了,江皎皎身上的衣服依然安然无恙,江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江宛脑子里全是想着怎么让江皎皎出丑,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逐渐升起的痒意。
这时候江国泰和周芷兰,两人上台发言。
“今天我们这个大家庭就正式增加了一位成员,但宛宝永远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小公主。”江国泰的这番话,无疑是告诉所有人,江皎皎根本不能和江宛相提并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宛身上,她提着淡粉色公主裙摆,缓步上台。
江宛站在江皎皎身旁,两人分开看还好,站在一起,对于江宛来说过于残忍。
江皎皎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和一旁的江宛根本不像在一个图层上。
江宛听到不少宾客在下面讨论江皎皎的美貌,嫉妒让她裙摆后的指甲狠狠掐入自己的掌心,面上依然在强颜欢笑。
江父江母正在致辞,江宛低头和江皎皎搭话。
“姐姐,你的发型有些乱了。”江宛在台上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表面上给江皎皎撩头发,实则暗暗用力拽衣服。
下一秒。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大厅。
众人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见台上中央位置,女子衣服突然滑落。
她低着头,双手捂在胸前想要遮住自己身前的春色,可站在台上正中央的位置,下面坐着满满当当的宾客,她根本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