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吃吗?”
从容正埋头苦干,对面幽幽地传来霍霆琛的询问。
“不错啊!”从容很给面子,毕竟这餐怀石料理让她自己掏钱是肯定舍不得的,既然霍霆琛请客,她怎么样也要吃回本。
霍霆琛扯了扯嘴角,“看来你去建设公司无需我多加关照。”
从容诧异地抬眼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毕竟一个能把卫生巾贴前男友脸上的人,不太可能让自己吃亏。”霍霆琛毫不客气地又揭起了从容的短,他不是个低情商的人,但是就莫名喜欢看面前的从容跳脚。
从容顿时觉得手上的海胆壳扎手。
“先生,这边包厢没有邀请不可以进……”
就当她想要反击霍霆琛,门外传来喧嚣,不一会儿,包厢的门被不客气地拉开。
看到来人,从容握着海胆壳的手更紧了,一根根尖刺扎得手心生疼,那个晚上,摸上自己腿的那双手,还有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
是程文迟想要送上她,巴结的那个男人!
“哟,我的好哥哥,有好吃的不想着爸爸,他老人家生气了……”霍凛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瞥过从容,顿了一顿,随后闪过玩味,“小美女,还记得我不?”
从容瞥开目光。
原来霍霆琛口中的弟弟就是这个人!
这人下作的手段和人品她见识过,在夜店给她下药,数次借着程文迟的手逼她陪睡。
霍霆琛站起身,“走。”
“走哪儿啊?”霍凛非但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慢条斯理地进了包厢,坐在了从容身旁。
从容不想挨着他,往里挪了挪。
“你不是说咱们那位老父亲没东西吃么?”霍霆琛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是很不悦的表情,“给他送点吃的。”
“急什么,我和小美女可是旧识。”
从容听到身旁的男人吊儿郎当地同霍霆琛说着话,随后,肩膀一紧。
霍凛搂了过来。
她浑身立刻像被海胆扎了一样,从脖颈一直僵到了后脊,反手就把那只手甩开,躲得更开,如果可以,她恨不能立刻贴到墙上。
“我不认识你。”
从容冷着脸回驳他。
“走不走?”霍霆琛眯起眼睛,解开衬衫的袖扣,挽起袖口。
“走什么走,太久没见到小美女了,我要和美女叙叙旧,”霍凛瞥了眼自己被从容甩开的手,目光中闪过阴沉,霍霆琛和这个女人关系很近啊,他更有兴趣了。
只要是霍霆琛的东西,他都要抢来!
大手搂上腰,西装遮掩下的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霍凛更满意了。
从容猛然站起身,厉声呵斥,“二少最好自重!”
“霍凛!”霍霆琛卷起衣袖,摘下眼镜,“她是我的客人,再不走,我怕你走不了。”
霍凛看着他,目光满是挑衅,动作更加放肆,一把拉住从容的手,用力扯了一把。
从容猝不及防,被他拉回了椅子上,随即,霍凛人就贴了过来,潮湿的语气蜿蜒的蛇一样爬在耳旁,”你猜霍霆琛会不会揍我?揍我一次,他就会被爸爸吊着打一次……”
从容的眼底倒映着霍霆琛阴沉的脸,还有绕过桌子走过来的身影。
他竟然也有被吊着打的时候?
以前也是这样被自己弟弟激怒的吗?
蓦然,冰凉的液体兜头而下,顺着头发划过带着巴掌印的脸,滚进衣领,激得从容哆嗦了一下,眼睛闭得迟了,液体顺着眼角渗进眼睛里,辣得疼。
霍凛把手中空了的酒瓶放回桌子上,得意的笑。
“来呀,来揍我啊!”
从容想叫霍霆琛不要被他激怒,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霍霆琛快步上前,一把将霍凛从自己身旁扯了过去。
“霍霆琛!你弟弟来请不动你了是不是!”
外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想来,是霍霆琛的爸爸。
“打啊,我很久没被你打了,也很久没看到你被爸爸吊着打了。”霍凛呵呵笑,双手垂在身侧,一副随你揍我的德行。
霍霆琛的手握紧了拳头。
激怒他,这是霍凛自小就喜欢玩的把戏,以前用过世的母亲,现在用从容……
霍霆琛闭了闭眼。
霍凛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揍了他自己毫无意外又要被霍郁华算账,但是看到他对从容动手动脚,着实碍眼,贴得那么近,扎眼得很。
从容是他的客人。
“啊!”
霍凛吃痛的惨叫惊扰了霍霆琛的思绪,睁开眼,一向冷清的黑眸猛然瞪大。
只见霍凛那张和霍郁华有个七八分相像的脸上,扎着一只漆黑布满了尖刺的海胆壳,鲜血潺潺流下,染红了衣领。
在他身边,从容苍白着脸,甩了甩同样鲜血淋漓的手。
“小凛!”
外面,正好目睹一切的孟敏尖叫一声,扑上前,一把推开霍霆琛,待她看到自己儿子那千疮百孔的脸,再也顾不得假装大度后妈,向身后的霍郁华哭嚎着告状。
“老公!”
”太不像话了,你要管管啊!”
霍霆琛抬眼,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霍郁华,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如以前的无数次。
啪——
清脆的耳光落在霍霆琛的脸上。
霍霆琛撇过头,抬起手指抹了一把有些腥甜的嘴角,淡然说道:“打完了?那我和我的客人可以走了么?”
这次,怒火中烧的霍郁华还没开口,霍凛先插话了,他指着一旁不吭气的从容,目露凶狠:
“爸爸,是那个女的!是那个女的拿海胆扎我!这可是最像爸爸你的脸啊!毁容了怎么办啊!”
“让她留下来,我要和她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