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还好,足够我们吃的,就是如今没有电了,屋子里的温度一降再降,会冻死人的。”
取暖器因为没有电的缘故,成了摆设。
降温效果极其明显,原本还沉浸在“我杀人了”的世界里的姜月墨,也被冻的上下牙直打颤,脑子也像是冻住了是的,冻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炕!我们昨天不是盘炕了嘛,我们烧炕就行了。”
沈即白突然想到,自己那二十平米的小屋,和自己的小火炕。
那小火炕烧起来,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比取暖器不知道要好多少,更别提院子里还有大批木头,能烧个四五天都不是问题。
“对对对,我们快去,我要冻死在这个冰窖里了。”
江平冻的直流鼻涕,扯着床上大被子把江安裹的严严实实的。
姜月墨和祁年初找出两人的防辐射服,递给江平和江安。
“你们先回家取防辐射服,厚衣服和被子之类的,送到新房子里。我们准备食物锅碗瓢盆,然后带着防辐射服来接应我们就好。”
江平和江安家的被子多,听到姜月墨的安排点点头,披着防辐射服立刻出发了。
屋外的暴雪肆虐,要不是江平像个定海神针似的,江安可能就要被吹飞了。
眼看着两人走到了视角盲区,姜月墨才收回视线,转身收拾这几天要用的东西。
“粮食在仓库也不用拿了,锅没有电也用不了没发做饭,喝营养液吧。”
祁年初掀开床,拿出一小箱营养液,里面看样子还有二十多支,也不知道这雪要下多少天,索性都拿着了。
顺手把床底下仅剩的,一支C级药剂和五支E级药剂也打包好,一齐装进箱子里。
姜月墨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受到了营养液的便捷。
又从家里翻出,从前在黄胡三那抢的手电筒,试着按了两下,还挺亮的,也装上。
沈即白则是对着被子枕头努力,试图把它们塞进筐里。
姜月墨想起挂在仓库的兽皮。
“等会你们把兽皮也拿着吧,也不知道要待几天,总要有事情做。”
正巧江平裹着风雪进屋,立刻关上门抖着身上的雪。
“给你们,收拾好了吗,快些走。”
江平穿的还是祁年初那件,他把他的那件递给祁年初,姜月墨穿的是江安的,沈即白穿的是姜月墨的。
在这种时候,江平还有个小心思,不希望沈即白穿江安的防辐射服。不过,也没人在乎这个。
沈即白在筐上盖好东西,防止风雪侵入,抱着它就冲出去了。
祁年初把营养液的箱子塞进姜月墨怀里,揣好打火石和打火机,转身带着江平去取兽皮搬木头。
沈即白和姜月墨像是两个难民似的,坐在冰凉的炕上。
短短的一段路,居然如此艰辛。
风卷着雪糊在人的口鼻,让沈即白和姜月墨一呼一吸之间都觉得胸腔刺痛。
“快快快,快开门。”
江平抱着一个大缸,上面盖着一张羊皮。
祁年初背着木头又抱着木头的,紧随其后。
江安眼疾手快的开门关门,把江平迎了进来。
“这缸里是啥,咋还抱个缸?”
江平小心翼翼的把羊皮上的雪扫下去,深怕雪污染了缸里的东西一丝一毫。
“是水。不过如今冻成冰了。”
江安心疼的扯过江平的手,大手的指关节被冻的硬邦邦的,已经无法回弯了。
然而江平却没什么感觉,因为他已经被冻麻了。
屋外,祁年初填了一大把木头到灶坑里,还好这里处于背风向,又有墙挡着,火苗还是艰难的被点燃了。
蹲在灶坑前守了一会,木头都已经被点燃。
祁年初现在满脑子都风雪的声音,确认火不会熄灭了,记得姜月墨的叮嘱,抓紧堵好灶口抖落身上的雪,进到屋子里。
几个人规整东西的功夫,温度就上来了,小小的屋子暖烘烘的,炕烫人的很。
江安扯着江平的手靠近炕,希望他尽快缓过来。
“哎呀没事,别担心了妹,哥这好着呢,你看,能动。”
江平的手指一曲一弯的,向江安证明着他安然无恙。
但其实,冻伤的手在温度的侵袭下,仿佛被千万只小虫啃咬,又好像是一阵阵酸酸的刺痛,让江平忍不住想要甩手尖叫。
尤其是接触到炕面,那种如火如荼的痛感更是深入骨髓。
“没事就行,你别把手冻截肢了,我可不想给你喂饭。”
江安嘟嘟囔囔的铺着自己的被子。
这下真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们四个打地铺了。
沈即白的那个小单人炕,也就睡下他自己。
如果姜月墨和江安挤挤,也不是不能睡,但总不能住了人家的房子,还要睡在好地方吧。
“姜姐,江安,要不然你们两个女孩子睡炕吧,地上凉,对身体不好,我们三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的。”
江平一边烤手一边附和沈即白。
“对啊对啊,别凉着,还得花钱给你看病。”
江安狠狠蹙眉,真想一巴掌拍死傻老哥。
祁年初当然也希望姜月墨睡在炕上,毕竟到了晚上,地面的温度肯定比炕凉。
“墨墨和小安睡炕上吧,地下也睡不下四个。”
确实,祁年初后来又陆陆续续带着沈即白搬来许多干木头,堆了半个屋子。
现在二十平米的小屋挤挤挨挨的,还好没有家具,不然还塞不下这些东西。
江安和姜月墨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觉悟,也不推脱了,乐见其成的铺着被窝。
一支手电将屋子点亮,屋外狂风肆虐,屋内四个人暖洋洋的围在炕边,贴着炕墙感受着它的温度。
其实这种宽度的炕对姜月墨来说,顶多算个取暖的火墙,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过的这样落魄。
要是她真的能开一家店就好了,赚好多好多积分,在这片大陆横着走。
不,开一家店怎么够,要开好多好多家店。
江安热的把自己的鼠皮坎肩都脱了,喝了一大口营养液,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这个冬天,爽!”
虽然大家狼狈极了,但却是父母离开后,最温暖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