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矿石?”
祁年初抽空看了一眼
“铁矿石,这一片应该有很多,我们就在这挖吧。”
祁年初也不太懂,之前只是做过清理矿洞的工作,挖矿倒还真是第一次。
姜月墨喜滋滋的,用自己的大镐在石壁上敲了敲,发出“嗙嗙嗙”的沉闷声音。
大片的碎石崩的到处都是,有些还会弹到她头上。
随着镐子的用力,手腕上传来了很明显的反震力,她不禁头疼的搓了搓牙花子,这可怎么往下凿啊?
“那些岩石中铁的含量非常少,而且挖掘也非常困难,你要不想直接一次就把手腕和胳膊干废了,就别打他们的主意。”
一道浑厚的男声在姜月墨身后响起,一回身,是一位络腮胡大叔,身旁好牵着一个小娃娃。
“姐姐好笨,嘿嘿嘿。”
“没礼貌,闭嘴。”
大叔拍了小孩脑袋一下,疼得小孩不满的撅嘴。
姜月墨有些惊讶,这大叔人还怪好嘞,居然还会开口提醒陌生人
“谢谢大叔,我这也是初次挖矿。”
“咳咳,我挖矿十来年了,这找窝的手艺不说如火纯青,也差不多手到擒来了,要是你们不会,我可以教你。”
姜月墨就知道,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开口提醒的,当韭菜那么些年,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能不知道?
她才不上套。
“哈哈哈,谢谢哈,你真棒。”
大叔憋的脸红脖子粗的,没想到第一次推销自己,还没推销出去,握着小孩的手不禁都汗津津的,干脆明说了。
“咳咳咳!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这莽下去,也找不到好矿。我是下矿的老手子,一个小时一积分,你的收货绝对物超所值。”
姜月墨觉得这大叔是个社恐,这推销话术像从两元店里批发来的。
“不用了谢谢。”
刚一转身,身侧又围上来四五个人
“他一个小时一积分太贵了,黑心啊黑心,雇我,我两个小时一积分。”
“我也是,我也是,我比他还厉害呢,我之前在基地矿区干过,熟练的很啊!”
“去去去,扰乱市场是吧,妹子雇我,我力气大,不止能找窝还能开矿,优惠的很啊!”
姜月墨被吵得脑仁疼,想向祁年初求救,发现他也被一群人围着脱不开身。
索性故技重施,抡起大锤砸碎了身侧的石头,几人安静如鸡。
“我有力气,有眼力,不需要,让开。”
几人让出一条路。
姜月墨走到祁年初那堆人里,在三四个大汉好奇与气愤的目光里,徒手捏碎了一块矿石,没人敢置疑她了,似鸟兽般轰散,“围剿”别人去了。
“姐姐,别生爸爸气,这个给你。”
别人都避着姜月墨走,没想到方才那小孩却偏偏凑上来。
一只小手里攥着黄碎布做的小花,同样的小花在小孩的耳畔也有一只,看起来没有手里这只鲜艳,有些灰扑扑的。
“爸爸要挣积分给妈妈治病,他不是有心打扰你的,姐姐收下礼就不要生气了。”
人小鬼大。
这孩子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居然也懂人情世故,这破地方不止食物催熟,人也催熟。
“谢谢,不生气了。”
“那姐姐能雇爸爸嘛,我们好可怜的…”
“瞎说什么,滚回来。”
络腮胡大汉被方才那四五人合伙撞了好几下,正跟他们眼神对峙的时候,一转身的功夫孩子不见了,没想到居然去那个“大力女”旁边了,这女人看起来比方才不好惹极了,这要是个危险分子,把丫头的脑袋拧了怎么办!
“爸爸,姐姐是好人呢,收了我的花。”
姜月墨嘴角抽搐,道德绑架是吧,防的了硬的防不了软的。
祁年初则是打量着那男人,随后对着姜月墨耳侧小声说道:“这男人看起来像有真本事的,身上的肌肉线条确实是常年挖矿导致的,手上的茧子很厚,是握锤磨出来的。我们不懂找窝,有个人领着会省不少力。”
“那你方才怎么不找别人?”
“围着我们的人是一伙的,没有真本事,时间一到就拿钱走人。他们人多,要是和他们起冲突不划算,我们是来挖矿的,不是找茬的。”
姜月墨点点头,有道理。
“那个大叔,一个小时一积分是吧,我们走吧。”
大叔正小声呵斥自己家的丫头,让她不要随便在耳边戴花,说了多少次出门别让别人看出来她是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
听到姜月墨的呼唤,愣了一下,随后拘谨的跟上来。
“叫我张刚就行,是一个小时一积分,找窝和扒矿,但不负责运。”
“那你这孩子呢,谁给你照顾?下矿还要带孩子?”
张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窘迫。
“没事,鼠娃会自己照顾自己,她不会乱跑的。”
姜月墨看出来,这小孩是个姑娘,也看出来张刚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孩子是个女孩,也就没戳破。
装作没看见小姑娘在听到,“鼠娃”这个名字后,翻的那个大白眼。
祁年初拍了拍姜月墨示意她抬头,在两盏灯之前,有一个白色的小贴片,还挺显眼的。
张刚也注意到祁年初的动作了,在他开口前解释到。
“这东西叫震颤感应器,它可以在塌方发生之初就发生报警,而且还能警情上报出去,所以挖矿的时候尽量选在有震感器的地方,万一真出事,当然我不是说会出事,就是……”
社恐张刚在线求救
“便于外面的人,及时确认地点进行搜救。当然啦,没事最好啦嘿嘿。”
小姑娘脆生生的开口,解救了处在尴尬氛围里的傻老爸。
“想不到你懂的还挺多。”
“那当然啦,姐姐,你长的好看,我张淑交你这个朋友!”
姜月墨看着张淑这副充满江湖气的小大人模样,不禁发笑。
“张淑是嘛,我叫姜月墨,幸会。”
张刚一把揽住张淑,生怕姜月墨把张淑手捏碎了,磕磕巴巴的开口。
“张鼠,老鼠的鼠,男孩吗,贱名好养活。”
姜月墨也不拆穿他,还有点想笑,因为四个人心之间的氛围,硬生生被张刚这个“社恐”搞的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