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对苏亦浅的这番话生气,因为这仅仅是她作为一个普通母亲正常的担忧。
程家老爷子叹了口气,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友,“抱歉了老周,我确实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媛站在那儿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可以说她从小到大真的是顺风顺水,进入记者这一行业工作之后,上面会因为她的家庭原因对她很宽松,一些不该她刚入行的时候接触的东西以及采访,都给她了。这次她一收到消息就脑补了很多东西,瞬间就觉得,自己身为记者,有权向公众披露事情的真相,却忘了在这其中,有两个才仅仅两岁多的孩子。
沉默的听完了整个事情的周老爷子开了口,他把目光放在了自家外孙女身上,“老程,我一向是觉得小辈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了就好,但是今天我可能要多说两句。浅浅是我外孙女,虽然没在我跟前呆几年,但是她终归是我周家的孩子。她做的这份工作,我是支持她的,也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情来。”
苏亦浅半蹲在那儿听着自家外公的话有些愣神,不光是她,程家老爷子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程家老爷子对着程媛招了招手,后者也已经回过了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苏亦浅。
对于她的目光苏亦浅丝毫的不在意,她眼下只在意乖乖的站在自己身边特别担心自己生气的两个小家伙,抬起手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去,找你们老爹去。”
“妈妈不气了吗?”阙阙歪着头问道。
苏亦浅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妈妈不生气了,乖,和哥哥一起去找你们老爹,妈妈还有事情要去做。”
小孩子对于人的情绪感受得应该其实很深的,所以楼楼阙阙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妈妈没有生气了,于是点了点头,又跑回到父亲身边。
程家老爷子良久的沉默之后,长叹一口气,“老周,你家里的孩子都不错啊,这件事的确是媛媛做错了。”
程家老爷子的话音落下,程媛张了张嘴,对着苏亦浅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贸然的就来采访你,也不该借助这次机会想要证明自己,看来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对于她这么干脆利落的道歉,苏亦浅微微点头算是应下,然后抱着自己的电脑转身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程媛忍不住问起自己的爷爷,问为什么苏亦浅这么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曝光,而且还担忧到了那个地步,她很想不通。
程家老爷子摇头,“媛媛,你只看到了苏亦浅明星的身份,却是不知,她还有其他的能力,包括她的丈夫秦陌,早期因为执行任务而得罪了太多的人,一旦他们的孩子曝光在公众视野中,那么真的会引发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爷爷的话让程媛更加沉默,她已经在反思,自己看东西是不是太过于片面了。真正的反思起来,程媛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些毛病,在很久之前老爸就跟自己提过,是她没有当回事。
而坐在院子角落石椅上的苏亦浅正在翻着黑客论坛,这里面聚集的是来自于全世界各地的顶尖黑客,每天都有无数新的帖子发出,挑战贴、讨论贴,这里是他们提升实力、和同行交流最好的地方。
苏亦浅正在看的是最近新出现的一些讨论贴,想要在这其中找到一些灵感。而在这个时候,她的后台弹出来一封邮件。
看到这封突然出现的邮件,苏亦浅也没有任何的意外,虽然邮件的确是出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上了,但是电脑仍旧运行正常,这是来自于论坛管理员的邮件。
苏亦浅一目十行的看着这封突然出现的邮件,还没等她全都看完,她的私聊框弹出。
“嗨,Zero,好久不见。”
看到这个以宙斯来作为代号的人发给她的消息,苏亦浅微微挑眉,这可是这个黑客论坛的元老级人物,许久都没出现在黑客中了,突然出现给自己又发邮件又发消息的,着实是有些反常啊。
苏亦浅没有着急回消息,十几秒之后,然后宙斯的第二条消息又传了过来。
“沉寂了许久的老家伙突然出现,换做是我也会很惊讶和警惕的,不过我是受人之托,这些东西是他让我发给你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另外,近期国际上可能会有突然的对华夏的舆论攻击,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看完宙斯的第二条消息,苏亦浅眼睛微眯,脸色很是严肃。首先,让他给自己发消息发资料的人是谁。其次,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最后,宙斯所说的舆论攻击,是什么方面的?她该从何处下手?
苏亦浅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深吸口气打开了后台的邮箱,一共是三个署着宙斯名字的邮件,她一一打开看了,越看越心惊,直到看完最后一封邮件,看到那邮件末尾的名字,一下子愣在了那儿。那是一个她许久许久都没看到过听到过的名字,波塞冬。
任何人都不是出生就有这项技能的,苏亦浅也是,她上辈子十四岁之前,对电脑还只是感兴趣,通过自己的一些学习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在那之前,她满心满眼的就只有手术刀和医术。在父母车祸双亡之后,她把父母留下来的让人争得头破血流的遗产全部变现捐给了孤儿院以及福利院。
后来出国之后她遇到了波塞冬,波塞冬在攻陷完她的电脑之后就开始教她计算机,可以说,Zero有一半成就于波塞冬。
但是在她认识Lucifer他们之后,波塞冬就突然消失了,直到现在,她才再次看到这个名字。
苏亦浅微微握紧鼠标,她很想去问问这个波塞冬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波塞冬,但是在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键盘上的时候,她顿了顿。算了吧,波塞冬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就证明他不太想和自己再有所关联,那她又何必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