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晨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哀嚎连连:
“不是吧?!又要义诊?”
暮蝉衣难得的露出笑容:
“既然知道,就开始购买药草吧。”
“喔。”闷声点头。
暮晨把竹篮顶在头上,一边走,一边晃。
几根鬼针草随风飘落。
暮蝉衣走在前面,背后却像长了一双眼睛,头也不回的说:
“捡回来。”
暮晨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拜托,我很像傻子吗,我为什么要捡起来。”
话音刚落,一种熟悉感猛然袭来。
暮晨诧异的愣住,下一刻,脑袋传来一阵钻疼,朦胧中,恍惚听到嚣张的哼笑声——
拜托,我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我为什么要跳下去。
……
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和傻子并无二般呢?
……
……
暮晨脚步停下,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他痛苦的抱住头,头顶的竹篮“噗通”摔在地上,一筐的鬼针草掉出来大半,全都沾上了泥土。
暮晨浑身一僵,错愕的仰头,往前看。
暮蝉衣停下脚步,转过身,清清冷冷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她盯住他,看了片刻。
“捡回来。”冷字轻吐,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暮晨暗松一口气,扶起竹篮,捡起鬼针草,慌忙朝暮蝉衣快步追上去,商量道:
“等会多给我加点糖啊。”
暮蝉衣斜他一眼:
“没见过哪一个男子像你一样,那么喜欢甜食的。”
暮晨咧嘴一笑:
“我无甜不欢呐~”
当晚。
浮玉桥挂满莲花形状的灯笼。
湖面水波恍恍漾漾,倒映着湖岸景色。
亭子里,只坐着水清尘。
其他人去后面的竹林砍竹子了。
答谢宴上,几人各怀心事,食不知味的吃了。
到了傍晚,包思慕提议,为了庆贺她的康复,晚上要在湖里放许愿灯。
这会儿,烟火已经准备就绪,就摆在浮玉桥上。
水清尘一个人留下来。
他手里拿着纪梵音的黑豹短刃,动作利索的削下竹皮。
小家伙想自己动手做许愿灯,而这些竹皮,会用来搭成灯笼的框架。
太久没做这些东西,手有些生。
好在他这门手艺学的扎实,试了几个,就上手了。
没一会儿,几根竹子用完了,他们三个还没回来。
水清尘趁这会儿功夫,在桌案上挪出一小块地上,摊开一张洒金宣纸,端笔沾墨,一笔一勾,画了一只抱住尾巴咬自己的小狐狸。
他画的专注,有人走进亭子里,他也没有注意到。
包思慕指尖颤抖着伸出,抓住水清尘随风飘动的衣角,脸颊通红,近乎朝圣般贴近他的后背,轻声的喊:
“水清尘。”
墨笔一顿,水清尘腰背挺直,脸色往下沉,深邃的黑眸太冷。
气氛在一瞬间冷到极点。
他正要动,包思慕急切的说道:
“你不要动,拜托,先别动,我有话想对你说。”
没有丝毫迟疑,水清尘往后退开,来开距离,俊逸的脸庞透着逼人的压迫感。
包思慕心口一阵刺痛,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他袖角的触感,而袖子的主人,却避如蛇蝎的逃开。
她哽咽着抬起头,不甘心的追问: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就那么急着避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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