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礼的脸色瞬间发青。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纪梵音停下脚步,给他时间回答。
纪文礼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可还是露出了一丝狼狈和心虚:
“她……她不会的。”
纪梵音眉头轻挑:
“她不会活着站到你面前,还是不会和你探讨这个话题,亦或者,是你不会向她道歉?”
纪文礼脸上的肌肉猛烈抽动了几下,硬着嗓音,沙哑的说道:
“她已经死了!”
纪梵音眨了眨眼睛,一脸平静的回答:
“没有哦,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纪文礼和纪倩影同时抬头看向她,满眼的错愕。
“她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死了!”
纪梵音冷淡的看了纪倩影一眼:
“你几次三番都几乎要了她的命。几乎。
她命大,我也命大。
不过,我得承认,你们也曾对她好过。只是对她的伤害,远比对她的好,要多处许多许多。
她生在纪府,为自己活着,也以你们为傲。
她心地善良,不和你们计较。
你们当她是弱者,一次次逼得她把底线往后面退了一寸、又移了十寸。
可是,纪文礼,一个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还能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着这个世界的女人,你可以把她当作是心软,但绝不能当她是弱者。
她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勇敢。
她没有怨恨过谁,就算你们欺//辱她至此,她都没有在我面前提及一句你们的不是。
她只告诉我,她曾经有个家,她父亲很疼爱她,给她种了一院子她最爱的珍珠梅,她母亲也很疼爱她,总是下厨给她做她喜欢吃的糕点,她有个妹妹,在她心里,她的妹妹比谁都好看。”
闻声,纪倩影浑身一震,悲痛不已。
纪文礼脸色变得惨白,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失措的愣在那里:
“她……她真的……真的这么告诉的你?”
纪梵音“嗯”了一声:
“听了这些,是不是特别的惭愧?倒是不必惭愧。满园的珍珠梅有没有,无所谓。有一座岛屿,上面种满了她最喜欢的珍珠梅,每年她都会和我爹亲去岛上小住几日。”
“你父亲……?”纪文礼惊愕的问。
纪梵音耸了耸肩膀,一脸庆幸的说:
“说起我爹亲,还得感谢你们。得亏纪倩影不辞辛劳,花重价雇佣了一批不怎么有本事的蠢货山贼,才给了我爹亲捡漏的机会。”
她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沉思状:
“我爹亲说的含糊,又对他的不齿行径美化了七八分。
我估摸着,真实版本应当是,他恰好路径,架不住我娘亲美貌,对她一见钟情,便占了便宜。
事后,有要紧的事去处理。他前脚刚走,我娘醒了过来,药劲儿过了,想起来发生的事,便慌慌张张的跑了。
我爹亲回来寻不到人,废了点心思,才知道被他占有的姑娘的名讳,又听说了她的遭遇,在最后一刻赶到,从大火中将我娘亲带走。
幸亏我爹亲身边集合了七国八都的能人,那些人倾尽毕生绝学,终于从鬼门关把我娘亲救了回来。
可寒毒入骨入髓。
她侥幸的活了下来,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