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纪梵音两眼一亮,仿佛被幸运星砸中了脑袋,捂住嘴巴,咯咯笑个不停。
她神奇的反应,把商陆给逗笑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纪梵音双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兴奋的说道: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想想,我能把尘尘藏起来一辈子,啧啧啧……那可真是美好啊。”
商陆笑着直摇头:
“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想法。别梦了,回回神,再加一个设定,如果你的尘尘,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回应呢?”
纪梵音嘴角轻轻抿动,收了笑,说:
“我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我。我这么厉害,没有人能忍住不给我回应。”
商陆眉头一抖:
“……”
纪梵音撇嘴,又说:
“再说了,我跟我家尘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根本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个假设。如果设定成真,那也一定是出现在你的身上,所以,为了真实起见,还是假设你吧。”
她这番话,听着怎么让人觉着心里就那么不是滋味呢……商陆又被冒犯到的感觉。
纪梵音指头轻轻敲打膝盖,这是她思考问题时惯做的小动作:
“果然,还是设定在你们身上比较行得通。其实,你有这个念头和疑问时,答案已经有了,不是吗?倘若你觉得值得,就算对方不曾给你回应,你也会等下一个五年,除非,你喜欢上了旁人,不愿再等了,亦或者……你等的太累,等到放弃。”
商陆用手扶住额头,他突然分不清楚“被冒犯”和“被敷衍”,哪个更气人。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道:
“等一个人,等的越久,就越没勇气放弃。这个道理,你还太小,你不懂。”
……
等的越久,就越没勇气放弃。
……
纪梵音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是在哪里呢?
她记忆很好,她若听过,一定会记得是谁讲得才对。
此时,一阵夜风刮起,刺骨的寒意打断了纪梵音的思绪。
她伸手拢紧狐裘领,静静垂下眼眸:
“年纪小,不代表你见过的人,会比我遇见的多。”
纪梵音盯着墙角,那里种着名贵的兰花。
她平淡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冷漠:
“拥挤的人群里,一千人仿佛有一千种活法儿,大致的归纳后,大抵都是……眼里有贪图,心里有勇气,迎着风,淋着雨,一路选择,一路放弃,一路向前,再放弃,再向前……直到生死离别。”
闻声,商陆眼瞳猛地一晃,被她冷酷的眼神惊到的同时,更心生讶异:她讲得太透彻。
纪梵音却忽然冲他嬉笑眨眼,上一秒的深沉冷漠,仿佛只是商陆的错觉:
“啊~对了,你听过那句话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商陆下意识的点头:
“……”
纪梵音灵动的双眸染上迷人的笑意:
“贪图,贪图,有所企图,有所贪拿,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人嘛,谁都不会为自己拥有的太多而感到苦恼。”
商陆眉头微颤,默默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浓茶,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
冷静。
冷静……
她是贪图,是自私,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与他无关。
无关。
无关……
所以,不需要管。
这时,纪梵音话锋一转,道:
“但,心上的贪图,取舍后,只能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