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潘飞摊了摊手,无奈又感慨:“所以啊,就算你喊了留活口,这人也没气儿了。”
钟离梦将食指放到黑衣人的鼻息探了探。
果然断气了。
潘飞轻声说:“我要是没见过她手下留情的样子,我都要以为她是故意杀人灭口了。”
钟离梦无意识的握紧剑柄,开口:
“踏步流行,气势如虹,拂衣离去,深藏功名。这就是七非殿殿主的实力吗?”
潘飞摇摇头:“钟妹,人纪姑娘今晚只是在玩儿罢了。我师父以前经常跟我说两句话,一句是‘天外有天,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钟离梦抬头,看向她:
“另外一句是什么?”
潘飞抬头,望着零落的飞雪,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她说,强者之上有人才,人才之上有天才,而极少人见过在这寥寥无几的天才中还有一类人,那人是百年难遇的奇迹。以前,总觉得我师父太夸张了。现在我觉得,啧,比不了,比不了啊。说不定咱和她的差距从出生的那一刻,就相隔着天和地的距离。”
顿了顿,她猛地看向钟离梦,问:
“我是不是又夸张了?”
钟离梦沉默了片刻,才答:
“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的最严谨的话。”
潘飞僵了一瞬,久久,撇开脸,低语:
“啧,丢死人了。我以后再没脸说自己是武学天才了。”
钟离梦笑了笑,安慰道:
“你已经很厉害了。”
潘飞摆摆手:“哎,你不用安慰我,今晚之前我真心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今晚之后……唉,我得夹着尾巴虚心做人喽。走,去这家瞧瞧。”
钟离梦沉思片刻,说:
“你我皆是皇太子的亲卫,贸然插手官府的事似乎……不妥。这样行吗?我留下这里,你一趟京兆府。”
“去京兆府?干嘛?”
钟离梦眉头微蹙,一字一顿道:
“报,官。”
“成!我听你的!”潘飞脚步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带人回来封锁了命案现场。
……
晚膳后。
纪梵音将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讲述一遍,讲完还不忘眼巴巴的盯着水清尘邀功:
“尘尘,你快夸我呀,我这次下手可轻了呢,我就只用了剑气~哎嘿~我只伤人,没杀人呦~”
水清尘欲言又止。
只听她说剑气穿身,料想那黑衣人怕是凶多吉少。
但……
她笑容太灿烂,太可爱。
水清尘“嗯”了一声,弯腰亲了亲她眉梢:“乖。”
纪梵音下巴一扬,美滋滋的哼着曲儿,沐浴去了。
水清尘轻轻摇头,笑得无奈,转身出了房门,负手站于廊下,眼眸中的笑意散去,显出几分清冷:“那人可还活着?”
鬼奴长叹一声,用力摇头:“趁钟离梦不注意,我悄悄靠近查探过了,那人死了,死的透透的。”
水清尘侧眸,看他一眼。
鬼奴顿感压力,生硬的辩解:“对小霸王而言,她今晚确实‘留情’了,可是阎皇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即便招招避开了要害,九个穿身而过的血窟窿也足矣要了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