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接通电话,里面响起程荣的声音,“徐先生,您刚才走得急,有东西忘拿了,您在哪?我给您送过去。”
徐川道:“我在中心酒店门口。”
“成,我现在就给您送去。”程荣热切道。
“这,”徐川看了一眼孙永康,“我遇见点事情,现在不太方便。”
“哦?”
听到这话,程荣眼睛一亮。
徐川可是能治好白问东陈年旧疾的神医,要是他愿意留在万安堂,对万安堂来说是天大的机缘。
他得意道:“我们万安堂在怀安小有势力,有什么能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姓孙的,扬言要封杀我,禁止所有药商卖给我药材。”徐川随口说道,并没有指望程荣能帮上忙。
万安堂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药店。
孙永康这样的大药材商手里掌握着药店的命脉,谁敢得罪他?
“姓孙?”程荣心念急转,在怀安,敢说这话的人不超过五个,姓孙的只有一个。
他急忙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徐先生您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徐川挂了电话,听程荣的意思,似乎认识孙永康。
既然这样,就让孙永康再得意一会。
孙永康见他挂了电话,得意道:“小子,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我告诉你,晚了,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是你孙子。”
徐川淡淡道:“我一位朋友叫你在这里等着。”
“什么?”
孙永康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在怀安的地界上,谁敢动我。”
孙永康身后的药材商也笑道:“谁不知道在怀安,孙总的关系是最硬的,除了那几位,谁敢得罪您啊。”
又一人说道:“估计是从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以为怀安和他们那一样。”
徐川沉默不语,宛如在看跳梁小丑。
过了一会,远处传来机车炸街的声音。
一辆黄色的杜卡迪摩托由远及近,一个潇洒的甩尾停在徐川身前。
程荣摘下头盔,“徐先生,您没事吧?”
“不过是些蝼蚁罢了。”徐川淡淡道。
“还好没有伤到您,要是伤了您一根毫毛,老爷子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程荣笑了,他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徐川。
“您刚才走得急,东西没拿,老爷子特意让我给您送来。”
“这是?”
徐川接过牌子,腰牌手掌大小,由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正面是个药鼎图案,背面是一株长着三枚花朵的奇异植物。
他自诩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
程荣还没开口,孙永康先失声叫道:“三花令!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徐先生治好了老爷子的旧疾,是我白家最尊贵的客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徐先生出手!”程荣喝声如雷。
孙永康面如土色,讷讷道:“程,程少,您,您没开玩笑吧?”
“开玩笑?”程荣脸色阴沉,一巴掌抽在他的胖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老子和你开玩笑,这三花令,可是老爷子随身佩戴的。”
“什么?”
孙永康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定睛一看,令牌上的奇异植物,自上而下共有七片叶子。
这在白家,是最高级的令牌。
整个白家,拥有这样令牌的人屈指可数。
怎么,怎么会出现在徐川手中?
孙永康汗如雨下,有了这么令牌,别说他,就算他的靠山也得罪不起。
“三花令?”徐川疑惑道。
程荣笑道:“这是白家的令牌,您拿着它,以后在白家的商铺里面购买药材全部打五折,有什么珍稀药材,也优先提供给您。”
“这倒是个好东西。”徐川把玩着令牌,打折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可优先供应珍稀药材这一条,让他颇为心动。
程荣看了眼孙永康,见他呆呆站在原地,不由怒从中来,一脚踹倒在地,怒斥道:“还不跪下,给徐先生道歉!”
徐川看了他一眼,本来以为程荣只是个普通伙计。
现在看来,白问东和程荣的身份地位,比他想的还要高。
“我,我错了。”
孙永康回过神来,急忙跪在地上。
“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徐先生,徐先生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在场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安最大的中药批发商,竟然对一个青年跪地求饶,太荒唐了。
程荣也陪着笑道:“徐先生,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您就饶了他这回吧。”
“他认识白老?”徐川眉头微皱。
他刚收了白家的礼物,倒是不好再对孙永康出手了。
“他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认识老爷子,不过是家中后辈自己玩闹,搞出来个医药公司,让他当总经理罢了。”程荣不屑道。
“既然如此,我就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必杀。”徐川淡淡道。
“是,是!”孙永康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程荣也松了口气,白家为了把孙永康推到现在这个地位,没少出钱出力。
要是被徐川杀了,对白家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程荣又和徐川寒暄了两句,就骑着车离开。
孙永康跪在地上,等到徐川离开,才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
其他几名药材商围过来,不解道:“孙总,您这是?”
孙永豪苦笑道:“兄弟们,老哥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没想到他竟然和老爷子有关系。”
众人面露疑惑,“老爷子是?”
孙永康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诸位都知道,我是靠白二爷发家的。”
众人点点头,白家是武道世家,中医世家,手中掌握着诸多珍稀药材的渠道。
正是因为如此,白家虽然人丁稀少,依旧稳坐怀安五大家族的位置。
“那位老爷子,是白二爷的父亲。”
“嘶!”
众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心窜起,化作冷汗渗出来,打湿了后背的衣衫。
仅仅是一个孙永康,就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何况是他靠山的靠山?
几人望着徐川离开的背影,脸色倏地雪白,喃喃道:“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