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走出房间,迎面撞上星川凛等人。
星川凛快步迎上来,一脸担忧道:“主人,你没事吧?”
徐川伤到了本命元气,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他轻笑道:“不过一些蝼蚁,岂能伤我分毫。”
星川凛崇拜道:“我就知道,主人是最厉害的,没有人能伤到你。”
“臭丫头,又拍马屁。”徐川在她额头上一点,没好气道,“有什么话,回家以后再说吧。”
星川凛捂着额头,嘟囔道:“人家说的是真心话。”
她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徐川说的是回家,这就代表徐川真正接纳了她,这对星川凛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二人一前一后,朝东京方向走去,旱田舞看了看徐川,又看看神乐千羽,最后朝徐川的方向跑过去。
草薙生和神乐千羽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徐川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按道理,他们应该站在徐川这一边。
可徐川摧毁了东瀛的重装旅团,杀了数千名东瀛的军人,摧毁了无数军事设施,可以说是东瀛的敌人。
国家的仇恨和私人的恩情之间的抉择,让二人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这时,屋内传来草薙烽火的声音,“是生吗?进来吧。”
听到父亲的声音,草薙生一激灵,把杂思乱绪抛到脑后,一个箭步冲到屋内。
“这,这是怎么回事?”
指挥部内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七八具尸体立在原地,额头有一个透明的窟窿,已经没有了气息。
还有一具全身赤裸,布满血痕,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样貌的尸体。
草薙生凝神细看,惊呼道:“这,这是德川大将?”
草薙烽火点点头,目中带着余悸之色,他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活生生痒死,这可比疼痛还要痛苦百倍。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草薙生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会是徐先生干的吧?”
草薙烽火没好气道:“除了徐川,还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种事情?”
草薙生和神乐千羽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道:“他疯了吧?”
在场的人中,不是商业巨贾,就是军界大佬,随便拉出一个,都能让东瀛发生一场小型地震。
徐川把所有人都杀了,难道他真的要和东瀛不死不休?
哪怕他是真神,也无法和东瀛抗衡啊!
草薙烽火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痛心疾首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我离开!”
草薙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今天的父亲有些不同。
原本的父亲只穿浅色的和服,看着简单,但每一件都是出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之手,价值超过一百万日元。
现在,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带着被汗水浸湿之后留下的白色腌渍,就像一个落拓的浪人武士。
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草薙烽火身上的。
草薙生原本以为草薙烽火是同德川等人一道的,现在看来,只怕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
“老爹,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惊呼道。
草薙烽火老脸一红,目光掠过神乐千羽,低声道:“回去再说。”
因为轻敌大意,被手下背叛,像条狗一样抓起来,实在不适合当着后辈的面说。
草薙生应了一声,背起父亲。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父亲,你说首相和军方的人会怎么对付徐先生?”
草薙烽火叹息道:“对付个屁,首相巴不得徐川早点离开。”
“啊?”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草薙生的预料,他不可思议道:“首相会这么轻易放过徐先生?”
徐川一人破千军,斩杀军政商高层,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骑在东瀛头上拉屎,按照他的想法,政府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徐川,挽回颜面。
草薙烽火又给了他一巴掌,没好气道:“不放过又能怎么样?谁是徐川的对手?”
徐川是一个活人,东京有近千万的人口,徐川往城市里一钻,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谁能找得到他?
除非动用大规模武器,进行地毯式轰炸,直接把徐川干掉。
可谁敢在东京城里面动用大规模武器?
只怕命令刚发出去,下一秒他就会被议会的议员赶下首相的位置。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草薙生心潮澎湃,眼中闪着精光,这就是真神的厉害啊,哪怕抽了一个国家一个嘴巴子,对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怂。
如果他有真神的实力,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在他遐想联翩的时候,一记耳光让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草薙生委屈道:“爸,你怎么又打我?打头会变傻的你知道吗?”
草薙烽火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沉声道:“收起你的小心思,真神虽强,可能对付他的东西有很多,不说其他的,单单是夏国的龙主,就能轻松击败真神。”
他叹息道:“归根结底,终究是我们东瀛太弱了,如果我们拥有自己的真神,岂会被徐川如此欺辱?”
听到龙主的名字,草薙生又敬畏,又恐惧。
这尊夏国的擎天之柱是东瀛武者的梦魇,杀得东瀛百年无神,时至今日,也只有寥寥数人迈入了半神之境。
草薙烽火叹道:“夏国有龙主,如今又多了一个徐川,夏国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几人的对话一五一十落在徐川的耳朵里,草薙烽火说得不错,他确实打算在东京城里躲藏一段时间。
东瀛黑道合法,想找几个不为人知的区域易如反掌。
等他的伤势调养好了,就算驻日米军出动,也拿他无可奈何。
徐川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旱田舞身上,打趣道:“你现在是八咫神社的候选宫司,位高权重,再没有人敢欺负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旱田舞的容貌只能算清秀,和星川凛没法比,可经历过伊邪那美力量的洗礼,她身上带着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质,让人不由生出亲近的感觉。
听到这话,旱田舞眼圈一红,泪水迅速蓄满眼眶,“如果能跟你走,什么宫司,我根本不稀罕。”